溫穗靠著床頭，面對門口，凌淵坐在床邊看著她，兩人離得很近，彼此似乎都能感到對方的體溫。
氣氛難得的和睦。
在溫穗印象里，除了事後清晨，兩個人就沒有這樣沒什麼事，安安靜靜坐在一起的時候。
那個粥畢竟一碗就價值五百多塊，分量很足。
以往她是吃不下一整碗的，可這樣溫存的氛圍太難得，她沒出息的想要再多感受一點。
凌淵似乎也不想打破這個難得的氛圍，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凌淵原本冷硬的神色逐漸柔和下來，一勺又一勺的餵著。
小半個小時過去，那瓶葡萄糖都輸了一半，凌淵的神情竟然絲毫沒有不耐煩。
凌淵不停，溫穗便一直吃，一大份生滾牛肉粥很快見了底。
碗還沒放下，溫穗的眼睛突然看到窗外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眼神突然一凜，隨即又馬上恢復了溫軟。
「好飽！」她又往後靠了靠，聲音里都是滿足感。
「老公真的好會買早餐呀，太好吃了！」她語氣裡帶了點浮誇。
這是她第一次在私下裡叫他老公。
這種感覺……還不錯，凌淵的心莫名一軟。
他不知道她葫蘆里賣什麼藥，挑了挑眉沒有作聲。
「我就知道你最關心我了！」她嗓門不小，可見是真吃飽了。
凌淵莫名其妙，終於忍不住開口，「你腦子進水了？」
剛吵完架，現在還陰陽怪氣叫他資本家，現在就說這話，不是腦子進水是什麼？
溫穗不理他，自顧自表演。
「老公，幫我擦擦嘴。」她嘟嘴撒嬌。
凌淵？？？
就差說「不管你是誰，從溫穗身上下來」了。
他不是沒想到她是做給別人看的可能，轉頭看門口，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又把頭扭回來，不為所動，「你自己另一隻手又不是不能動。」
溫穗繼續撒嬌，「哎呀，誰污染誰治理，你就幫我擦嘛。」
這句話，是兩人上不了台面的私房笑話——事後清理的時候，由凌淵把床單扔進洗衣機。
在這個時候說出來，突然就很色氣。
凌淵心念一動，又想起兩個人已經好幾個月沒有房事，突然間就很躁動。
溫穗伸手指自己的嘴角，「擦這裡。」
鬼使神差，凌淵把自己的拇指湊上去，直接蹭走了那塊水漬。
異常柔軟的唇，感覺親上去會很甜。
凌淵怔了一下，他很想親她。
之前兩人第一次共赴巫山，情正濃的時候，溫穗試圖親過他，被他躲開了。
他說，「我不喜歡接吻。」
那時，溫穗的眼睛黯淡下去，乖乖避開了他的唇。
他不是不喜歡接吻，
事實上，是因為他有一個奇怪的執念，總覺得接吻代表愛情，他不愛她，便不想跟她進行菌群交換。
兩人互相親過全身上下所有部位，除了嘴。
如今，凌淵後悔了。
突然外面傳來小護士的聲音：「姐姐，你怎麼不在床上好好打點滴，到這兒來了？」
她聲音很疑惑，「不對呀……」
接著，是張霽的聲音：「陳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