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后郭纖凝實打實的受了挫,再加上眼睛難受,好幾天沒有再出門。
趁著薄妄回來之前搞出點大事來的心思也慢慢弱了。
這過後沒幾天,薄妄就回國了。
他回國那天郭纖凝正要去醫院拆石膏,她每次去醫院都架子很大,要開保姆車,一個司機,兩個保姆陪護。
陌生號打過來時,她剛在車上翹著那條傷腿坐好。
「小寶,是我。」電話里,薄妄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清雅。
要不是知道他是個什麼人,郭纖凝都要被唬住了。
小寶是她的乳名,除了父母沒有人這麼叫。
原以為她十八歲的時候已經夠成熟了,現在想來差遠了,那時候她竟然覺得薄妄這個人溫柔又儒雅。
幾年不聯繫的人,一上來就叫乳名,還真是油膩。
郭纖凝一陣惡寒。
「我回國了,你中午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想來他也是從父母那裡接到了非要娶她不可的任務。
郭纖凝有合理的理由拒絕。
她打哈哈:「實在不好意思,今天要去醫院拆石膏,改天吧。」
那邊也沒有多言:「好。」
誰知,剛到停車場,郭纖凝被兩個保姆從車上攙扶到輪椅上,就見一個挺拔的身影捧著束過來。
是薄妄。
他穿一身黑色西裝,系暗紅色領帶,金絲眼鏡,皮鞋亮得能反射出地下停車場的燈光,禁慾氣質拉滿。
他是帥且有氣質的,可郭纖凝看他,滿腦子都是那些女孩匍匐在他腳邊舔皮鞋的畫面,生理性反胃。
薄妄拿著花走過來,那是一束稀有色桔梗,不是玫瑰也不是百合。
「小寶,好久不見。」
真是個精明的男人,進可攻,退可守。
郭纖凝接過花,在心裡問候他全家,笑的一臉僵硬:「沒想到你會這麼細心,居然跑醫院來等我。」
她的司機接口:「夫人特地沒讓我告訴您,要薄公子給您個驚喜。」
這驚喜不要也罷,郭纖凝在心裡繼續罵街。
薄妄接替了保姆的工作,把手放在她的輪椅靠背上:「走,我陪你去拆石膏。」
郭纖凝頓時覺得後背有電流閃過,不是麻酥酥過電的電流,是好像有人拿了把電棍,隨時給她的後背一個猛擊。
她驀地坐直了身體。
薄妄推著她一路去了骨科,兩個保姆緊隨其後。
巧的是,在電梯裡他們遇到了陳玄和顧明昭。
「什麼時候回來的?」顧明昭伸手捶了薄妄的肩窩一下,「怎麼不提前說一聲!」
「今天早上剛到,帶小寶來拆石膏。」薄妄笑得溫和,「你們這是?」
「來看個朋友。」顧明昭說。
郭纖凝這才注意到他旁邊的陳玄手裡也拿著一束花。
顯然,顧明昭和薄妄關係很熟絡,兩人聊了幾句。
而陳玄只是對他點了點頭。
他沒跟薄妄說話,更沒有理郭纖凝,甚至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郭纖凝胸口發悶,心說這下好了,原本在他心裡自己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這下又被薄妄一口一個「小寶」叫著,陳玄指不定怎麼想她。
不對,他怎麼想重要嗎?
郭纖凝垂眼,也不去看陳玄。
電梯到了骨科樓層。
輪椅要抬一下,才能順利從電梯出去。
薄妄蹲下身要抱她。
「不用抱,我自己來,我可重了!」郭纖凝趕忙拒絕。
她的兩個保姆不知是故意給他們創造機會,還是沒眼色,竟然沒有一個主動過來推一下的。
她只得親自操縱輪椅過了那個地坎。
輪椅減震效果一般,明顯晃了一下。
眾人慌神,是陳玄先伸出手來,抵住了側面。
他的手按在她T恤外的手臂上,手心滾燙。
郭纖凝不知怎麼就有點緊張。
「沒事吧,小寶?」薄妄再次扶住椅背,陳玄已經不著痕跡地讓開,又回到了電梯裡。
郭纖凝轉頭看他,兩人在電梯合上前四目相對。
陳玄含義不明地挑了一下眉。
郭纖凝垂眼,沒有作聲。
一直到一眾人離開電梯,顧明昭才問:「你和郭纖凝怎麼回事,連話都不說,那天她想睡你不成,惱羞成怒了?」
陳玄面無表情:「不知道,也不關心。」
「郭纖凝這麼美,被她臨幸你有什麼不願意的?她要是她選中我,我得激動得睡不著覺!」
陳玄白他一眼:「不可能。」
「我睡眠質量倒的確不錯……」
「她看不上你。」
「切,怎麼看不上,我好歹比那些男模帥吧,郭纖凝一定是看那天我一直對溫穗發力,才沒有打我的主意,她不挑的……」
陳玄失神,對啊,她不挑的,不然也不會前兩天剛對他示好,今天就跟薄妄在一起。
薄妄叫她小寶,還真是個曖昧得不像話的稱呼。
他們這是戀愛了?泡友也不會陪著就醫。
浪蕩不羈的郭大小姐也要穩定下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