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纖凝拆了石膏,檢查了恢復情況,就沒什麼事了。
薄妄和她一同回停車場。
因為她的腿剛恢復,走路還有點彆扭,薄妄更慢,顯然是有話要說。
兩個保姆「有眼色」地躲得遠遠的。
郭纖凝心中煩躁,實在是不想理他。
「幾年不見,小寶更漂亮了。」薄妄先開口。
「謝謝。」
你的泡妞技巧也更爐火純青了。
薄妄停下腳步,定定地望著她:「當初年紀小,對於分開也沒有那麼強烈的感受。誰知一回來看到你,我的第一反應是,自己當年怎麼願意放開你的?」
郭纖凝被他盯得不自在,眼睛瞟向別處:「是我玩心太重,不適合薄家這樣的家庭。」
「當時你剛成年就那麼愛玩,爸媽那邊的確頗有微詞。但是兜兜轉轉六年過去,他們也看開了。」
「薄妄哥。」郭纖凝不得不出言打斷他,「我已經不打算結婚了,如果我有結婚的想法,也不會是現在這個狀態。」
她大學的時候凍卵恨不能讓全世界都知道,又時不時對外宣稱自己不婚主義,天天去夜店玩男人被拍,怕的就是薄家來個回馬槍。
眼下,還真用上了。
「小寶,咱們這種人家結婚,哪能是為了自己呢?」
薄妄依然笑得溫和:「我父母選中你,就代表他們權衡利弊後覺得有比名聲更重要的東西,郭伯父一直對我不錯,想必也是這樣想的。你說呢?」
讓她說,她能說什麼?
話說到這份上已經挑明了,郭家又分明是更希望聯姻的那一方。
郭纖凝垂著眼不想說話。
薄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下周末,我會辦一個生日party,希望能再收到你親手做的蛋糕。
6年前,你做給我吃過的。」
郭纖凝被他摸頭,下意識縮了一下脖子。
說話接已經到了地下車庫。
「再見。」薄妄又笑了笑,就這麼走了。
郭纖凝看著他的背影只覺得頭大。
他看上去溫和無害,搭配上身世,甚至會讓人感覺一身正氣。
透過這樣的表象,誰會知道他20歲的時候已經強迫130多個女孩拍那樣的視頻?
時至今日,郭纖凝對字母圈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她也慢慢地知道了薄妄未必是個壞人,那些女孩也未必都是被強迫。
可萬一呢?
哪怕有一個女孩是被強迫,薄妄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更何況他的權勢地位擺在那兒,的確會有女孩不敢反抗。
她在心裡實在是無法接受。
不僅不能接受,還因此對男人有了陰影。
她該死,幹嘛在兩人打得火熱的時候親手做蛋糕給他!
郭纖凝剛坐上車,母親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小寶,怎麼樣?小妄還像過去一樣帥吧。」
她聽到「小寶」倆字頭更大了。
「媽,不是說過他玩那個的?」
母親笑了一聲:「你呀你,他玩他的,他又不敢拿鞭子抽你,讓你舔皮鞋,你敏感什麼?
說白了就是要你們那張紙,要的是外界承認兩家的親家關係,領完證你繼續住你的梧桐路,又不是非要跟他住在一起。
媽媽這話你懂了吧?」
雙方父母只希望兩人領個證,辦個婚禮,其餘的根本不在乎。
說白了,薄家想要子嗣,薄妄可以在外面跟別人生。
郭家想要也一樣。
可郭纖凝就是不願意,而且,父母這樣著急讓他們聯姻,她想到了一種可能。
「媽,薄叔叔是不是有很多錢要轉到我的名下,畢竟我做生意,有大額收入很正常。」
母親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
「小寶,你知道的越少對你越有利。」
郭纖凝冷笑:「我有什麼利?左右這個錢都得通過我來洗,事發了就是判刑長短的區別罷了。」
母親見她這個態度,也有些生氣。
「我和你爸這麼多年都在這條船上,是和我們同舟共濟還是撇清關係,你自己決定吧!」
母親生氣的掛了電話,郭纖凝更是久久不能平靜。
撇清關係又哪裡那麼容易?畢竟她一直在享受父母帶來的錢權便利。
可要她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她又不是這樣的性格。
很快到了薄妄生日宴的日子。
郭纖凝還沒有想好對策,只得先去甜品店買蛋糕。
「把你們做得最差的甜品是叫來。」她一進店就說。
甜品師們不可能承認自己技不如人,她只能點兵點將,隨意指了一個。
「來,就你了。」
之後郭纖凝跟著甜品師進了工作間。
約莫20分鐘,她拎了個奶油都沒有抹平的蛋糕出來,上面用果糖歪歪斜斜寫了「薄妄哥,生日快樂」的字樣。
「小姐,這個還是不要發朋友圈。」甜品師尷尬地追在她身後叮囑。
薄妄的生日宴會聚集了不少人,郭纖凝一到,全場的眼睛都聚焦到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