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穗回了上京,著實忙了幾天。
見委託人,見被執行人,處理大量的卷宗。
她每天早9點到律所,夜裡11點多回去,連軸轉了7天。
這七天,聽說凌淵找去了律所3次,她都在外面做會見,堪堪躲過。
慈善晚會的事,一直到前一天才有空準備。
既然都被邀請了,款是一定要捐的。
外公沒有入獄的時候,這些年捐給慈善機構的錢,怎麼也有10位數了。
但現在溫穗沒有太多錢。
她不跟富豪們比財力,也拼不過,但心裡的確也想為災區盡一份力。簡單考慮後,她拿出了買馬所得的十五萬。
心裡想著,這個錢在裡面一定不算多的,但也足夠幫一兩個家庭度過困難了。
晚會是19點入場,溫穗沒有太早也沒有太晚。
她和郭纖凝一起去,郭纖凝代表她父親。
郭纖凝穿了一身極其氣勢洶洶的黑裙子,是某大牌最新一季的高定。
溫穗依舊穿西裝,只不過是相對柔和的香檳色。
她的長捲髮自然地披下來,妝容很淡。
相比繁瑣的禮服裙,西裝里的她更有安全感,更重要的是:也更符合她網紅律師的身份。
「有的時候,極力低調也是一種高調。」入場時,郭纖凝在她耳邊笑,「你看這些男人,哪個不看你?」
溫穗:「他們可能以為我是你的保鏢。」
郭纖凝驚恐,退後半步:「就你這小身板保護我,我怕是被賣到緬北嘎腰子了!」
兩人有說有笑地入場,在寫著自己名牌的桌子旁坐好。
不出所料,一些熟悉的面孔溫穗都見到了。
凌淵和她隔著一個桌子,遠遠地看著她。陳玄坐在凌淵旁邊,眼睛在看郭纖凝。
溫穗也不知道郭纖凝和陳玄感情進展如何,反正,她的眼神在躲他。
郭纖凝可以躲,但溫穗不能。
溫穗對凌淵點點頭,硬擠出一個微笑來。
她必須笑,不笑明天就要上熱搜。笑了,媒體覺得沒料可挖,還好一些。
凌淵眼神里有千言萬語,但他也只是抿著唇,什麼都沒有說。
又過了一小會兒,溫穗看到了凌家的其他人。
每個太太帶著自己的子女,各坐一桌。
那幾個凌姓的兄弟姐妹,路過溫穗,每一個都橫眉豎目,表情不善。
只有凌霜,在路過她落座時,豎了個大拇指。
「幹得漂亮。」她低聲誇她。
溫穗莫名其妙。
晚宴距離正式開始還有半個小時,溫穗去了趟洗手間,凌雲突然走過來。
「溫律師,我能跟你說幾句話嗎?」她說。
溫穗不知道她葫蘆里賣什麼藥,面上只是淡淡的:「你說。」
凌雲看了看洗手間門口來往的人。
「這裡不方便,要不,我們換個地方?」
她伸手拉溫穗的手臂,帶著她往相反方向,走廊的盡頭走。
溫穗想,現場哪哪兒都是人,又是在室內,最起碼她的生命應該是安全的。她任由凌雲拉著她,腳步不緊不慢。
「什麼事,雲小姐,你說吧。」
到了走廊的另一邊,溫穗停下來,問。
「溫律師,上次的事是我做錯了,我回來就被大哥罰跪了5個小時,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凌雲回身看著溫穗說。
「是我喜歡北承哥哥,被嫉妒沖昏了頭腦,才對你陰陽怪氣。是我不好。」
等等,凌淵罰跪了凌雲5個小時,因為她?
難怪凌霜要給她豎大拇指。
但以溫穗對凌雲人性的了解,她被罰跪5個小時,不會認識到錯誤,只會把帳都算到她和凌淵頭上。
凌家人就是這樣,不解決問題,而是解決提出問題的人。不改正錯誤,而是滅掉讓他們犯錯的人。
眼下,凌淵奈何不了凌淵,那就會加倍怨恨她。
溫穗心裡理清楚了這件事,面上依然雲淡風輕。
「雲小姐說哪裡話,畢竟過去也是一家人,我並沒有放在心上。」
「那太好了!你不生氣我就放心了!」凌雲「高興」極了,又拉她的手腕,「那我們回去吧,宴會要開始了。」
溫穗:「好。」
凌雲拉著她往回走。
突然,她「哎喲」一聲,跌坐在了地上。
「你怎麼了雲小姐?」溫穗趕忙蹲下身看她,心說,這麼多監控看著,難不成凌雲想說她推了她?也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