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穗在蹲下來看凌雲的那一刻就打定了主意:
如果凌雲敢誣陷是她推的,她就說是凌雲要掐死她,她正當防衛。
反正都是空口白牙亂說,誰不會呢。
凌雲的段位倒也沒有那麼低級。
只見她痛苦的五官皺成一團。
「溫律師,我被裙子絆倒,腳扭了。」
她的禮服裙拖地1米,鞋跟又很高,的確有這個可能。
溫穗不想碰她的腳踝,只是蹲在那裡看她:「那怎麼樣?你還能走嗎?」
凌雲「嘶嘶哈哈」喘氣,裝得跟真的一樣。
「我緩緩就好了。」她說。
溫穗也不催,就蹲著看她。
凌雲隨即又說:「我這個鞋跟太高了,能不能拜託你幫我去樓上化妝間拿雙拖鞋?他們化妝間裡有酒店一次性拖鞋的。」
「好,我讓工作人員給你去拿。」溫穗說。
「不用那麼麻煩。」凌雲伸手指了指旁邊一個小門,「從這個小門就能直接到二樓,樓梯拐角就是化妝間。」
溫穗垂眸:「好,你稍等。」
她站起身來,也沒錯過凌雲眼裡那一抹算計的神色。
溫穗自認和凌雲無冤無仇,起碼她沒做過什麼傷害凌雲的事。
沒離婚時,凌雲恨凌淵,時常給她難堪,她能忍就忍。
現在她婚都離了,凌雲還跟個狗皮膏藥似的,貼住她不放,讓人厭惡。
更何況,當時就是她跟陳若若裡應外合,綁架了她母親。
溫穗一邊上樓,一邊回身深深地看了凌雲一眼。
此時,原本還痛苦得五官皺在一起的凌雲,眉目舒展,神情得意,哪裡還有扭傷腳的樣子?
溫穗心下瞭然。
凌雲也看到了她。
「我舒服多了!」她心虛地說。
溫穗點點頭,繼續拾階而上,把手伸進西褲口袋裡。
她不知道凌云為什麼要害她,可她沒有多餘的精力用來防她。
這一戰,她得贏。
溫穗深呼吸,儘可能讓自己冷靜。到了樓梯拐角,在凌雲看不見的地方,她脫了自己的鞋。
光腳踩在酒店地毯上,不發出一點聲音。
樓梯拐角的確是化妝室,溫穗墊腳,通過貓眼往裡看。
她運氣好,正看到梳妝檯的柜子在她眼前合上。
裡面藏了人。
溫穗再次深呼吸,旋開門把手。
在那人從柜子里出來的一瞬間掏出口袋裡的東西。
她甚至沒有來得及看清那個人的臉,閉上眼沒有章法地對著那人猛噴。
「啊,我的眼睛!」
那人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與此同時,溫穗口袋裡的報警器發出尖銳的爆鳴聲,響徹整個樓道。
凌淵先帶著他的人衝進來,只用了1分鐘。
接著是郭纖凝,拎著不知道從哪裡搶來的警棍直接衝到了溫穗身邊。
「你他媽豬油蒙了心,老娘的人都敢算計?!」
她不由分說,直接過去,先給了那人幾電棍。
凌淵和郭纖凝都到了,溫穗這才定下神來。
按照凌淵和郭纖凝的速度來看,不是因為聽到了警報聲,而是他們一直在密切關注她。
她微微鬆了口氣。
「你沒事吧?」凌淵想靠近她,卻邁不動步,只是站在門口問。
他的人已經把那個男人按住了。
「沒事。」溫穗氣息還有點不穩,「控制住凌雲,她算計我。」
「已經控制了。」凌淵說。
他們這才關注躺在地上的男人。
那男人肥頭大耳,全身上下只穿了條內褲,眼睛腫得根本睜不開。
「脫成這個樣子,想潑溫穗髒水,造黃謠是吧?」郭纖凝對著那人猛踢一腳,把電棍直接懟上了他的襠。
「姑奶奶現在就廢了你!」
「啊……」
殺豬般的慘叫響徹全樓,不斷地有人衝上來看熱鬧。
陳玄讓人把眾人攔在樓下,才有空衝進來抱住殺紅了眼的郭纖凝。
「放開我!」郭纖凝轉頭橫他。
「姑奶奶,他要是疼死了,還怎麼審?乖,先去審。」陳玄抱著郭纖凝一通哄。
「把人帶走,好好審。」凌淵說。
「不行,我信不過你!」郭纖凝趕忙攔他,「人給我。」
凌淵看溫穗:「你說呢?」
溫穗垂眸:「給她。」
凌淵:「好。」
他對自己的人抬手示意:「你們把人給郭小姐送到府上。」
郭纖凝帶著一幫人押著那人走了。
「我去看看,她別搞出人命。」陳玄說,快步追上去。
一時間,化妝間內只剩凌淵和溫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