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視鏡里溫穗再次睜開眼。
她看凌淵的眼神很困惑,「我有點不明白。」
「什麼?」
「你這個時候跟我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看凌青山軟禁我沒有達到想要的目的,你開始來軟的?」
凌淵被溫穗的腦迴路驚到。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好聲好氣的說,「我只是覺得自己欠你一句抱歉。」
「不必。」溫穗懶洋洋的搖了搖手,「我讓凌氏的股票縮水了幾百億,天大的氣也該消了。」
想想她有這樣的本事,當年卻因為200萬忍辱負重,純粹是因為愛吧。
現在不愛了,只想嘎嘎亂殺。
她這話說的凌淵不知道該怎麼接。
於是,凌淵愣了一下,「消氣就好。」
他從來沒想過表白後溫穗會是這樣的反應,後邊的話全都憋回了肚子,再也說不出什麼來。
溫穗這次沒有再閉上眼,她把頭轉向了窗外,看著外面逐漸亮起來的天,若有所思。
她在想什麼呢?
凌淵通過後視鏡觀察著她,越看越覺得呼吸困難。
如果一切可以從頭再來,他一定會好好珍惜她,幫她救外公外婆和媽媽,重振家業,讓她回到過去的生活。
可怎麼會有如果呢?
溫穗現在聽他說話都煩。
真正的討厭是無視,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想給。她現在就是這個狀態。
車子又平穩行駛了兩分鐘,溫穗突然開口,「就停這兒吧,我去吃個早點。」
車窗外邊是早起的人,撐開傘,擺上了早餐鋪子。
她聽他那番發自內心的剖白,毫無觸動。
原本不是這樣的,是他目盲心瞎,錯過了那個愛他的她。
「當時陳若若那樣罵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溫穗臉上浮上一絲不屑,事已至此,有些話她本不想說的,誰知凌淵自己一直找罵。
「告訴你有用嗎?你滿心都是她,她罵我是口齒伶俐,打我是無傷大雅的驕縱任性。她偷稅漏稅你都能為了她的口碑去修條公路,凌淵,你當自己是什麼好東西呢?」
凌淵一口氣憋在肚子裡,臉都氣青了。
他想反駁說不是這樣的,可不是這樣又是怎樣呢?
有些事不管他怎麼想的,卻的確用腳投了陳若若的票。
在每一個涉及到二選一的時刻,他都選了陳若若。
「過去是我不好……」他在早餐攤前停下車,再次轉頭看她。
溫穗根本不想聽他說什麼,她拉開車門,迅速下了車。
「再見。」
說完,不等凌淵反應,直接走了。
凌淵的車停在那裡,許久沒動。
看著溫穗纖細的過分的背影一點點走遠,他的心像被人用刀剜下去了一塊,又空又疼。
凌淵心亂如麻,都不知道怎麼回到的住處。
離婚後他又從凌公館搬回了自己原來住的臨江別墅。
車子開到門口時,別墅的管家迎接了出來。
「先生,陳小姐昨天晚上就來等您了,您不在,她在車裡睡了一夜。」
凌淵這才看見不遠處停著一輛粉色寶馬,那是陳若若的車。
陳若若顯然也看到了凌淵,她從車裡出來,走到他車前,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淵哥,你好幾天沒來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