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穗被凌青山的人堵在了去瀚元的路上。
她太久沒去律所了,有恰好有些工作要跟沈擴溝通,看風評好起來便出了門。
途中,一輛邁巴赫逼停了她的計程車,幾個戴墨鏡的黑衣男人下來,站成一排。
計程車司機被他們打開車門拉出了,險些被嚇尿。
馬上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別,別殺我,我什麼都沒看見!」
已然開始胡言亂語了。
溫穗從後面出來,無語地看著他,「大哥,現在是法治社會,你當演諜戰片呢?」
那幫男人看到溫穗,其中一個走過來,對著她恭恭敬敬道,「溫小姐,我們先生請您過去一趟。」
敢在光天化日下攔車的,當然是凌家。
「凌淵?」
為首的黑衣男人搖頭。
「那就是凌青山。」
那人沒有否認,「先生在等您,希望您不要耽擱。」
溫穗淡淡地看著他,「我要是不去呢?」
「不去的話,怕是這位無辜的司機先生要吃點苦頭了。」
溫穗看著面前人高馬大的幾個男人,冷笑道,「你也知道他無辜啊?難怪我前夫那麼沒長進,原來凌家的門風就是這樣,不管是人還是狗,凡是跟凌這個字沾點邊兒的,都喜歡以權壓人,狗仗人勢。」
一番話把一群人都罵了,凌家上上下下都沒能倖免。
計程車司機蹲在地上被拎著脖領子,不斷地瑟瑟發抖,他自己都沒想到接個20塊錢的單會遇到這樣狗血的事。
那人沒有接溫穗的話,只是拉開車門,「走吧,溫小姐。」
溫穗不動,心裡的怒火已到了峰值。
「我走可以,現在給這位司機大哥拿2萬塊錢。」
那幾人面面相覷,沒想到溫穗會是這個路數的。
「溫小姐,我們只是按先生吩咐做事。」
溫穗淡淡地舉起手機,「那你就打電話問問你們先生,這個錢給不給。」
「司機大哥只是辛苦生活的普通人,現在被你們嚇成這樣,應該會有兩個月不敢開車營業了。給2萬塊錢精神損失費不過分吧?」
司機不知是被溫穗平靜的語氣安慰到,還是聽到那2萬塊錢頗為心動,反正他看上去沒有那麼害怕了。
黑衣人互相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個去了不遠處打電話。
之後他走回來,去車裡拿了兩疊現金,微微彎著腰遞給溫穗,「溫小姐……」
溫穗沒接,「直接給司機大哥,讓他走。」
司機蹲在地上,明顯背都挺直了。
於是那個黑衣人只能好聲好氣地蹲在司機面前,把錢遞給他,「你走吧!」
司機接了錢,感激地看了溫穗一眼,之後趕忙上了車,一腳油門開遠了。
路上,他第一時間打電話跟自己老婆分享魔幻經歷。短短十分鐘時間,受了通驚嚇,換了2萬塊錢。
孩子補習班的費用有著落了。
溫穗坐車的時候看到了司機擺在前面的水晶相冊,裡面是一家三口的照片,當時還在心裡為這種尋常的幸福感慨了一會兒,沒想到間接幫了他。
她吃過苦,知道這世界上的霸總和狗血戀情是少數,多少人都在辛苦謀生,一輩子沒什麼大的愛恨情仇,只想讓自己的老婆孩子過得好一些。所以才會張嘴替他要這個精神損失費。
看著計程車遠去,溫穗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淡淡地看著為首的那人,「走吧。」
她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