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從車上下來,遠遠的就能感受那一身的冷冽的氣質。🌷♡ ➅❾Şђย𝕏.匚o𝓂 🍔👌
秦朝暮就覺得身形有一點熟悉,但隔得太遠,那個男人又被幾個保鏢簇擁著,因此也看不太清。
顧初剛剛轉過頭就被抓住了手腕。
臻遠晁的身上帶著一股如有實質的殺氣,他掩護了這個死丫頭跑出來,結果她居然甩了他的人跑到這個窮鄉僻壤。
她是什麼身份,豈容半點閃失!他拿身家性命甚至整個家族的榮耀都賠不起。
「不要不要,我不要走……」顧初尖叫著反抗,又拍又打,幾乎是被拖拽著往車裡走。
「放開我,我們聊聊,我們聊聊。」顧初抓住臻遠晁的胳膊,蹲在地上耍無賴。
男人直接攬腰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大步往車裡走去。
秦朝暮黑眸沉沉的注視著,依舊靜靜淡淡,只是放回到褲兜里的手指一點一點收緊。
「不要不要,我們聊聊……你信我一次,最後一次……」
「你沒有信譽!」
「我有,我有!」
「你還記得我說的話嗎?」
「記得,記得!」
「我說,你若跑了,我會把你的腿打斷!你記得嗎?」
「……」
顧初淚流滿面,臻遠晁明明說的是若是她跑了,就把她的身份曝光,讓她以後都不能玩金蟬脫殼。
秦朝暮的聽力很好,漆黑的瞳仁因為那幾句哭腔冷了下來。
情色交易,亦或者非主觀意願下的非法禁錮。
臻遠晁打開車門將人塞了進去,剛去了駕駛室打開門,就被裡面衝出來的人抱住了。
「臻遠晁,我們聊聊……求求你……」顧初揚著淚眼朦朧的眼眶抱著他,無論他怎麼扒拉都弄不下來。
臻遠晁也是徹底沒招了,顧初的眼淚也不值錢,吵吵鬧鬧的也很好用。
他朝身後的人擺擺手,幾個人退出了十多米。
顧初仰著頭看他,眼睛淚汪汪的,偶爾抽泣一下。
「那個地方像個牢籠……」顧初的眼淚開始往下掉,「我好可憐……你還答應我的……」
臻遠晁心裡罵了一聲草,心口又是一陣酸痛。誰不知道那個位置是一個牢籠,可輔內的白虎始終不歸位,所以他一時心軟掩護她跑了出來。
兩個人的聲音小了下來,秦朝暮只能看到顧初的表情,她小聲的祈求著什麼,滿臉淚痕。最後妥協一樣的在自己包包里上翻出了幾樣東西。
不難辨認,護照、卡,最後連身份證也被沒收了。
顧初一邊哽咽,一邊哭著吐槽,「你真壞……你是個大騙子……你欺負我……明明時間都沒到……」
聽著流淚,聞著傷心。
臻遠晁真想把顧初這幅模樣拍下來,讓東里家族的人看看他們的家主是個什麼玩意兒。
他毫不留情的將她手裡的東西抽走了,然後從自己錢夾里拿出一張黑卡放到她手裡。
很明確,錢只能用他的,他好無時無刻知道她的位置。
顧初一抽一抽的掉著眼淚,紅著眼瞪著男人,一副敢怒不敢言、被欺負到極致的模樣。
再然後兩人就一起上了樓。
隔壁陽台的門和窗戶都沒關,很快就傳來了哭鬧聲,剛開始會哀求著說些什麼,大概是祈求無果,後面是很大的哭喊聲,像蒙在被子裡勢要哭個天崩地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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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朝暮沒有動,雙手放在褲兜里,靜靜地、淡淡的。
他清晰的明白了一件事,大約是金錢與女人,利益和自由,人與人的選擇不同,而他也有未婚妻。
很快,隔壁傳來了男人哄人的聲音,相比之前的態度明顯好了很多。直到大半個小時後,樓下的車離開了。
女孩從陽台走了出來。
她撅著唇瞪著那輛車,最後將那張黑卡扔了出去。
繼而關上陽台門,一整個下午再也沒出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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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整個臥房只開了一盞昏暗的壁燈,玻璃陽台星空萬里。
秦朝暮剛剛洗完澡,拿著一個白色的毛巾隨意擦拭著頭髮上的水,視線落在蹲在陽台角落裡的小可憐身上。
顧初蹲在陽台上抓著圍欄往下看,她現在被臻遠晁的人盯著了,到點回房,也不能出去浪了。
青青和果果像賊一樣藏匿在花藤下,激動的時候,還會蹦躂兩下。
「快點啊,下來……」果果壓低聲音喊道。
「我怎麼下去,我跳下去啊……」顧初可憐的道。
「你自己想辦法,我都把人支開了,快點!」
「你把前院的人支開了有個屁用,我門口還蹲了兩個呢……」
「哎呀,你從隔壁房間出來,那邊是獨門獨戶的!」
顧初愣了愣,視線看向旁邊黑漆漆的陽台。
秦朝暮擦頭髮的動作頓住,這才發現忘記關窗戶,微風徐徐,輕薄的紗幔輕輕浮動,他下意識的靠後隱匿了一下身影。
顧初考慮了幾秒,「我怎麼過去?「
「你跳過去呀。」
顧初站起來,嘴裡小聲的絮絮叨叨,「那我摔死了怎麼辦……」
來來回回在側面的欄杆上轉了兩圈,又壓低聲音問道:「這屋裡確定沒人?」
「絕對沒有!我們每天都來這裡,這屋裡都沒亮過燈!」青青和果果同時篤定的點頭。
顧初抓抓頭髮,在離隔壁最近的位置,來來回迴轉了幾圈。
「你倒是快點啊……」果果催促。
烏漆嘛黑的,藏在這裡像做賊一樣。
「知道啦你們別催。」顧初拿了晾衣杆朝隔壁的窗戶伸過去,就這樣試了幾次,對面一點動靜也沒有。
「窗戶開著呢,快點。」果果催促。
顧初把杆子收回來,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了陽台側邊,想了想又把鞋子脫掉扔了下去。
秦朝暮的毛巾早就扔掉了,甚至把桌子和椅子都挪到了邊上,那杆子就在他眼皮子下面伸進來的,他都不知道拿什麼表情來面對這個堂而皇之爬牆的人。
然後就看到那個女孩已經顫巍巍的站到了窗戶上。
大概是洗過澡了,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小褂子和一條輕紗曼妙的裙子,在燈光的投射下,修長的輪廓若隱若現,赤裸的雙腳白的發光。
秦朝暮感覺手心有一點潮濕,心跳也隱隱加快,那個人每試探一次,他的心就跟著揪一下,想了想,又把桌子往後面移了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