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NO255 大小姐,那位爺絕食一天了。

  男人冰涼的手指捧著她的臉,潮濕的短髮下那張俊美的臉依舊透著病態的白,一點一點親吻她的眼睛,嗓音沙啞,「沒關係了,我接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❻❾ˢ𝓗Ⓤx.Ćᵒ𝓂 👺👤」

  「你告訴我吧,我想知道。」潮濕的睫毛淚眼朦朧,似比他更為執拗,她又說:「你不是說……只要我問,你都告訴我嗎?」

  秦朝暮喉結滾動一下,眼睛漸漸迷茫水漬。

  窗外傳來雷鳴聲,大雨嚎啕般砸落在窗戶。

  「我的父親,因為家族使命……死在了東里家族十幾年前的那場紛爭里。」

  他喉結滾了滾,輕描淡寫的繼續說道:「我的母親……」

  原以為能說出來的東西,喉嚨卻被堵住。

  往事如風過無痕,他卻被禁錮在黑暗中無法脫身。

  他抱住她,低啞的嗓音帶著哽咽,「我的母親……被同門強迫,和他一樣拋家棄子。我本以為是她是被迫的,我求爺爺讓她回來,可是他們卻說……卻說……」

  再次哽咽。

  有太多隱秘的事情,他不能告訴她,太髒,太亂,太噁心……

  他的逆鱗和恥辱。

  一滴淚終於掉到她的脖子上。

  像被逼入絕境的孤狼,喉嚨哽咽的已經沒辦法發聲了,更為沙啞的求道,「顧初,你信任我吧,我能幫你,我去找東籬薇,你別動好嗎?我能做到的。」

  顧初回抱住他,淚如雨下。

  原來那場戰役,死的不止是她的父母,還有他的。

  可為什麼會讓他產生這種牴觸情緒。

  甚至只輕描淡寫的只提了他的父親一句。但她分別辨認出他對他父親的恨意到了實質。

  「秦朝暮……」她哽咽的抱住他。♤💚 ➅➈丂𝐡𝓤ˣ.ᑕ𝕆ⓜ 🍟🎅

  原來是這樣……

  原來……是這樣……

  原來……逃避是因為她,面對也是因為她。

  原來……飄蕩在外是因為她,被迫認命也是因為她……

  「對不起……秦朝暮……」

  「對不起……秦朝暮……」她又說了一句,指尖緊緊握緊白虎令,生生的忍住了綴在眼眶的淚水,一字一句告訴他:「不想接,就不接。沒有人……能逼迫你……」

  「顧初……」像想起了什麼,秦朝暮握住她的手,急急說道:「你和東籬薇是有聯繫的對嗎?你現在就告訴她,我馬上和她匯合。」

  顧初顫抖著指尖摸上男人的臉頰,悲傷的眼裡扯出一點笑,「吃晚餐了嗎?」

  秦朝暮愣了愣,「我不餓。」

  「我餓了,你陪我吃一點吧。」

  幾秒後他才開口,「好。」

  *

  渾渾噩噩,秦朝暮再次清醒的時候,是在某一天夜裡。

  頭昏沉的厲害,睜開眼睛竟然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錯覺。

  黑暗中,門縫外透過一絲光線,他捂著腦袋踉蹌的往那一抹光亮走去,腳落地的一瞬間整個人腿軟的跌倒在地。

  他恍惚了半刻鐘,扶著床檐爬起來,踉踉蹌蹌的朝門口走,就在離門還有兩米遠的時候,又被鐵鏈牽制住,直接摔倒在地。

  鐵鏈傳來一陣刺耳的聲音,同一時間門開了。

  甲一將秦朝暮扶回到了床上,「喝水。」

  秦朝暮來不及反應,加之也確實渴了,便任由著灌了一杯水。

  很快,房間裡又陷入一片黑暗中。

  秦朝暮混沌的意識似乎又要陷入睡眠中,他閉著眼睛,狠狠的翻了身整個人摔到地上才清明幾分。♨♜ 6➈𝔰卄Ǘ𝐱.匚O爪 💝♔

  衣服不是他之前的那套,身上的傷也基本都好了。

  秦朝暮扶著床爬起來,伸手開燈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連扭開關的力氣都沒有。

  手機還在,混亂的意識點開顧初的名字。

  很快,那邊傳來了熟悉而溫淡的嗓音,似有些不確定的喊他的名字,「秦朝暮?」

  「顧初。」秦朝暮閉了閉眼,艱難開口,「……你有沒有聯繫東籬薇?」

  許久後,那邊才傳來溫淡的嗓音,「聯繫了。」

  「那……白虎令你放到哪裡了?」秦朝暮咬著舌頭上的痛感才能稍微恢復一點清明,恍惚道:「你在哪裡?為什麼鎖著我?」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視線落到了杯子上。

  似突然意識到什麼,無力顫抖的手指端了清澈無比的玻璃杯。

  眼尾微微發紅,眼眸上猛然蒙上一層水漬。

  「顧初……你……給我下藥?」

  靜默了幾秒。

  電話那頭的嗓音依舊溫溫淡淡,「我喜歡你所以你哪裡也不能去。」

  就像你以前鎖著我一樣。

  ……

  來自意識和自我的抗爭,秦朝暮吃的越來越少,慢慢的,清醒的時候越來越長。

  從那天之後,他的手機也被沒收了。

  終於在某一天,他處在了清醒之中。

  好像溫度也逐漸上升了,綿綿細雨的春天似乎是在一夜之間過去。

  他甚至不知道今天是幾號,離東域島開島還有幾天。

  門被打開,隨著一股熟悉的薔薇冷香,一隻手摸了摸他的臉。

  「幾天了?」顧初的聲音。

  「連著三天都沒怎麼吃。」護工答道。

  「陳醫生怎麼說?」

  「陳醫生說,減少劑量,怕是長期吃會影響食慾。」

  顧初抿了下唇,看著床上的人,「水都喝完了?」

  「是的,都是我親自餵的。」護工答。

  顧初摸了下秦朝暮的臉,指尖在他眉骨邊的疤上摩挲了兩下,起身,離去。

  等護工也出去的時候,秦朝暮睜開眼,剛好對面書房的門也打開。

  臻遠晁和鬼手走了出來,繼而……

  顧荀澤。

  秦朝暮整個人一震。

  護工匆匆忙忙回來關上門,看著床上愣神的男人慾言又止。

  隨著臥室陷入安靜,秦朝暮還來不及反應,就聽到銀龍咆哮的聲音,似捂著嘴強迫拖著一個男人從臥室門口走過,稀稀拉拉的腳步聲伴隨著叫罵聲。

  隨著那嗚咽的聲音吐出了嘴裡的布條,破空而出的嗓音幾乎讓秦朝暮渾身血液發涼。

  「顧初,你敢!」

  咬牙切齒的暴喝聲。

  一種未知的恐慌感席捲而至,秦朝暮盯著門縫,手指拽緊被單,隨著關節的一點一點泛白,漆黑的瞳孔漸漸帶上微紅的水光。

  她綁了東里乘風。

  *

  又是一天風和日麗。

  甲一虎著臉敲開了書房門。

  顧初正凝眉看著什麼,就聽甲一說:「大小姐,那位爺絕食一天了。」

  小三進門就算了,還當著正主的面金屋藏嬌;金屋藏嬌就算了,小三還不知足的絕食了……

  顧初放下筆,徑直去了主臥。

  剛進門就聽到鐵鏈的聲音,一個黑影籠罩下來,她整個人都被抱住了。

  她好久沒進來過了,只覺得這個男人真的要把她身上的骨頭給生生勒斷,那力道大得好似要將她整個人都嵌入他的骨血。

  聲音又沉又粗,「顧初,」

  他叫著她的名字,那麼低,貼著她的耳朵,帶著不屬於這個男人的微不可覺的顫抖,那五指扣著她的腰肢,完全是失去控制的力道。「你讓我走吧。」

  他在她耳邊道,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你把白虎令還給我,好不好。」

  她想這男人這輩子估計是第一次這麼迫切地想要離開她。

  或者等著他親手揭開了讓他幾乎魔怔仇恨的使命,他就會真的離開她了。

  顧初任由他抱著,沒有反應。

  似感覺到了懷裡人得僵硬,秦朝暮輕輕放開她,低低喃喃喊她得名字,「顧初……」又不確定得問,「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顧初將人拉到床上坐下,自己坐到床旁邊,端著一碗粥吹了吹。

  「為什麼不吃飯,是想我來餵嗎?」說罷,她餵了一勺放到男人唇邊。

  秦朝暮看著她,一動不動。

  「如果不吃,我就讓陳醫生給你掛糖水了。」她面無表情的又說道,「再給你打一針,讓你睡到我走的那一天,要那樣嗎?」

  秦朝暮抿著唇,漆黑的瞳孔里染著一點水光,低低啞啞的問,「今天幾號?」

  剛張開嘴,顧初就送到了他嘴裡。

  秦朝暮一征,食物的香氣瞬間在口腔溢出,他抿著唇咽了下去,「顧初,你告訴我……」

  話還沒說完,又被餵了一口。

  秦朝暮停頓了兩秒,眼神一錯不錯的的看著顧初,抿著唇咀嚼了幾下咽了下去,就再也不開口說話了。

  重感冒外加大姨媽,腦子渾渾噩噩的,屁股蛋疼。好像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