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我是個禽獸?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那鮮艷的顏色蘸在男人薄薄的唇瓣上,便襯托出一股暗夜吸血鬼的錯覺,英俊性感危險。
黑眸亦是像盯獵物一樣緊緊的盯著她,「放一隻禽獸進來是你蠢還是你裝單純?還是你以為交換的什麼條件可以讓我強了你?」
「秦朝暮,你王八蛋!」顧初終於紅著眼,漂亮的胸脯一起一伏。
但男人的視線始終直勾勾的盯著她的眼睛,聞言溢出冷笑,「被我戳中心思了?嗯?和一個男人交換條件讓他半夜進來,不是明碼標價是什麼?顧初,我是斷片了,那你給我說說你和我交換的條件是什麼,如果不夠的話,看需要加多少才夠我現在強了你。」
顧初氣的渾身發抖,眼睛忽然湧出一股無言抑制的酸澀,可無論怎麼掙扎都無法撼動辦法,尤其是這種恥辱的姿勢。
看著自己上方的俊臉,眼圈逐漸的發紅,她的呼吸愈發的用力,臉上胸口的起伏也跟著加大。
「秦朝暮,是不是強姦我也想著找一個支點,去平衡支撐骨子裡的原則和尊嚴,我告訴你,加你媽的一毛錢我都不願意,所以你強不強!」
「是嗎?」秦朝暮看著她,嗓音低底淡淡。
一種荒誕自虐方式,仿佛看她哭,看她恨,看她掙扎,反抗,憤怒,甚至是失望,才能撫平那點狼狽和嫉妒。
……
而不是因為那個人一點一點模仿他的過去獲得她的信任。
這種方式,其實很卑劣。
明明知道她喜歡什麼樣的自己,卻不願意以那種寵物的姿態屈服在她腳邊。
男人臉上原本就不深的血色也跟著逐漸的褪下去,原本就緊緊揪著的心臟像是突然失重了一般直直的往深淵掉,嗓音平緩,「所以呢,你想從我這裡換取什麼?」
顧初側過臉,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拼命忍著不肯落下來,終是放棄般沙啞開口,「你要強就強,但我告訴你,秦朝暮,你他媽的真是LOW畢了。」
窗外是碧水藍天,房間裡還預留著淺淺的玫瑰花香。
是其他男人送給她的花。
自嘲似的,他的手掌不由的覆蓋住她的眼睛,一剎那間,眼眶潮濕發紅。
「顧初……」
他叫她的名字,聲音低低沉沉的,沒有了之前隱隱綽綽的戾氣和陰霾,甚至連脾氣都不見了,很平緩,平緩得像是無畏無懼,又毫無希望的秦朝暮。
明知道他不想分開、也知道他有苦衷,卻可以這麼果決的離開……
顧初……你會不會有一天會有報應呢。
*
下午遊艇靠岸,顧初和東里乘風一起下船。
顧初在即將靠岸的時候就喊了甲子頭的僱傭兵蹲在暗處,只等秦朝暮上岸就將人暴打一頓。
後來收到匯報,說是揍了一頓,至於有沒有傷及筋骨就不知道了,說是那個男人反抗的格外厲害,就像在拿他們撒氣,因此雙方從鬥毆變成了搏鬥。
顧初捏著電話惱怒吼道:「你們三個還按不住他一個嗎!」
「抱歉顧小姐,下次……我們下次再加兩個人。」
顧初氣的一下掛了電話。
……
時間就這麼平平淡淡的過了一個月,東籬薇的消息也接踵而至。
【白虎暗部已經找到,現只需要找到調令。】
第二條訊息:【獵物可以收網。】
傍晚已經過去,天色徹底的暗了下來。路邊橘色的燈和建築里的霓虹燈全部都亮了起來。
臻遠晁回來就看到站在陽台上的顧初。
兩人自從宣布了婚訊兩人就一直住在顧家別墅,不為別的,就為了抬舉顧初,臻氏的總裁屈尊降貴寵著的人。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臻遠晁披著浴袍從書房走出來,顧初還是歪著腦袋靠著玻璃沒動,遠處的燈火和星空,滿世界都是繁華。
她站在那裡,像是站在繁華之外,滿身的冷清。
「怎麼了?有心事?」臻遠晁走過去,想從她身後抱她,終究是忍住了。
顧初看向他,唇角挽起一點弧度,「大哥。」
「嗯。」
「其實我瞞了你一點事情。」
臻遠晁笑笑,他又怎麼會察覺不到,顧初背後的力量亦正亦邪,源源不斷,事情的發展走向都隨了她的決定而變化。
撩起唇角,漫不經心的笑,「到了不得不和我坦白的時候了嗎?」
顧初抱住他的胳膊,將腦袋擱在他肩膀上,「大哥說話幹嘛這麼生分,就是我可能會辦一件事,怕嚇到你,所以提前給你打招呼。」
臻遠晁頓住,鏡片後褐色的眸子鎖定她,幾秒後才問,「什麼事?」
顧初笑著,幾分俏麗幾分桀驁,「現在不能說,反正大哥放心好了,絕對夠保險。」
臻遠晁摸了摸她的腦袋,淡淡的笑了笑。
轉頭看了眼玻璃上倒映著的身影,他的和她的,在這麼深的夜裡挨在一起……的確就像是最普通的一對夫妻。
可惜……
……
夜幕低垂,顧初回到臥室後就收到了老管家的電話。
顧初狐疑的看著那串數字,老管家與她不算太熟,但晚上十點給她打電話的情況幾乎沒有。
剛剛劃開手機就聽到刺耳的噪音,就像是在砸什麼,繼而是暴躁的聲音,「我讓你掛掉你是不是聽不懂!」
顧初心口一緊,就聽老管家開口,「顧小姐,您來一趟九邸公寓吧,少主的情況很不好……」
「什麼意思?」顧初蹙眉。
電話那頭應該是找到了一處安靜的地方,老管家欲言又止,終於也才模稜兩可的說道:「顧小姐,捨棄我這張老臉,我也求您現在來看看他……」
顧初蹙眉。
從遊輪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月,離東里家族十年的財閥大會距離現在也不足兩個月。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這一個月來秦朝暮都沒出現在她眼前。
哪怕是商業聚會,任何有可能碰到的場合都巧合的沒碰到。
顧初看著窗外,想了想,開口,「讓甲一和我說。」
很快,電話那頭傳來了甲一的聲音,「大小姐,我不知道您來了有沒有用,反正……嗯……我覺得那位爺可能是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