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NO229 上次讓我不要對你下禁止

  十點了。♦👍 ➅9ⓈʰǗχ.ĆO𝕞 💢♘

  手機響了許久後終於接通了。

  「顧初,」秦朝暮微垂著眼瞼,睫毛隨著這一聲呼喚顫了顫。

  「是我,」手機那頭傳來臻遠晁的聲音,又平靜開口,「顧初睡著了。」

  秦朝暮緊緊捏著手機,一種難言的焦慮和種種猜忌在內心翻騰不已,卻終是克制的穩住聲音,喃喃問,「她這麼早就睡了嗎?」

  臻遠晁換了個耳朵聽電話,捏了捏眉心道:「她從早上五點一直忙到現在,此刻在回去的車上睡著了,晚餐都還沒吃。所以……你能不能省點心。」

  「還有,你弄出來的爛攤子我到現在都沒收拾好,所以你是怎麼有臉找顧初的?顧初是對你沒說一句重話,但我想對你說四個字。」

  他冷冷一笑,毫不客氣的吐出幾個字:「秦朝暮,我操你媽。」

  臻遠晁討厭這個人,說話自然是怎麼砸人怎麼說。他最討厭秦朝暮那種病嬌的樣子,偏偏顧初就吃他那一套,他都懷疑秦朝暮是故意摔進醫院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

  許久,才淡漠而毫無波瀾的開口,「對不起。」

  電話那頭的臻遠晁愣了愣,按理說,按秦朝暮的尿性一定會嘲諷他的無能,偏偏一聲對不起像要給這件事劃上一個句號。🔥🍮 ❻9ᔕн𝓾𝐗.匚Ỗ𝐦 💥💚

  正準備諷刺的說些什麼,電話那頭已經掛了。

  ……

  甲一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玩遊戲,一邊一搭沒一搭的和韓醫生嘮嗑,他也不知道韓醫生今天幹嘛老和他提大小姐。

  一邊KO了對面的法師,一邊隨意問,「韓醫生,你有沒有覺得今天的那位有點不正常。」

  韓醫生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心想今天的才是正常的,是昨天和前天的不正常。

  推了推眼鏡說道:「暮總的脾性顧小姐最清楚,你要不問問顧小姐。」

  甲一摸了摸鼻子,狐疑道:「前幾天那般平易近人,今天好像完全沒了情緒,你說是不是磕藥磕傻了。」

  正在此時,門口傳來密碼鎖的聲音。

  韓醫生看著進門的顧初,那人攏著一件大披風,睫毛上還掛著融化的雪花潮濕。語調仍舊是波瀾不驚,「是吧,前幾天一顆藥不吃,今天一下吃了三倍的量,可能是磕傻了。」

  說罷,起身,「顧小姐。」

  顧初腳步頓了頓,走過來,「什麼藥?」

  韓醫生淡淡的解釋,「正常的處方藥。」

  顧初的視線在他臉上流連了幾秒,轉身推開了臥室的門。🎄🍓 ❻❾𝓼ђU𝕩.ς𝕠𝓂 ☮💢

  昏暗的房間只開了一盞床頭燈,橘色的燈光正好看清床上半靠的男人,黑色的短髮有些亂,依然俊美的一張臉,五官立體深邃,只是面無表情的厲害。

  他針織衫裡面的襯衫領子有些褶皺,整個人看上去透著股頹廢又荒涼的味道。

  顧初的第一反應大約是:這才是正常的秦朝暮。

  和前幾天看到的,目光所及的那種柔淡溫柔的人完全不一樣。裝出來的,和真實的他,她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只對視的四五秒,在秦朝暮覺得就像對視了一輩子那麼久,而後艱難的移開目光,掩去眼底複雜的情緒和克制的愛意。

  低啞的嗓音毫無波瀾的三個字,「你來了。」

  

  「嗯。」顧初關上房間門,打開臥室的大燈,整個房間才明亮起來。

  「甲一說你沒吃晚餐嗎?」顧初問。

  秦朝暮睫毛抬了抬,看向她,「你呢?」

  顧初將紅色的圍巾取下來,又脫掉大披風放到沙發上,笑了笑,「我吃了一點,不過沒吃太飽。」

  她穿著一件淡灰色的V領針織衫,依然是那樣一張嬌俏的臉,只是顯得嫵媚,又顯得涼薄了點,彎著紅唇盈盈的笑了出來,「盯著我瞧做什麼?很久沒看見我了,想我了嗎?」

  有意無意的試探。

  只見秦朝暮垂下眼瞼,喉嚨里的話更是說不出來。

  「瞧瞧你現在的摸樣,我還是喜歡你倔強著不肯認輸的樣子。」她卷著袖子走過來,輕鬆的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

  男人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輪廓上更是如同覆蓋著一層涼,「是嗎?」

  「是啊。」顧初坐在床旁邊開始解他的扣子,「也不知道顧荀澤出來會不會打死你,混的越來越好,怎麼活的越來越差勁了。」

  男人盯著她,身上滲透出一股無聲的死寂氣息,暗沉沉的,像是能滴出墨汁。

  「那你是來幹嘛的?」

  「我來看看你本尊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所以呢?」男人抓著被單的手一點一點縮緊,指骨泛白。

  「還有救,」顧初眉眼處劃開綿長而溫淡的笑,「還能朝我發脾氣。」

  似在克制什麼,男人側過臉,線條冷清,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靜默了幾秒,顧初嘆了一口氣,腦海里是銀龍的話:【別看他一副淡漠柔和的樣子,實際上又倔又犟,偏生還要臉,想要什麼也不會告訴你,就他媽是一個偏執又缺愛的小孩。】

  失神的時候,手腕就被人扒拉掉了,似不准她碰自己。

  男人英俊緊繃的側臉瞥向一邊,喉結滾了滾,低低啞啞開口,「你走。」

  顧初縮回手,定定的看了他幾秒。

  果然,她依舊如以往一般的笑了笑,「上一次你說有話對我說,讓我不要對你下禁止令,現在我來了你又讓我走?」

  男人的睫毛動了動。

  她不是三天前就來過了嗎?為什麼現在才問這個問題?

  是許久沒聽到回答,顧初起身,就這麼走了出去。

  秦朝暮的喉結上下滾了滾,僵硬著脖子轉過來看著空蕩蕩的門口,整間臥室都是死寂的,窗外的斑駁透過窗簾似失去了所有的聲音。

  是她自己要來的,來都已經來了,為什麼又要走。

  才三天未見,他就覺得她很陌生。

  被圈養的時候她每天都興高采烈的,他發任何脾氣她都會遷就他。

  他恨她的遷就和沒心沒肺,如今她的轉身就像是突然強行從他的身體裡剝離,所以他不習慣,甚至是無所適從。

  心口像是突然被堵住了,連風都灌不進來,如今她說走就走了,言辭依舊冷漠輕佻,亦帶著失望和嘲諷。

  她卻陪著另外一個自己過了一夜,所以她……喜歡的是裝出來的那個他。

  顧初端著餐盤走進來的時候,就見男人仍舊維持著最初的姿勢,仿佛一動也沒動過,一雙黑眸就這樣定定的看著她。(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