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朝暮清醒的時候，已經回到了公寓，他剛剛一起身胸腔就是一陣疼痛，不得不又躺了回去一點一點的調整呼吸。🐠😳 🐸🐨
「來人。」似長期沒說話，嗓音虛弱又沙啞。
等了一會兒後，摸到了床頭櫃的手機砸了出去，艱難而惱怒開口，「都死了嗎。」
繼而，門在外面被打開。
甲一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有事？」
「你是誰？」秦朝暮捂住胸腔冒著寒氣。
「我是顧小姐的保鏢。」
秦朝暮頓了頓，聲音克制的放緩了些，「顧初呢？」
「大小姐在公司。」甲一依舊面無表情。
「扶我起來。」
甲一配合的將人拉了起來，動作一點兒不溫柔的順手塞了一個大枕頭到他後腰。
秦朝暮咬著牙起身靠在床頭，做完這簡單的動作，額頭已經冒上了一層薄汗，冷聲開口，「把手機給我。」
甲一看向角落被他砸的碎屏的手機，又像看個智障一樣看向男人，一言難盡的撿起來扔到被褥上。
下一刻，「砰」的一聲。
甲一避開砸過來的手機，面無表情看著這個暴躁的智障毫無波瀾的開口，「第一，我不吃你家的大米，第二，大小姐只讓我看著你沒讓我伺候你。🐲💞 ➅❾ѕᕼ𝓊Ж.Ⓒ𝓞Ⓜ 🐙ඏ所以你再發脾氣我就回去復命了。」
秦朝暮氣的眼睛發紅，終是克制開口，「她不是說來看我的嗎？你告訴她，就說我醒了。」
甲一像看智障一樣看了他幾秒，開口：「大小姐早就來過了。」
「什麼時候？」
「三天前。」
秦朝暮怔住，一雙黑眸仿若潑了墨。
正在此時，韓醫生帶著保姆走了進來，拍了拍甲一的肩膀，「去吃午餐吧，中午是你點的糖醋鯉魚。」
「真的嗎？」
「真的。」
甲一臉上立刻露出與剛剛相反的喜悅，毫不回頭大步離開。
秦朝暮一雙黑眸盯著甲一的背影，那眼神就恨不得將人生吞活剝。
給他撐上小桌板後保姆就離開了，看著靠在床上明顯頹然放空的男人，韓醫生推了推眼鏡開口，「顧小姐確實來過了，她陪了您一晚上第二天清晨才走，我沒告訴她您的病情，只說是精神壓力太大。」
靜默了許久。
秦朝暮看向窗外，艱難開口，「她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再來。」
韓醫生抿了抿唇，開口，「所以……那天夜裡醒過來的也不是您嗎？」
秦朝暮頓住，足足好幾秒，才捂住自己的腦袋，荒涼而無能為力的折磨著抓著自己的短髮，喉嚨里的聲音仿若低到了塵埃里，「不是我……」
「那您有看到他嗎？能察覺他的一舉一動嗎？」
秦朝暮搖頭，「我不知道……」
韓醫生定在原地看了許久，又繼續問道：「那前天和昨天，您有印象嗎？」
秦朝暮頓了頓，似將要說出口的話變得分外艱難，苦澀在口腔中蔓延，「沒有印象……沒有一點印象。ஜ۩۞۩ஜ ஜ۩۞۩ஜ」
韓醫生閉了閉眼，終於理性的分析道：「暮總，他也是您，和您有著同樣的智謀和手段，他知道怎麼避免您的甦醒。」
→
「在沒有外界的干擾下，他和顧小姐好好相處，產生的愉悅情緒傳導給您，因此不會刺激到您清醒過來。」
頓了頓，才說出最後幾個字：「暮總，您的對手是您自己。」
秦朝暮捂著臉低低的笑了起來，嗓音苦澀般自嘲，好幾秒後才輕聲問，「所以現在，我要怎麼做……」
一個權謀者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一定是在劇烈掙扎後卻無能為力的情況下。
默了幾秒。
韓醫生開口，「要麼，您不再愛顧小姐。要麼……讓顧小姐知道這一切。」似為了說服他，接著又道：「您這幾天一直沒吃藥，情緒也很平靜，連我都都騙過去了，更別說家裡的僕人和保鏢，嚴特助遞交的工作您都可以無縫應對。」
「他知道顧小姐喜歡怎樣的您，因此他在模仿，在試探。在不斷的探知沉睡的您的邊界，一旦他知道如何不讓您清醒，您……」
頓了頓，有些動容的吐出幾個字：「可能永遠陷入沉睡。」
窗外樹影婆娑，又下雪了。
秦朝暮的視線落在窗外，怔怔的，眼神空洞，蒼白的臉色和靠在床頭的樣子像一個漂亮的木偶。
……
甲一出去後就給顧初打電話。
顧小姐說如果秦朝暮有異常舉動就給她打電話，那今天早上一醒來就反常的暴躁應該算了。
「前幾天都安安靜靜的那般平易近人，今天醒來後就把手機砸了，還問您什麼時候來看他。我告訴他，您三天前就來過了，但我看他那個表情，像是完全沒印象的樣子。「
甲一吐了一口魚刺，又毫無顧忌的開口，「我看他不像是裝的，您說他是不是精神出問題了。」
電話那頭的顧初腳步一頓。
此時她正在和臻遠晁去往會議廳的路上，她現在和臻遠晁同進同出，極大的安撫那些股東。
顧初抿了下唇，剛預備說什麼，臻遠晁剛好拿著資料過來了，這個男人現如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極其寶貴，所以顧初匆匆說了一句「我晚上來看他」，就掛了電話。
吃完中餐後，甲一就推開了臥室門。
「餵。」甲一敲了敲門，視線落在秦朝暮的臉上。
那人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小桌板上的菜一口沒動，望著窗外似在出神，連那個戴著眼鏡的韓醫生也有點不正常的樣子，房間裡的氣氛詭異的安靜。
「那個……」甲一摸了摸鼻子走過來，「你那個魚不吃的話就給我吧……」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出現一點懊惱，又正色道：「大小姐說晚上來看你，所以還是鬧脾氣管用，前幾天是我看走眼了。」
說罷，走到秦朝暮面前，一邊看著他的神色，一邊嘗試端小桌板上的魚。
果然，這個男人毫無反應。
……
傍晚已經過去，天色徹底的暗了下來。路邊橘色的燈和建築里的霓虹燈全部都亮了起來。
秦朝暮的視線落在窗外仿佛定住。
許久後，他的視線落在掛鐘上，握住手機的拇指摩挲著動了一下。
十點了。
手機響了許久後終於接通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