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NO174

  秦朝暮放好水後就將人抱了進來,顧初坐在浴缸上試了試水溫,正欲開口,就聽那換了芯子的男人平淡陳述。

  「冷了熱了我都可以伺候你,包括給你脫衣服。」正說著,男人就捲起了袖子。

  顧初又驚又怒,準備作妖的腿也縮了回來,「你出去。」

  「水溫還好嗎?」他問。

  「好尼瑪。」似發現嘴嗨的有些過了,顧初防備的而惱怒的道:「你出去,我自己洗。」

  男人靜靜淡淡的看著她,黑色的瞳孔里斂著不知名的意味,終只是淡淡開口,「如果我發現額頭的傷口打濕了,下次我給你洗澡。」

  顧初一下氣紅了臉,狠狠地踩了一下水,「你敢。」

  秦朝暮卻只瞥了她一眼,帶上門離開。

  出來的那一刻,男人就狠狠的閉上眼。

  如果說還有一點辦法能留在她身邊,似乎只能不要臉,更不要尊嚴,尤其是當她差點死在他面前的時候,他覺得這身傲骨也沒那麼重要。

  顧初洗完澡,還專門對著鏡子檢查了額頭的傷口,又小心翼翼的沿著傷口一點一點的將水沾干。

  她也不想破相。

  聽到水聲,男人就走了進來。

  女人穿著白色的浴袍坐在浴缸上,應該是右手不能動,穿的松松垮垮的,不過該遮的地方也全都遮住了,露著兩條白皙的小腿,精緻的鎖骨,濕漉漉的長髮,渾身都透著一股淡淡的濕氣跟……香氣。

  秦朝暮一把將她抱起,放在沙發上,然後用毛巾給她擦著頭髮,毛巾擦得差不多的時候,他又拿過吹風給她吹。

  比起上一次,男人熟悉了許多,手指穿插過她細軟的長髮,風力不大,溫暖而舒服。

  等吹得差不多了,他關了吹風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顧初蹙著眉嘗試活動自己的手腕,輕嗤一聲就皺起小臉,惱怒的抬頭道,「都怪你,你這個狗屎我的手什麼時候才能好……唔。」男人的氣息籠/罩而下,她被嚴嚴實實的吻住。

  舌尖撬開女人的唇齒,長驅直入的攻城略地,還騰出一隻手有技/巧的按著她的手腕以免掙扎碰到。

  約摸是大起大落後,那吻剛下去的時候是兇狠的,漸漸變得舒緩溫柔,一點點的,細緻的,卷著屬於清甜的氣息品嘗,淺/綣而克制。

  哪怕那人掙扎著咬了他,亦沒有改變這種淺綣的纏/綿,似只有這樣心口沙化的位置才能舒緩一點。

  「唔……秦朝暮~放開~」顧初只覺得秦朝暮像是得了神經病,半句話說不到就撲她。

  男人離開她的唇,額頭蹭過了她的下巴,呼吸噴砂在她脖頸處,但他幾乎沒有貼上過去,或者有那麼幾下貼到了,像只是不經意的摩擦著。

  他嗅著她脖頸處的氣息,似乎諸多迷戀,嗓音低啞,「顧初,晚上我陪你睡,好不好?」

  顧初被那暗啞的嗓音嚇的汗毛直豎,連連後退,「你、你、你他媽的想什麼呢,你離我遠點。」

  她的眼睛裡似乎還帶著被氤氳的水意。

  男人離她極近,呼吸交纏,長長的睫毛抬起看她,瞳孔深幽、寂靜,「我不做什麼,我保證。」粗糲的指尖從她唇邊擦過,似被那點迷惑著,又緩緩靠近。

  顧初立刻後退,後背靠著沙發整個人都處於防備狀態,「秦朝暮,你給我遠點!」

  男人坐到沙發上,大手一撈,她整個人就落在他懷裡,下巴擱在她頭上,鼓鼓的嗓音從胸腔傳來,「顧初……」

  淺倦的嗓音意味不明,似帶著強勢和霸道,又帶著低低的懇求,矛盾而複雜的交織在一起。

  顧初竟被自己的名字弄毛骨悚然,「你放開我,有話說話,動手動腳的。」

  她並不知道,她忘記的事情男人卻清楚的記得:

  【要麼現在出去散步,要麼洗完澡我們做愛。】

  亦或者,那句話就像是在沙漠裡行走了很久的人終於看到一池水,將錯就錯的偏執於那點溫軟罌粟。

  「我要去散步!」顧初終於後知後覺中有些驚疑不定,這種情況下她不願意。

  別說她晃一晃就腦仁疼,還分明記得得老管家說秦朝暮傷的很重。

  按他在床上的折騰法,享受也會變成噩夢。

  腳忙不跌的放到拖鞋裡,卻被男人按住。

  秦朝暮看了她一會兒,去臥室拿了帽子和大披肩出來,然後給她穿好,牽著她的手往外走。

  走到門邊,顧初又頓住,似想到什麼懊惱開口,「我不出去了。」

  秦朝暮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開口道:「天黑了,沒人會注意到。」

  他自然分辨出顧初的脾氣根源,她的頭上還綁著紗布,藏在帽子裡其實是一點都看不出來的,偏那人好那點皮相,寧願藏在家裡。

  「我不出去!」顧初甩開他的手往回走,嘴裡惱怒指責:「都怪你,都是你,你去問問阿嬤或者銀龍,像你這種混蛋是不是要吊起來打,我是什麼身價大半夜追著你跑。」

  「看什麼看,我哪裡說錯了,你就是要吊起來打。」越說越怒,摔了帽子扔了披風,連鞋子都踹了,氣呼呼的往房間去。

  「砰」的一聲,男人的大手擋住關上的臥室門。

  他一直等著她的脾氣爆發,也知道她一定會拿他開刀。

  憋了幾天的火就這麼發泄出來,自然是不准這個始作俑者進來的,顧初拼命的壓著門,惱怒吼道,「滾開,我說過的話沒準備收回來,別讓我再說一次。」

  秦朝暮俊美的臉終究還是一點點的發生了變化,他下頜的線條無聲無息的緊繃了起來,薄唇也抿成了一條直線,尤其的漆黑的瞳眸,到最後緊縮到了極致。

  終於是克制了又克制,壓抑著的嗓音還是很淡,一字一頓尤其的緩慢,像是從喉骨中吐出,「我推門的時候記得把腳收回去,不然會很疼。」

  又低低陳述,「十指連心,腳上的指骨承受的痛感會立刻傳到心臟處。我提前告訴你了,如果還是弄疼了就怪不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