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一章 離心

  流水在一旁不聲不響的看著戰戈臉上的失落,心中暗喜,面上卻不顯露分毫,露出擔憂的神色,「那……許神醫,閣主身上的毒可有辦法解掉。」

  「當然。」許墨幻眯了眯眼,繼續道:「不過我想見一見這位下毒之人,其中還有一些問題需要解惑。」

  戰戈聽到他要叫言蕪雙,臉上的表情比在得知是言蕪雙下的毒以後更加難看,「哦?難道許神醫連這點兒毒都解不了了?」

  許墨幻清楚地感覺到閣主身上的敵意,卻不明白這些敵意從何而來,斟酌的道:「不是解不了,只是些毒用的有些謹慎,其中的用藥還需要再仔細一些,否則的話,會給閣主留下後遺症。」

  流水在一旁聽著,暗暗咬牙,什麼後遺症,這個許墨幻就是故意的,但這樣的話她卻又不能說出來。

  一旦說出來,她在讀的事情就瞞不住了。

  流水看著戰戈允許去見那個女人,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臉上卻不得不露出笑意,「那……許神醫一定要好好問問蕪雙師姐,提閣主把身上的毒解了才是。」

  「那是自然。」許墨幻拱了拱手,轉身離開

  牢房裡,許墨幻提著醫藥箱邁著大步,看到坐在角落裡的女子,神情冷淡的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看守牢房的人早就得到了命令,看到許墨幻,討好的笑著,「許神醫,您來了,我這把牢房打開,不過許神醫可千萬要小心,裡頭的這個女人據說是深淵的人,狠毒著呢!」

  許墨幻微微頷首,在看守把牢門打開之後走了進去。

  言蕪雙早就聽到了動靜,只不過她現在不想看到任何人。

  「怎麼?蕪雙姑娘看起來很悠閒麼?」

  許墨幻的話讓言蕪雙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他哪隻眼睛看出她悠閒了。

  言蕪雙不得已從地上站起來,和許墨幻對視,「我說許大神醫,你怎麼有空來看我了?」

  放下手中的箱子,許墨幻轉身看了一眼牢房,說實話,他還是第一次來到這裡。

  「蕪雙姑娘,我今天來這裡是要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是不是深淵的臥底?」

  「臥底?」言蕪雙嗤笑了一聲,「許大神醫,難道我就真長了一張臥底的臉,讓你們所有人看著我都像深淵的臥底,是嗎?」

  許墨幻默然,算是默認了她的話,言蕪雙插著腰,恨不得將這些有眼無珠的罵一遍。

  「許墨幻,你聽清楚了,老娘今天再說一遍,我根本就不是深淵的臥底。」

  「既然你不是,那為何要給閣主下讀,而且讀還是深淵裡才有的!」

  許墨幻的質問讓言蕪雙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以後,皺著眉,「我怎麼知道?再說了我不可能給戰戈下毒。」

  許墨幻看著面前的女子一臉的肯定,心中開始有了其他的懷疑。

  莫非蓬萊閣中有其他深淵的人潛入進來?許墨幻又覺得這不可能

  左思右想,都沒有想出一個合理的想法。

  言蕪雙在聽到戰戈所種的毒來自深淵,心裡想到了白玉他們。

  若是真的有人圖謀不軌,那白玉他們的處境,豈不是危險?

  兩個人的想法完全是南轅北轍,言蕪雙咬了咬牙,對著許墨幻道:「許神醫,蕪雙之前對你確實多有得罪,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我吧。」

  許墨幻哼了一聲,他除了覺得這個女子頑固不化以外,並無其他。

  看到他臉上的表情緩和,言蕪雙心中一喜,繼續道:「許神醫,其實深淵之中並不都是壞人,前不久我的朋友白玉回到深淵,若其中真的有人心懷不軌,挑撥蓬萊與深淵的關係,我求許神醫,可不可以幫幫他們?」

  許墨幻雙手背在身後,目光看著言蕪雙,語氣嚴肅,「不可能。深淵之中,皆是大奸大惡之,我許墨幻這輩子都不會救深淵裡的人。」

  言蕪雙不甘心的道:「許神醫,你從來都沒有了解過他們又怎麼會知道他們都是大奸大惡之人,你不能一桿子就打翻了一船的人。」

  不管言蕪雙說什麼?許墨幻都鐵了心不聽一言。

  二人的對話悄無聲息的落到了流水的耳朵里。

  「她真是這麼說的。」

  流水看著匯報的人,語氣帶著一絲絲驚喜。

  「是,屬下還聽見,許神醫拒絕了那名女子的請求。」

  「拒絕?」流水冷哼一聲,眼睛轉了轉。

  她在自己的屋子來來回回走了幾步,腳下的步子突然停住,對著門外道:「替本小姐梳妝,我要去見閣主。」

  夜色已黑,戰戈還在想著白天發生的事兒。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蕪雙有一天會背叛自己,給自己下毒。

  捏著手中已經變形的書,戰戈直到聽見門外的敲門聲,才鬆了手上的力道,起身將門打開。

  看到流水,戰戈面無表情。

  「你怎麼來了?」

  流水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卻笑意盈盈的道:「怎麼?難道我來看我未婚夫都不行麼?」

  戰戈抿了抿薄唇,擋在門口的身軀卻一動也不動。

  流水被他盯的收回了臉上的笑意,道:「戰戈,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這次,戰戈微微側身,讓流水進入屋。

  屋子裡的燈光有些暗,流水坐在榻上看著距離自己幾步遠的男子,微微失神。

  除了言蕪雙。戰戈不喜歡其他的女子用這種視線看著自己。

  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冷淡,就連說出口的話都帶了一絲冷意。

  「說吧,這麼晚過來到底有什麼事兒?」

  流水收回思緒,道:「戰戈,我的人聽見蕪雙師姐要許墨幻幫忙,救出深淵的人,你怎麼看?」

  「她求許墨幻幫忙?」戰戈藏在袖子裡的手悄悄握緊。

  「對!而且許墨幻並沒有拒絕!」

  「啪嗒!」戰戈能夠清楚的聽到自己腦海裡面最後那根緊繃的理智崩開。

  為了和自己作對,她不惜去求別的男人,戰戈周身的氣溫越來越低。

  流水眼裡划過一絲陰狠,這次她一定要讓蕪雙那個女人有來無回。

  自從知道言蕪雙被自己推下深淵以後完好無損的回來,流水就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讓她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原文在六#9@書/吧看!

  流水的異常戰戈並沒有發現,他現在滿心都是對言蕪雙的失落和憤怒。

  「戰戈,我們現在必須儘快把許墨幻也抓起來,萬一他們聯手,我們可就被動了!」

  戰戈只覺得自己袖子的里的手要掐斷了,用了好大的意志力,才把手鬆開,「好,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來安排吧。」

  「好!」流水爽快的答應下來。

  從戰戈那你離開以後,流水就派人悄悄地靠近許墨幻所住的院落。

  白天發生的事兒同樣讓許墨幻睡不著覺。

  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寂靜的夜晚發出一點響聲,都格外的讓人難以忽視。

  許墨幻新手傾角的從床上坐起來。

  必要聽著四周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眼睛突然睜開,閃身消失在了房裡。

  等流水派來的人進入許墨幻所住的屋子時,人早就無影無蹤了。

  「不好,我們暴露了,快回去告訴主人!」

  黑衣人快步離開,許墨幻藏身在屋頂上,看著下面的人,神色一凜,剛才這些人的身手,他看的一清二楚。

  他能夠清楚的確定,這些人恐怕是前任閣主的女兒流水派來的。

  許墨幻凝神思考了片刻,腳尖一點徹底消失在了屋內。

  牢房裡面的溫度潮濕,言蕪雙只能把自己剩下的位置墊的厚厚的才勉強躺下。

  外面的月光照下來。言蕪雙能夠清晰的看到牆角里有老鼠跑過。

  這樣的情景,她早就習以為常。

  「叮!」清脆的響聲讓言蕪雙迅速睜開眼睛。

  看清楚來人,言蕪雙捂住驚訝的紅唇,「許……許神醫,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許墨幻蹲下身,一把把人從地上拽了起來,「一會兒再說,你現在趕緊和我離開這裡,晚了就來不及了。」

  「好……」言蕪雙咽了咽口水,跟著許墨幻的腳步離開了牢房。

  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看守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門口,見他們出來了,也沒有絲毫異樣。

  言蕪雙看的漬漬稱奇。

  離開了牢房,兩個人無處可去,想要離開蓬萊閣,沒有人指引是走不出去的。

  言蕪雙想了想道:「許神醫,不如我們去萬惡之淵吧。」

  許墨幻邁出的腳步頓住,「去萬惡之源?」

  「嗯,你看現在我們成了蓬萊閣的罪人,又無法離開蓬萊閣,躲在哪裡早晚都會被找出來,不如去萬惡之淵,我說過,那裡的人並不都是大奸大惡之人,你真的可以試著去看看。」

  許墨幻還有些猶豫,但在聽了言蕪雙的話以後,也只能答應她的想法。

  去萬惡之源的路並不難,言蕪雙還記得那個密道。

  兩個人一路暢通無阻,不過讓言蕪雙震驚的是密道里出來,之前的到處是花的百花谷,竟然連一朵花都不見了。

  「這……這怎麼會變成這樣?」

  言蕪雙走了兩步,周圍一片蕭條,許墨幻看著地上打鬥的痕跡,道:「這裡很有可能有外人入侵。」

  外人,言蕪雙帶著許墨幻來到凌晨的房間。

  興許是他們的腳步聲太大,沒多久言蕪雙就發現了藏在地下室的白玉,以及傷病痊癒的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