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二章 巫師叛變

  此時,地下室里一片陰暗,沒有光透進來,呆在裡面的幾人只能適應黑暗,然後聽著聲音辨別誰是誰。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百花谷怎麼會變成這樣?」言蕪雙震驚地問,想到他們進來谷里看到慌亂的景象,心裡就止不住的心酸。

  「是巫師乾的,他背叛了百花谷,也背叛了我。」谷主一臉心痛地說道,真是沒想到這個一向老實本分的人,竟然變得如此兇殘,竊取谷主之位也就算了,還打算大肆屠殺,甚至還想要出谷占領他地!

  凌櫻也同他一樣,垂頭喪氣的坐在石塊上,眼底一片陰影,手一直摸著自己的衣角,不發一詞,白玉倒是在一旁陪著,手環住她的肩膀,輕輕拍打著,似乎要安慰她受傷的心靈。

  「哼,意料之中,百花谷的人一向如此。」一直不說話的許墨幻一出口就引來了幾道不滿的視線,他倒是不在意,言蕪雙又忍不住反駁,「許墨幻,你別胡說,這只是巫師這個人兇殘而已,與他人無關。」

  「你倒是心善,那麼喜歡護著陌生的人,也不見你護戰戈的時候有多認真。」許墨幻不爽別人反駁自己,直擊言蕪雙的痛處,氣得她想要封住他的嘴。

  白玉見這兩人的火焰越燒越旺,出聲道,「好了,都別說其他話了。現在巫師還在谷里,他主掌大權,為人又陰暗殘忍,咱們不能一直這樣坐以待斃。」

  他的話一出空氣瞬間就凝固了,氣氛重的不能再重,凌櫻挫敗的說道,「可是我們能怎麼辦,現在自己手頭上又沒有人,怎麼和巫師斗?!」

  「再過幾日,巫師便會帶人出谷外,進攻深淵之外的地方,到時谷里人自然會少,我們趁機收拾掉他們便好。」谷主淡淡地說道。

  關於巫師的計劃,早在他中毒未解,躺在床上的時候,巫師以為他無藥可救,不日將會一命嗚呼,才會肆無忌憚地在他床前說著他這些年的打算以及往後自己的計劃。

  很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白玉和凌櫻帶著解藥回來了,他一服下,毒就解了,這一變故打亂了巫師的計劃,心急如焚的他只能快速發動叛變,將他,白玉和凌櫻三人圍困起來,轉而去收拾谷里那些不聽話的人。

  他們三人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巫師的手中脫困,尋了這個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的地下室躲了起來,再然後就是見到了言蕪雙以及久未歸的許墨幻。

  「什麼,他還要出去禍害別的地方?!」言蕪雙大驚,這一句話把谷主從回憶里喚回了神,他淡淡點頭,眼裡閃過一抹憂愁,「若是不能阻止他,恐怕外面就會生靈塗炭了。」

  蒼老的聲音淡淡地在狹窄的地下室里迴蕩,言蕪雙久久不能回過神來,如果真的讓巫師出去了,那豈不是更多的人無家可歸,失去親人,甚是是自己的生命?!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我們一定要阻止巫師,絕不能讓他為禍人間。」惶恐至極的言蕪雙說得語無倫次,眼裡的驚恐讓眾人看得有莫名其妙。

  言蕪雙曾經聽戰戈說過,他在永國上戰場之所以那麼拼命,無非是為了保護自己的百姓,讓他們免於戰亂,不受顛沛流離之苦,不受失去親人家園之苦,平安地生活,言蕪雙也很支持他。

  然而如今聽到這樣的事,她怎能不震驚,怎能不惶恐?!

  「那你說說,這事該怎麼做?」許墨幻沉吟了一下,收回手中的扇子,靜靜地看著言蕪雙,「難道真的要等巫師帶人出谷,我們才動手?」

  「我,我會製毒,白玉也會武功,我們衝出去,先制止巫師,其他的再打算。」凌櫻顫顫巍巍地說道,許墨幻又無情地戳穿,「你們三個人已經許久未進食,就算白玉武功好,恐怕體力也跟不上吧!」

  「別說巫師了,單就我一人就可以拿下他。」

  凌櫻有些泄氣,氣鼓鼓地瞪著許墨幻,這個男人外表看著溫柔,實際內心陰暗得很,專門說冷話,也不見自己想出一些法子來。

  「進食?」言蕪雙喃喃道,「你們暫且在這裡等著,我去給你們找食物,大家補充好體力之後就出去對付巫師。」

  她最擅長的就是廚藝,也知道什麼樣的吃食可以更好更快地給人補充體力。

  許墨幻定定看了她一眼,想要說自己也去,誰知言蕪雙看出了他的想法,直接拒絕,「你曾經是百花谷的人,你出去恐怕很容易成為目標。而我剛來這裡不久,少有人認識我,獨自出門也好行動。」

  她淡淡地分析著,說得許墨幻啞口無言,只能訥訥地點頭,其餘三人均是擔憂地叮囑著她,「蕪雙姐姐,你要是遇到了巫師的人,千萬別跟他們硬碰硬,實在不行,吃食就不要了,你的安全最重要。」

  言蕪雙點頭,準備好了大概要找的東西,等待夜晚來臨之後,就偷偷摸摸地出去。

  幾人干坐著等到了天黑,言蕪雙咋眾人擔憂的眼神中出了地下室,看到沒有任何繁星的天空,她大吸了一口氣,又狠狠吐出來,隨即就弓著腰去了百花谷經常放熟食的地方。

  言蕪雙靜悄悄地來到了百花穀穀主住處的廚房中,裡面沒有人只是燃著一支蠟燭,暖黃色的光照耀在桌邊的饅頭裡,讓餓著的言蕪雙不自覺吞了吞口水,瞧著四下無人,輕輕地推開門,走了進去,快速拿好桌上的東西,就原路返回,只是這一次她可沒有那麼走運了。

  「什麼人!」一聲大喝,言蕪雙被嚇了一跳,想要躲開,卻發現周遭是一片空地,長廊拐角離自己遠得很,那人舉著火把快速地走近,瞧見生人,就喚來了同伴將手足無措的言蕪雙圍住。

  巫師得到消息,匆匆趕來,通過層層包圍圈,一眼就瞧見了在火把下的言蕪雙,明艷動人至極,他的心一瞬間就跳了一下,隨即又被自己壓下,微笑著看她,「言姑娘,言神醫,好久不見。」

  「若是肚子餓了,要吃東西可以大大方方地來找我,何必如此偷偷摸摸。」巫師見著她面前一大包饅頭,心裡有些好笑,想必是那幾個人餓得找不著北了,派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來找吃的。

  言蕪雙警惕地看她,巫師覺得有趣,「言蕪雙,你不如跟著我吧,這樣就不用擔心自己什麼時候會餓到,也不用擔心什麼時候命……會丟!」

  「這是一條光明大道,你知道該怎麼選。」

  「呸,痴人做夢!」言蕪雙啐了他一臉唾沫星子,「像你這種虛無,無情又陰暗狡詐的人,我才不屑與你為伍呢。」

  巫師從懷中掏出紅色的手帕,不緊不慢地把自己臉上的口水擦掉,隨即換上一個殘忍的笑容,「把她抓了,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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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下的人聽令,粗魯地把她手中的饅頭打在地上,又大力地用繩子將她五花大綁,在她嘴裡塞了布條之後,就把她押去了百花谷剛剛修好的邢室里。

  把言蕪雙懸掛在十字架上,巫師就在她面前慢慢挑選刑具,一會拿起刀子,一會又拿起剪刀,然後是烙鐵,最後是長鞭。

  他看了眼,手就緩慢放下,言蕪雙見此心裡鬆了一小口氣,隨即巫師眼神一變,往前就是一抽,狠狠打在言蕪雙的身上,疼得她呲牙咧嘴,布條堵住了她的嘴巴,讓她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巫師一鞭一鞭的抽在言蕪雙身上,眼神滿是陰狠與被拒絕的憤怒。

  言蕪雙身上特別痛,痛感都傳達到了她的五臟六腑,而深淵之上的戰戈則像是被針扎過一樣,刺得他的心生疼。

  自從知道言蕪雙逃離蓬萊閣,去了深淵之下之後,心裡就像是缺了一塊似的,滿是不知所措,對於她的思念與日俱增。

  戰戈也很奇怪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明明才剛認識不久,一見到言蕪雙就像是處了好久的心上人一般,讓他人忍不住瘋狂。

  「戰戈。」流水見他一直望著遠處,眼神似是在思念,壓下心裡的嫉妒將手中的糕點放下,又試探性地問,「自從言姑娘走了之後,你就一直這樣,難道是對她有了感情?」

  戰戈似如夢初醒般站了起來,「這事與你無關,我要去深淵下面一趟,你暫且處理好閣里的事務。」

  「你是不是要去找言蕪雙,你是不是對她有情?!」流水忍不住質問道,「戰戈,我才是你的妻子,她言蕪雙算得了什麼,你這麼做對得起我嗎?」

  「這是我的事,你不用管。」戰戈依然冷冷的,都說流水是自己的妻子,可他自己明白對於流水他沒有感情,也沒有任何與她相處的片段,反倒是言蕪雙,經常出現在他的記憶里,他覺得無論如何都要去找言蕪雙弄個清楚。

  戰戈一意孤行地下了深淵,剛到了百花谷的谷外,就被當作外來者圍了起來,雙方都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戰戈都已經把劍把出鞘了,正打算掃向旁邊的人,突破包圍圈,就聽到一個聲音傳來,「住手!」

  戰戈抬頭一看,就見到一身灰色衣服,手拿拂塵的巫師信步走到眾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