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章 誤會加深

  「怎麼,裝暈,想偷懶?」戰戈見言蕪雙倒在了地上,雖說心裡有些著急,但是在卻想到她之前的背叛的時候,愧疚之心就都消散了。

  沒有上前查看她的情況,在一旁悠閒地煮起茶來,那雲淡風輕的樣子仿佛沒有事情發生一樣。

  等了好一會兒,茶也做得了,戰戈往言蕪雙的方向瞄了一眼,「行了,差不多就得了,再裝就沒有意思了。」

  他始終不相信言蕪雙會真的暈倒,她之前的身體好得很,不可能多洗了一點衣服就混得不省人事。

  再等了幾盞茶的功夫,始終不見人起來,再加上現在天氣稍微轉涼,她又倒在遍地都是水的地方,戰戈也心裡也提了起來,疾步上前,將她翻轉過來,就看到言蕪雙雙眼緊閉,臉色煞白。

  戰戈心裡一咯噔,慌亂地將她抱回房裡,忙裡忙慌找來郎中。

  紗帳內的言蕪雙昏躺著,雙眼緊緊地閉著,臉上滿是虛汗,嘴裡還小聲地念叨著什麼,手不禁然地伸向小腹,像是撫摸又似是保護孩子。

  紗帳外的戰戈急得走來走去,時不時地還盯著郎中想問些什麼,卻礙於情況危急沒有出聲。

  「駙馬爺,這位姑娘雖然情況緊急,但是辛虧救治得及時,若是晚了些,只怕胎兒不保!」良久,大夫終於說話了,臉上又是擔憂又是慶幸。

  「胎兒?」戰戈沒有反應過來,卻見他又點了點頭,瞬間恍然大悟,悔恨般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覺得自己真不是個東西。

  蕪雙明明就在自己出征之時就懷孕了,如今他還要如此折磨她,可不就是在害她嗎?!

  戰戈楞了好一會都沒說話,大夫有些急了,「駙馬爺,草民給這位姑娘開些藥方子,即刻讓人去煎了喝下去,不然,事情不妙了啊!」

  戰戈驀地回神,重重地點了下頭,讓人去煎了藥,給了大夫診金,有人便送他出府去了。

  待人都走了之後,戰戈撩起紗帳,滿眼複雜地看著床上的言蕪雙,你為什麼要和皇上成親,為什麼要背叛我,既然已經當了那永國的皇后,現在又為什麼要離開皇宮,來到人生地不熟的南蠻?

  難道是那宮中並不如你所想的威風,便想著回頭來找我?!

  戰戈心中的思想百轉千回,漸漸地瞧著言蕪雙的眼神便失了神,直到床上的人兒醒來都沒發覺。

  言蕪雙腦子迷迷糊糊地,像是被千般重的東西壓著,很是難受,不舒服地動了幾下,便發覺自己的小腹處微痛,心中大驚。

  怕不是自己的孩子出了事?!

  正慌亂著,冷不零丁地看見倚在床邊的戰戈,眼神飄渺,還帶著一絲絲地甜蜜與無奈,言蕪雙自嘲著,他不會是對公主動心了吧!

  受不了心裡的酸澀,冷聲道,「駙馬爺,您在奴婢這裡怕是不合適吧!」

  戰戈聽到那熟悉又略帶嘲諷的聲音,猛地轉頭看向言蕪雙,又瞧見她眼裡的冰冷,心裡無端地升起了一絲怒火。

  「我在哪裡與你無關,這府里哪裡是我去不了的?」戰戈也反唇相譏,說完心裡又後悔了,最近他怎麼了,老是無端發火,還喜歡諷刺別人。

  言蕪雙死死地盯著他,明白過來什麼,「那好,我走,總可以了吧。」

  說罷,就要起身下床,卻在一隻腳碰到地面時,身體晃晃悠悠地,戰戈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言蕪雙不服氣地又要再試,戰戈卻怒了,「行了,別鬧了,你現在的傷還沒好,就現在這裡修養修養吧。」

  「我受傷是拜誰所賜,你現在還在這裡跟我假惺惺,沒得讓人覺得噁心。」言蕪雙看不清楚他眼裡的擔憂和溫柔是為的哪般,明明先前還裝作不認識她,「您現在是高高在上的駙馬爺,我一個婢女可當不得您的厚愛!」

  戰戈心裡悶得慌,不喜歡現在說話夾槍帶棒的言蕪雙,皺著沒有道,「別想太多,你肚子裡還有孩子,先好好修養吧!」

  對了,她還有孩子,先前差點就保不住了,要不是給這個臭男人洗什麼衣服,她也不至於淪落到這種境地。

  「哼,在這裡休息?保不齊你還會害我呢。」

  戰戈不可思議,現在言蕪雙怎麼變得這麼蠻不講理了,「狗了,你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城心誠意的。」

  言蕪雙不信,轉過頭,一臉冷漠,不置理會,戰戈見此,也很是氣憤,直接拂袖出門了。

  她瞧著四下安靜了不少,拿了桌上的幾包藥,便偷偷摸摸地離開了公主府,回到將軍府中,雖說和將軍才認識不久,可她覺得此人倒是值得信任。

  司徒厲見言蕪雙手裡拿著東西進了屋中,心中很是詫異,隨即又明白了過來,便讓她好生歇息。

  第二日,兩人又一起談心說事,正巧又是碰上戰戈,司徒厲便招呼他一起,言蕪雙撇了撇嘴,沒有同他說一句話,便是他問,也沒有作答,只是堪堪和司徒厲說話,弄得氣氛有些尷尬。

  戰戈見她如此行徑,面上雖說平靜,可底下的手卻握成了拳頭,心中越發妒忌了起來。

  三人之間的暗潮洶湧被府外的霓裳公主瞧了清晰,心中一片陰沉,隨即又換上一出聲打攪了他們的談話。

  「三位在說些什麼,這麼高興。」

  三個人轉頭看向來人,司徒厲誇張道,「喲,公主殿下來了,下官這小屋如今倒是蓬蓽生輝了起來。」

  「行了,你就別再吹了。」霓裳佯裝不耐道,看向言蕪雙,「我說最近怎麼不見你在府中,原來是到這將軍府里來。」

  言蕪雙有些尷尬,正待要辯解些什麼,司徒厲又開口了,「回公主殿下,我是在府中附近見著她的,覺得他比較有意思,便把她帶回家裡了。」

  說罷,溫柔地看著她,只見言蕪雙也贊同地點了點,司徒厲見此頗有些高興,正想要去握言蕪雙放在桌上那白嫩的手,卻猛地被她躲開了,司徒厲無所謂地笑了笑。

  兩人之間的互動都在明面上,被對面的二人瞧個仔細,戰戈原本升起的怒火在看見言蕪雙的舉動之後,刷地滅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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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霓裳則在兩人之間轉來轉去,心思想了一遍又一邊,最後狀似無意地說道,「我們司徒將軍這會照顧女子的本事,可是讓多少女子動心啊。你說是不是啊,蕪雙?」

  「啊,是,大多女子都喜歡會照顧女孩的男子。」言蕪雙支支吾吾道,她明白公主這是在試探她。

  霓裳倪了她一眼,「那這女子也包括你嗎?」

  這話問得直接,言蕪雙直接推脫,「我不知道,或許不包括我吧。」

  「這。」霓裳有些為難,反倒是司徒厲有些爽朗地說道,「我之所以會照顧她,不過因著自己對她感興趣,有些情感罷了。」

  他說得言蕪雙心裡緊張慌亂得很,霓裳卻聽得開心,哈哈大笑,「既然這樣,那本公主就擅自替你們作主,給你們賜婚了。」

  言蕪雙大驚,連忙推脫,「公主,這不成,我一介婢女,怎可嫁給將軍?還請您收回成命。」

  「哎,身份不身份的,只要將軍同意便好了,你不必擔憂,安安心心當你的新娘子變成。」霓裳的話說得不容置疑,言蕪雙再無法推脫,求助似地看向一旁像是置身事外的戰戈,卻見他依然沒有一絲回應。

  幾人之間的相處很是不平靜,可是不平靜地地方不止他們,還有遠在北方的永國皇宮。

  燈火通明的慶明殿內,皇上一身中衣地坐在床邊,手裡的密報丟了一地,「好啊,竟然有本事跑到南蠻去了,好啊。」

  他的眼裡滿是被挑戰了權威的狠厲,「以為這樣我就抓不到你?做夢去吧!」

  說完,立即讓人擬旨,直接發兵攻打南蠻,並提出若是把言蕪雙交出來,兩軍便可止戰,否則就別怪他永國的大軍揮師南下。

  消息傳回南蠻,舉國上下一片譁然,都不明白這個言蕪雙是誰,何時來的他們國家,又有何魔力可以讓一個國家的皇帝如此重視?!

  戰戈也受到了消息,為此焦頭爛額,整日整日地睡不著覺,心中又是氣憤又是暢快,心中想的是要請旨南蠻國主與永國一戰,畢竟兩國多為國事有戰,總有再來的時刻。

  言蕪雙心中更是著急,忙著找戰戈出來商量事情,戰戈將自己心裡的想法說出來之後,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言蕪雙吃了一驚,「真的要開戰嗎?那死的,遭殃的可都是百姓啊!」

  「呵,永國與南蠻交戰那麼多次,怎麼也不見你擔心,如今你倒是著急了起來。」戰戈說道,「怎麼,擔心永國那位皇帝出事?」

  「你胡說什麼!」言蕪雙滿臉羞憤,急急地向戰戈解釋,兩人的爭吵驚動了霓裳,「你們再做什麼,這麼激動?」

  言蕪雙見她來了,怕霓裳誤會,會對自己不利,連忙說明事情的緣由,「你不要誤會。」

  霓裳聽了瞭然於心,表示不介意,並對溫柔地挽著戰戈的手,「既然我找到你了,那就跟我回去吧。我給你做了好吃的。」

  兩人說完,便離開了,言蕪雙瞧著霓裳對戰戈的呵護,心裡不禁有些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