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情況複雜,危機四伏

  「像王語嫣這樣的人,若是她之前的手段,是絕對不會在宮裡能夠存活這麼長時間,更別說,能夠受寵這麼長時間。💢♬ ➅9ⓢ𝓱𝓾Ж.c๏𝓜 👊🎃之前,我曾經看過二皇子和王語嫣在一起,商議某些事情。」

  想起那天的事情,言蕪雙眼眸輕輕一眨:「所以,王語嫣背後的人,可能就是二皇子,但,我這也是一個猜測,沒有具體的證據,我也不能夠肯定。」

  戰戈輕輕點頭,神色帶著幾分若有所思:「你所說,有理,之前我就覺得,二皇子如此心甘情願交出手中所有事務,怎麼能夠甘心。」

  眼前浮現二皇子妖孽的容顏,深不見底的眼眸,永遠似笑非笑的唇角,捉摸不透的性情,危險的氣息。戰戈的防備心裡,就提了上來。

  言蕪雙見戰戈有所考慮,起身去將東西收拾妥當,吹滅了蠟燭,讓人上床休息了。

  這個冬天,漫長而又無趣,言蕪雙憑藉著自己的廚藝,成功讓燒烤成為了言家酒樓的熱點,火鍋和燒烤,加上燒酒,是很多人冬天喜歡的方式。

  而言蕪雙,就將這種方式,在大邑,推行了開來。

  甚至,還組織了可靠的人手,去了外地,開辦言家酒樓的分店,銀子如同流水,讓她的口袋越發豐盈。

  在除夕和新年在即,聖上賞賜群臣,將軍府最為豐厚,更讓百官側目。

  幸好言蕪雙和戰戈都很是低調,若不然,遲早會有人看不過。

  在春暖花開之際,一場噩耗傳遍了京城,聖上病倒了,神志有些不清楚,就是上朝也是困難,百官人心惶惶。

  聖上令征北大將軍協助太子執掌朝廷,其餘官員輔助,暫時穩定了朝中諸事。

  表面上的平靜,不能夠遮擋下面的暗流涌動,就算是深閨婦人,都能夠覺察到不一樣的氣息。

  「戰戈,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聽到外面的聲音,言蕪雙披著外衣快步走了出來,臉上帶著顯然的擔心。

  精緻的六角宮燈下,暈黃的光芒在言蕪雙臉上映襯出耀眼的奪目,戰戈盔甲之上還帶著風塵,臉上還有點塵土,一向一絲不苟的頭髮,都有些凌亂,顯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驀地上前,在言蕪雙小小的驚呼聲中,戰戈擁抱住了她,盔甲的冰冷讓言蕪雙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察覺到的戰戈,趕緊放開了她。

  「對不起,沒事吧?」戰戈面色帶著愧疚,抬手,想要給言蕪雙擦去臉上的灰塵,卻在看到自己有些髒兮兮的手時,放了下去。

  言蕪雙注意到他這點,心一軟,握住了戰戈的手,向寢室走去:「沒事,發生什麼事情了?」

  「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有人想要挑事,已經控制住了,關押在了天牢,之後的京城,可能不會平靜了。」

  言蕪雙關門的動作一頓,接著又繼續:「沒關係,只要你我好好的,就好。」

  在戰戈準備進去沐浴的時候,言蕪雙突然開口了,聲音很輕,又似乎帶著決心:「戰戈,你知道,我父母去世的很早,我雖然在宮中長大,但是從來沒有歸屬感。」

  忽的輕輕一笑,言蕪雙似是想到了什麼:「你知道,我為什麼想要追求你嗎?」

  在戰戈好奇的視線中,言蕪雙給他脫去厚重的盔甲,留下一個神秘的笑容:「現在肯定不能告訴你了,你去沐浴,等你出來了,我再告訴你。」

  「……好,我等著。」戰戈也想知道,當時,言蕪雙是以怎樣的倔強,在京城中一直跟在自己身邊,沒有注意過其他人奇怪的視線,還有那些流言蜚語。

  等戰戈進去之後,言蕪雙那些布給戰戈擦拭著盔甲上的灰塵,還有一些血跡,看著布上紅色暈染開的血跡,一股淚意突兀的涌了出來,又被言蕪雙強行按壓了下去。

  這種事情,她不能給戰戈添麻煩,一定要以最好的狀態,讓戰戈放心。

  打定主意,言蕪雙整理了自己的情緒,等到戰戈沐浴之後出來的時候,言蕪雙又是剛開始那樣,溫柔美麗的樣子。

  這是戰戈最為期待的時候,他的將軍府,不再只有管家、侍女、小廝和親衛,而是有一個真正在等待自己回去的人,她就在那裡,為自己亮著燈,等自己回去。

  眸光瞬間溫柔起來,走了過去,坐在了言蕪雙腳邊的地毯,將手中的毛巾遞給了言蕪雙。

  言蕪雙接過,給他慢慢擦拭著頭髮,從髮根處,一點一點,細心又仔細。

  半天等不到言蕪雙開口,實在忍耐不住的戰戈,終於開口了:「你剛才說,等我出來告訴我的,想好了嗎?」

  「當然,我記得不知是誰給我的話本,上面有這樣一個故事,大概意思就是如果你能夠讓一個冷心冷情的人動情,彼此相愛,那就是此生最為真摯的愛情。」

  言蕪雙有些好笑的開口,無奈的搖搖頭:「是不是覺得很好笑?」

  戰戈膝上的手指微微蜷縮,心都顫抖了一下:「當初為何是我?」

  「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看見的時候,就覺得應該是你,我希望能夠有幸福的婚姻,像是母親和父親那樣,只可惜,母親身體嬌弱,年紀輕輕便去世了,徒留父親一人,鬱鬱寡歡,將我託付給聖上之後,也就跟隨母親而去。」

  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言蕪雙記憶中,屬於父母的記憶已經有所模糊,這是屬於「言蕪雙」的記憶,按道理,言蕪雙是不知道的。

  可能是因為在這個身體裡呆的時間越來越長,言蕪雙也開始慢慢有了過去的記憶,當然,只是支零破碎的片段,很少連接的起來,最是清楚的,就是屬於「言蕪雙」父母的了。

  「現在想來,可能父親在母親去世之後,就有了追隨的心思,只是我還小,他放心不下,所以才遲了那麼多年,奈何橋上,母親估計也等的寂寞。」

  她的聲音,格外空靈澄淨,沒有太多的傷感,有的,是對於父母之間愛情的真摯嚮往。

  「那,你不恨他們嗎?將你放下了那麼久,宮裡雖然聽起來很好,但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到底是艱難,不如在父母膝下承歡來的舒心。」

  戰戈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問出了聲,之前的言蕪雙,似乎是很久之前的回憶了,現在的言蕪雙,越來越鮮明。

  搖了搖頭,言蕪雙說話都帶了幾分清透:「自然不會,父親為了我,想念了母親那麼多年,本就是我的不對,怎麼還好意思怨恨。」

  「你別多想,我只是告訴你,我對於婚姻最原本的期望,這麼長時間了,我們雖然彼此了解,也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礎,可要說相濡以沫,可能還達不到。」

  阻止了戰戈說話,言蕪雙蹲下身子,看著面前戰戈帶著幾分疲憊的容顏,笑容徐徐綻放。

  「但是,既然成婚,那就應該虔誠,戰戈,外面的風風雨雨你給我護著,那這將軍府,我給你看著。」

  戰戈好像沒有見過這樣的眼神,堅定,美麗,像是漫天星辰,耀眼無雙。

  他的回答,就是將面前女子的嬌軀緊緊的摟了起來,帶著仿佛是要刻進骨血的力道,緊緊相擁。

  被突如其來冷冽的味道充斥在鼻尖,言蕪雙稍微一愣,伸手擁抱住了戰戈。

  燭火拉長了兩個人的身影,在燈光下,連在了一起,再也不會分開。

  聖上病體久久不愈,皇后一直陪伴照顧著,竟然暈倒了,染了風寒,回到坤寧宮休息了。

  前朝開始變得活躍,太子表面上雖能夠壓制諸位兄弟,但實際上,還真的不行,若不是戰戈幾位重量級的武將一直站在太子之後支撐著,恐怕現在大邑都陷入了混亂之中。

  二皇子身後的勢力隨著聖上久久的糊塗,開始慢慢顯露出來,這些人明目張胆的顯露了自己的決心,更讓太子氣憤不已。

  不止如此,除了三皇子身為太子胞弟,一直以太子為首,其他皇子紛紛開始站隊。

  至於最小的十皇子,還沒有人把他放在眼裡,皇后為了保護他的安全,將他送到了德妃宮中。

  德妃雖說身體嬌弱,但是整個永和宮都在她的把控之下,護住自己的親生兒子,完全不是問題。

  再說,也沒有人會去和一個七八歲什麼都不清楚的孩子,及一個病殃殃的妃子計較,永和宮就在這樣的風雨飄搖中,勉強保持了安靜。

  似乎嗅到了暴風雨來臨前的氣息,一向調皮搗蛋的十皇子也安心的呆在永和宮中,閉門不出,保障了自己的安全,也讓德妃放心了。

  不知為何,聖上意識昏沉沉的時候,一直叫著媚妃的名字,下面侍奉的人投機取巧,將本應該隔絕在外的媚妃帶了進來。

  皇后病重,根本不能把持後宮,太子妃年紀太小,不能服眾,即便是拿著鳳印,也不能號令媚妃,宮中,似乎比宮外更加危險。

  坤寧宮,昔日繁華的宮殿似乎是在一夜之間破敗了下來,明明是春季,萬物復甦的時候,卻帶上了一層灰濛濛的感覺,入目所及,皆是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