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皇上瞬間遲疑起來,子不語怪力亂神,身為一個皇帝,自然不會相信這些,而且若是連他都帶頭請道士,那麼民間更是亂遭。
「皇上,求求你救救娘娘吧,那個宮女過來之後,娘娘就病了,這其中肯定有貓膩。」宮女聲淚俱下,仿佛是一個事事為主子著想的好奴才。
皇上緊鎖眉頭,又看了一眼裡屋躺在床上的梁雅,陽光照在她蒼白的臉上竟然有幾分透明甚至像下一刻就會化成虛無。
什麼時候,梁雅的身子差成這個樣子,明明當初為他擋刀的時候,還是健健康康的。
「你先起來,朕同意,不過準備需要一段時間,你家主子就只能一個伺候,別人不能插手,明白嗎?」皇上眼底划過一絲狠厲,果然,不能失去梁雅的念頭最終還是占了上風。
皇上一走,宮女擦乾眼淚,起身走進房間,梁雅靠坐在床上,哪兒還有一絲一毫的病態。
太撫平鬢角有些散亂的頭髮,漫不經心問:「皇上都同意?」
「嗯,皇上一聽是為了娘娘您,怎麼可能不同意,為了您的安全,都不讓外人插手呢,」宮女趁機拍了梁雅的馬屁,眼底儘是諂媚。
「行了,這件事你做的不錯,等會兒記得去領賞,至於其他的,你就不需要多過問了。」梁雅瞥了她一眼,宮女身子抖了抖,感覺如同墜進冰窟里。
「你要明白,我是你的主子,只有我得盛寵,你們這幫奴才才有好日子過,才能在別的宮下人面前挺直腰板,明白嗎?」
宮女低著頭,連忙道:「明白,一切都要以娘娘為重。」
梁雅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讓她離開,隨後下床寫了一封信,找了個時機送了出去。
皇上尋找有能力的道士在京城引起軒然大波,最後被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道士接了皇榜,不過聽說這人倒是有幾分本事。
道士被領到皇上面前,四十出頭,中等身材,一身道袍穿在身上,顯得頗為仙風道骨了。
「皇上最近可是再為喜愛之人發愁?」道士見到皇帝後,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他驚訝的挑眉,皇榜上可沒有寫明找道士的原因,難道這些都是他已自己算的?
「正是如此,皇上不必太過驚訝。」像是聽到他內心所想,道士自然而然的接了下一句話。
「那就要勞煩道長了。」皇上微微一笑,這個道士有幾分本事,應該不是行走江湖的騙子。
將人帶到梁雅的房間,她半眯著眼睛,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有外人在,皇上不好把人帶到懷裡,只能指著房間說道:「道長可以隨意看看,是否哪些東西讓愛妃的身體變得如此之差。」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道士和梁雅交換一個眼神,才慢悠悠在房間裡踱步,他閉上眼睛,掐指一算,然後搖搖頭,說:「皇上,真正污穢之物不在這裡,而是在那個方向。」
皇上順著他的手指一看,分明就是張貴人所居住的地方,聯想到宮女跟他所說的話,陰沉著臉:「來人,去把張貴人帶過來,順便把房子給我搜了!」
命令很快就執行,當張貴人和小人偶同時擺在皇上面前時,他的臉黑如鍋底,梁雅得意的輕笑。
「皇上饒命,這都不是臣妾的,臣妾也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的!」張貴人痛哭流涕,單手向前伸想要抓住他的衣角,可皇上向後退了幾步,沒有讓她抓到。
「你不知道?從你房間裡搜出來的,你竟然不知道!當朕是傻子嗎!」突然拔高的音調讓張貴人渾身瑟縮一下,連哭都忘了。
皇上眉眼都是厭煩,一想到自己有段時間還十分寵幸這個女人,更是覺得噁心。
「張氏,心腸歹毒,謀害后妃,拖出去,杖斃!」
話音剛落,房間裡衝進來幾個人,用毛巾堵住張貴人的嘴,像拖一隻死狗一樣把她拖了出去。
「以後還要多多勞煩道長了。」皇上有些疲憊,說完就轉身離開,不想再操心。
張貴人被杖斃的消息很快就傳到戰戈耳朵里,他直罵皇上荒唐,倒是言蕪雙更加在乎另外一件。
「那雅妃好了嗎?」
傳消息的人撇撇嘴,似乎有些不屑:「肯定好了啊,張貴人剛死,她的病就好了,皇上高興的賞了那個道士不少好東西。」
「簡直就是胡鬧!」戰戈忍不住搖頭,言蕪雙輕輕拍打他的背給他順氣,讓那個人先離開。
「不行,我要親自過去看看才行,要是再這樣下去,是不是要把整個江山送給她才能讓她病好?」戰戈越想越氣,尤其看著皇上被一個女人玩弄在股掌之間。
言蕪雙沉吟一會兒,覺得長久以往必定出事,按壓住內心的異樣,同意他:「那你小心一點,皇上現在十分聽她的話,你們兄弟兩個別反目成仇。」
戰戈搖搖頭:「放心吧,不會的,我跟皇上這麼多年的交情,難道會因為一個女人而撕破臉?」
他自信滿滿,言蕪雙沒有說出口打擊他,把他送到宮門口就離開。
梁雅前前後後生病幾次,這也是戰戈第一次單獨過來看望他,平日裡總會有一個外人在場,皇上實在是脫不開身,覺得是自己的義兄,沒有太多的規矩,也就放心讓他進去。
梁雅聽說後,立刻讓宮女給自己臉上塗點粉,還反覆拿著鏡子確認:「怎麼樣。我這個樣子應該不醜吧?王爺看到了應該不會嫌棄我。」
宮女雖然不理解,但還是順著她的話說:「娘娘天生麗質,這樣已經很美了,王爺肯定會覺得歡喜的。」
她也滿意的點點頭,重新躺好才讓人把戰戈請進來,他剛走進,就聞到一股粉香味,又看到梁雅臉上的淡妝,沒有太注意。
女人見外人總要收拾一番,不像讓自己的憔悴的面容展現在旁人面前,這些他都能理解。
「娘娘最近身子好些了嗎?前段時間實在是太忙了,沒有來得及過來看望,還希望娘娘能夠包容。」
十分客套的開口,梁雅卻笑的燦爛,嬌柔的回答:「沒有,王爺能夠過來看我已經是最好的事了,雅兒心裡特別高興,要是王爺能夠多來就好了。」
戰戈心裡一窒,抬頭看向梁雅,確定她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開玩笑,忍不住跟她拉遠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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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離我這麼遠幹嘛,難道是嫌棄雅兒嗎?」梁雅微嘟著嘴,一副小女兒姿態跟他撒嬌,仿佛兩個人是親密的情人一般。
戰戈抬頭看了房間一眼,才發現所有的宮人不知何時已經全部退出去,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他又回頭瞥見梁雅,她眼底的愛意是掩蓋不了的,他不是沒有經歷過情愛之人,所以自然明白梁雅對自己的心意。
戰戈猛的站起來,想要開口質問她為什麼一邊享受著皇上對她的好,一邊還要勾引他!
可他還沒問,梁雅也跟著站起來,她施施然走到他身邊,只穿著一件十分單薄的衣服,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大病初癒的人。
「我知道王爺想問什麼,可人家第一眼見到你,就喜歡上你了,難道是雅兒不夠漂亮嗎?雅兒不求名分,只要王爺能夠疼愛雅妃一次,哪怕只有一次就好。」
梁雅對自己十分自信,沒有男人能夠拒絕這種誘惑,一國之君都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對戰戈,她更是勢在必得,再說了,這種事,只有一次和無數次,戰戈這個男人,終究不會逃出他的手掌心。
可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根本沒有看到戰戈眼底越來越重的冷意,就連說出來的話都帶了幾分冰冷:「娘娘,還請自重,如果你收回剛才的話,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聽到。」
事到如今,戰戈還想給她留幾分顏面。
梁雅嬌笑出聲,細長的手指想要扶上他的胸膛,還沒碰到衣服,就被戰戈捏住手腕,還沒來得及痛呼,整個人天旋地轉摔到在地上。
戰戈竟然直接把她推開!沒有任何君子風度。
「你竟然敢……」
「義兄,你在幹什麼?」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戰戈轉身一看,皇上不知何時過來,可從他的問話,明顯沒有聽到他們之前的對話,只看到他推到了梁雅。
「並肩王,雅兒她剛剛病好,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她,若是我這樣對嫂子,你會放過朕?」
皇上飛身把人抱在懷裡,梁雅反應更多,眼淚瞬間流下來,嘴裡哽咽著:「沒關係,王爺肯定不是故意的。」
戰戈看著對自己誤會的皇上,不由得冷笑,連解釋都懶得解釋,直接甩袖離開。
一肚子悶氣回到王府,言蕪雙正和鳳凰湊在一塊兒,兩個人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你回來了?怎麼這麼快啊。」言蕪雙有些疑惑。
「禍害!那個梁雅簡直就是個禍害!」哪怕氣的再厲害,戰戈還是沒有把梁雅試圖勾引自己的事說出來。
言蕪雙輕嘖出聲:「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她是禍害我早就發現了,咱們不氣啊。」
鳳凰左右看看,突然說道:「其實有種能夠讓人變成傻子的藥,你們要不要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