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這種藥?」言蕪雙連戰戈都顧不得,轉頭詫異問。
鳳凰點點頭,有些不解:「連各種毒藥都能做出來,這種讓人變傻的藥簡直不值一提罷了。」
本來身為一個大夫,不應該主動提這種事,可梁雅明顯要將整個永國都糟蹋乾淨,在大我面前,犧牲小我也不足為奇。
「你們要嗎?我很快就能做出來,只不過藥材可能會比較難找,王府的庫房裡應該有吧?」
鳳凰輕描淡寫問,眼巴巴看著面前已經傻掉的兩個人。
戰戈心中也怔愣一下,隨即立刻說:「你把這種藥做出來就行了,剩下的交給我們。」
「對對對,不需要你親自動手,我們自有辦法。」言蕪雙跟著附和,鳳凰的手是用來救人的,不應該被這種人弄髒了。
鳳凰舒了口氣,她能夠弄來藥,可真的讓她下手還是缺乏幾分膽量。
「行,那我一會兒回去把需要的藥材寫給你,等湊齊了,大概兩天我就能交給你。」
鳳凰說完就離開,留下兩個人,言蕪雙伸個懶腰,斜睨了他一眼,懶洋洋開口:「等藥研製出來了,我去送吧,不能事事都讓你來。」
「不行,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戰戈下意識否認,這件事哪怕設計的再精準,都有風險,他不會讓她隻身冒險的。
言蕪雙伸手環住他的腰,抬頭看他:「雖然不知道你在宮中發生了什麼,但我明白你肯定不想再去了,答應我,就這一次,我可以的。」
不容置喙,與其說是相勸,倒不如說言蕪雙明明白白告訴他,不管戰戈同不同意,自己都會過去。
戰戈沉吟一會兒,自知自己改變不了她的想法,只能點頭。
鳳凰的動作很快,把草藥給她之後,翌日早上就把藥交給他們,言蕪雙收拾收拾東西就進宮。
身為王妃,見一個妃嬪還是可以的,梁雅也沒有權力拒絕,更要笑臉相迎。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隨意做了點,上次看你還挺喜歡我的手藝,這剛學會一道菜就拿過來給你試試。」言蕪雙邊把飯菜從食盒裡拿出來邊說。
梁雅陪著笑,說:「真是讓嫂子費心了,還特意送過來。」
她的心裡有些狐疑,勾引失敗後,言蕪雙就過來,還以為是來找她麻煩,沒想到竟然給自己送菜,難道戰戈什麼都沒跟她說?
想的有些出神,捏著筷子久久沒有吃,言蕪雙心急催促:「還是快吃吧,要不然涼了就不好吃了。」
梁雅回神:「啊,剛剛想事情,我這就……」
「皇上駕到!」
尖銳的聲音讓梁雅停住動作,言蕪雙眼底閃過一絲懊惱,只能站起來等皇上過來。
「什麼東西,好香啊,嫂子又送菜過來了?」皇上輕抽鼻子,難得軟下聲音。
上次戰戈走後,他也意識到自己太過莽撞,可又拉不下臉來去道歉,言蕪雙能夠進宮,在他看來,是戰戈授意給他的台階。
「哎呀,正好剛下朝,嫂子送來剛剛好,朕早就饞死了。」皇上摸摸肚子,拿起旁邊的一雙乾淨的筷子就要往碗裡伸。
「確實,皇上可以多吃一點,王妃做的可好了,改天有時間臣妾一定要跟王妃學一手才行。」
梁雅自然不可能趕在皇上前面吃,只能放下筷子把碗向前遞了幾分。
言蕪雙心裡一驚,這飯菜里放了鳳凰給她的藥,怎能讓皇上吃!手上的動作快過大腦。
啪嗒,瓷片碎裂的聲音響徹整個屋子,皇上微微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嫂子,你這是……」
「我這才想起來,這裡面放了你不能吃的東西,要不然又要鬧肚子了,這事怪我,等回去了我重新弄你喜歡吃的,行不行?」
言蕪雙半真半假的說,皇上確實有幾種食材吃了會不舒服,自己平日裡都會放在心上,如今拿出來當作藉口也沒有大問題。
「嚶,皇上,這事不怪王妃,都是臣妾,是臣妾惹了王妃生氣才會這樣,下次再也不敢了。」
梁雅突然一計上心頭,掏出手帕在眼角按壓兩下,晶瑩的淚花閃爍其中,皇上一看心都化了,哪兒還有心思過問具體為了什麼。
「不怪你,嫂子肯定也沒放在心上,你別把所有的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知道嗎?」
皇上坐在她旁邊,把整個人摟在懷裡輕聲哄道,還是當著言蕪雙的面有所顧忌,可想而知兩個人私底下又是怎樣一番景象。
平白無故被潑了一身髒水,言蕪雙被氣笑了,還好自己不是后妃,若真是如此,這般不分青紅皂白的寵愛,恐怖她早就被打入冷宮了。
她微微垂下眼眸,似乎明白一絲張貴人被杖斃的原因了。
言蕪雙沒走,一直等到皇上哄好梁跟自己一同出來。
「嫂子,雅兒她今天也不是故意的,若真的有一些不妥當的地方,一定要多多包涵才行。」
皇上略微有些尷尬的解釋,語氣間充滿了對她的寵愛。
見她不回應,以為她還在生氣,接著說:「嫂子,雅兒規矩學的不好,一些禮儀習俗不明白,而且我對她就像義兄對你一樣,當然希望你們能夠接受她。」
皇上也不是傻子,梁雅有些舉動他自然都看在眼裡,不過都是睜隻眼閉隻眼,願意寵著,不過這次跟他們夫妻發生矛盾是他最不願意發生的。
言蕪雙斜睨他一眼,心中嗤笑,戰戈才不會像他一樣寵幸他人。
不過一國之君都放下架子求到她面前,不答應的話似乎也說不過去。
她的沉默讓皇上誤以為還不滿意,咬咬牙堅決說:「嫂子你放心,只要你們能夠接受她,我以後肯定好好用心打理朝政!」
本來都打算答應的言蕪雙感覺喉嚨里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打理朝政就應該是皇帝的事,現在還需要一個女人出來當作籌碼才行。
她深吸口氣,壓住心口的怒火,皮笑肉不笑:「這事我會回去跟戰戈說的,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說完轉身就離開,她怕再待下去會忍不住揍他,雖然戰戈能保住他,但麻煩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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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到了王府也沒有消下去,見到悠閒看書的戰戈,吐槽道:「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不願意去皇宮了,太氣人了!」
戰戈眉毛一挑,不動聲色的翻了一頁,問:「怎麼了?給你氣受了?」
像是找到了知己,言蕪雙不換氣的把自己在宮裡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最後還總結一句:「我看再這樣下去,永國遲早要完。」
說完朝天上翻了一個白眼。
一聽不是她知道梁雅勾引他的事,戰戈稍微放下心裡,倒了杯水遞到她嘴邊。
「我還以為多大的事,不過是因為這個而已,別放在心上。」
話音剛落,言蕪雙就幽怨的盯著他:「我們兩個還真是,單獨進宮准沒好事,下次還是一起進去吧。」
起碼還能氣一氣梁雅,她氣鼓鼓想著,像一隻小松鼠,鼓起的兩邊臉頰看起來手感特別好。
戰戈沒忍住,湊過去輕啄兩下,偷香滿足的眯起眼睛。
「先別急,早就覺得那個女人不是個善茬,已經讓人盯著了,喏,這不送來了。」
他向窗外指了指,言蕪雙順勢看過去,一隻信鴿拍打著翅膀飛進來,腿上還綁著一個小信筒。
信鴿停留在戰戈的胳膊上,他扔了幾顆碎米粒獎賞這個小功臣,言蕪雙把裡面的信取出來。
「去吧。」戰戈的胳膊向前一伸,吃飽喝足的信鴿很快就飛走。
兩個人湊在一起仔仔細細把上面的字,隨後重重吐出一口濁氣。
「這人果然不老實,還以為只不過想要爭寵而已,沒想到竟然包藏著狼子野心。」
戰戈點點頭,信中明顯寫著梁雅上次跟黑衣人密會的事,可惜靠的太近會暴露,不知道他們兩個說了些什麼。
「今晚我會進宮一趟,你不要等我了。」
「你要假扮黑衣人?」言蕪雙一下子就猜到他的意圖,這封信不但不能成為證據,更要看完就銷毀,要不然皇上肯定對他們有所猜忌。
戰戈突然提出要進宮肯定是因為此事,既然不是告訴皇上,那麼只有假扮黑衣人去套梁雅的話。
「你怎麼這麼聰明啊,聰明的你一定不會反對吧。」戰戈還撒起嬌來,想要活躍氣氛。
言蕪雙一把把他的手拉下來,沉著臉:「那萬一被抓著呢,即使你是皇上也不行!」
皇宮畢竟是禁地,他一個王爺也不能隨意進出,更何況還是偷偷摸摸進去。
戰戈反駁:「這個人都沒被抓到,何況我的手法,你就放心吧。」
兩個人都是倔,言蕪雙明白,只能默認。
晚上,戰戈趁著言蕪雙睡著才出發,今晚皇上沒有宿在梁雅那裡,正是動手的好時候。
他對皇宮的和換崗了如指掌,所以很快就翻到梁雅的房間。
她睡得不算太熟,聽到一丁點兒聲響就被驚醒,擁著被子坐在床上,警惕的看著前面的黑影。
一道月光閃過,只能看清一片黑衣,梁雅卻像是放鬆下來,但還是忍不住輕聲罵道:「你怎麼來了!隨意進宮也不怕被抓,想死也不要連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