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 捨身相救

  自從皇上確定要選妃之後,除了一幫老臣感嘆皇上終於想通了,戰戈算的上是忙的最厲害的那一個,言蕪雙都忍不住揶揄他。

  「能操心到這份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他……」話說到一半意識到兩個人的身份差距,及時閉嘴。

  戰戈翻看著各地呈上來的畫像和背景資料,頭也不抬的說:「皇上選妃尤為重要,尤其是還沒有選出皇后的現在,如果稍微有些差池,可能就會釀成大錯。」

  後宮猶如一個小型的朝堂,個個妃子的背後都代表著一番勢力,更何況,有的時候還需要後宮去牽制前堂,裡面的關係錯綜複雜,所以才更要小心為上。

  言蕪雙捏了一顆飽滿的葡萄塞進嘴裡,多,汁柔軟的果肉滑動在唇齒之間,讓她滿意的眯起眼睛。

  她悠閒的拍打著大腿,淡淡道::「本以為是成個親而已,沒想其中還有這麼多說法。」

  「當然,不然為什麼他為麼抗拒成親,各大朝臣之間的平衡太難把握了,尤其在後宮裡面,作為皇帝,總要付出點什麼。」

  戰戈如同一個外人說,他有些慶幸,沒有再坐上那個位置,才可以隨心所欲的按照自己喜好來,才能娶到言蕪雙。

  「那你看了半天,有沒有看出什麼頭緒?選好了嗎?」言蕪雙突然來了興致,從塌上翻下來,湊近腦袋去看桌子上的畫像。

  能夠參加選妃的,樣貌自然不差,紅肥綠瘦,各有千秋。

  她一張拿著一張,嘴裡還發出驚嘆,有時看到特別漂亮的,還會拿過來跟戰戈一同欣賞。

  面對這麼多沒人,他竟然能夠面不改色如同處理重要文件那樣。

  起初她看戰戈的表情實在是太嚴肅,以為大多都不好看,現在一瞧,不是美人不行,而是有人就是一根木頭不懂得欣賞罷了。

  「這麼漂亮,你怎麼還能板著一張臉?」言蕪雙好奇的問。

  她起手將這些畫像收拾好,又看了一遍才心滿意足的放回戰戈的手邊。

  他搖搖頭,說:「再好看又怎樣,我心目中世間上的美人已經在我臉前,還需要在這些庸脂俗粉上浪費時間嗎?」

  他說這話時是對著言蕪雙,儘管已經知道了戰戈會說情話,但這種太過直白的,還是讓她忍不住羞紅臉頰。

  「那麼你呢,在你心裡我是不是好看的?」

  戰戈突然的問話讓她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她剛才誇了畫像,所以他是要在跟畫像里的美人比較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嗎?

  真是幼稚,畫像中的都是木訥的紙張而已,就算真人站在她面前,心裡都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她捏了捏戰戈的臉龐,沒有一絲多餘肉的他只能揪起一層皮而已。

  「多大的人了,還吃這種醋,丟不丟人,在我心裡,你是最美的,行了吧。」

  戰戈沒有放在心上,勾起唇角,被人說沒用又怎樣,無論對方是男是女,他都不會把言蕪雙心中第一的位置讓出去。

  確定了自己的地位,戰戈的心情明顯好上許多,在剛剛整理出來的畫像冊里翻翻,挑揀出十幾張來,讓手下給皇上送去。

  「提醒皇上,這些都是我精心挑選出來的,務必要好好考慮一下。」

  屬下低頭雙手接過,恭敬地轉身離開。

  言蕪雙偏頭,像是突然想起來一樣,拍打一下戰戈的肩膀。

  「明晚是不是接待外國使臣送來的人?」

  永國皇帝選妃,自然是件大事,除了本國的貴女之外,其他的領國也會送來美女。

  「嗯,都已經全部到了,剩下的也安排好,宴會就在明天晚上。」戰戈點點頭,接著說:「明天我們都要去,推不掉。」

  他以為言蕪雙不喜歡宴會上的無聊,找他推辭。

  她搖搖頭:「我當然會去,不過……牧雲國也送人過來了吧。」

  兩國雖然暗地裡水火不容,但還沒到真正兵戎相見的地步,這種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到位的。

  「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言蕪雙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唇瓣,有種不好的預感。

  「算了,明天晚上讓你的人多注意一下,別出了差池。」

  一天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宴會上歌舞昇平,絲竹悅耳。

  言蕪雙卻無心去欣賞眼前的舞樂,一心注意上位的皇帝和下首的美人。

  「這幾個確實有好看的,不過哪個是牧雲國送來的人?」

  戰戈搖搖頭,他雖然知道此人名叫梁雅,但具體長什麼樣卻不知道。

  「等會兒上前行禮就會介紹,別著急。」

  戰戈安撫她,也不自覺的朝底下看去,每個位置都沒有名字,倒是不好找。

  皇上對此卻顯得興致缺缺,小口輕啄杯子裡的美酒,時不時看到戰戈兩口子低著頭說悄悄話,心裡竟然有些泛酸。

  「皇上,接下來是不是應該宣各位小主面聖了?」大太監看到戰戈的眼神,上前在他耳邊說。

  宴會進行到這裡,確實應該把人叫上來認認臉了。

  他無所謂的擺擺手,大太監立刻高聲宣旨,舞姬們瞬間停下動作,有條不紊的離開。

  中間一下子空了出來,等著一個個美人上前。

  前兩個中規中矩,雖然長得不錯,文采卻不出眾,在一干美人當中顯得不那麼重要。

  皇上甚至打了一個哈欠,眼角都被逼出幾滴眼淚出來。

  「接下來……」

  「狗皇帝,去死!」

  突如其來的身影從妃子裡竄出來,冷冽的匕首徑直朝皇帝襲去。

  戰戈猛的起身欲奪走匕首,一個想不到的人撲皇上面前,

  匕首刺入肉里的聲音在皇上耳邊響起,緊接著就是濃濃的鮮血味道。

  「皇上,您沒事吧?」那人躺在皇上懷裡,邊說嘴角還流出血跡。

  皇上不認識她,四周的護衛把兩個人團團圍住。

  刺客見失敗,轉身飛快向殿外跑去。

  原本好好的宴會亂作一團,戰戈出來主持大局。

  「快把她抱進去叫太醫,其餘人盡力抓捕刺客。」他冷靜安排,轉頭看到言蕪雙,又低聲說道:「我很快就派人把你送回去,這段時間,不要離開我半步。」

  刺客還沒抓到,不知道在哪兒等著下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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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蕪雙點點頭,她知道現在情況特殊,沒有執意要在他身邊。

  冰冷的話語讓皇上恢復理智,抱緊懷中的人快步朝宮殿走去,面上雖然不顯露,但腳步還是透露出他有些慌亂。

  太醫早就有人去請,他剛到宮殿門口,幾名太醫就已經守在那裡了。

  「皇上,這裡不乾淨,您還是在外面為好。」

  把人放在床上,太醫小心翼翼上前勸道,畢竟見了血就是髒污,皇上怎能沾染。

  出乎意料,皇上搖搖頭不願意離開,看太醫發呆,還忍不住發火:「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點過來救人!」

  太醫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只能顫顫巍巍醫治。

  好在傷口不深,人昏迷也完全是因為驚嚇,那人在晚上就醒了過來。

  皇上一直守在床邊,看到人醒了開心的像個孩子。

  「你醒了,身體還有沒有不舒服?」

  梁雅想要笑笑,但牽扯到傷口,笑容轉變成苦笑。

  「臣女沒事,只要皇上無恙就是萬幸。」

  蒼白的臉帶著柔弱的笑容,平白讓人多出一點保護欲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

  「梁雅。」

  皇上一拍手掌,當機立斷的說:「好,就立你為妃,至於名號的話,就叫雅妃怎麼樣?」

  「皇上給的,自然是好的。」梁雅低頭嬌羞的笑笑,掩蓋其中一絲絲得意。

  消息傳到戰戈那裡時,他覺得有幾分荒唐。

  「皇上真的這樣說?」言蕪雙忍不住問。

  「是,皇上已經擬旨了。」

  戰戈轉身展開一張紙,洋洋灑灑寫了不少,讓他交給皇上。

  可是兩天了,信紙石沉大海,了無音訊,要不是知道那人根本不敢私吞他的信,還以為信根本沒有送到皇上手上。

  與之相反的,皇上卻越來越放肆了,除了賞賜雅妃金銀珠寶外,更是有好幾次因為她耽誤了正事。

  可能第一次經歷情愛,皇上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掌握不了那個度。

  眼見朝廷上下對皇上越來越不滿,言蕪雙不由得反思。

  「都怪我,要不是我勸他選妃,估計也不會導致現在的樣子。」

  「不是你的錯,就算沒有這個雅妃,還會有別人,一切都是他自制力不夠罷了。」

  戰戈嘆口氣安慰她,決定還是進宮親自勸勸皇上才行。

  「帶我一起去吧,多一個人勸他也好。」她央求道,戰戈一聽也行,索性帶著她一同進宮。

  言蕪雙臨走前,隨身帶了一個食盒,戰戈也沒有問裡面是什麼,就讓她帶著了。

  憑著兩個人的身份,也沒有人敢攔著他們,太監一路把他們帶到後花園。

  「皇上現在不在御書房?」戰戈蹙眉,這個時間正是處理公務的時候。

  大太監嘆口氣沒有回答,側身把路讓出來:「王爺可以親自去看看。」

  帶著疑惑,言蕪雙和戰戈走進去,還沒走太遠,就聽到一陣歡聲笑語。

  「皇上,快鬆手,風箏要這樣才能飛的更高。」

  嬌俏的言語透露著一絲絲撒嬌,言蕪雙身為女人骨頭都快酥了。

  皇上不在處理政務,竟然在陪雅妃放風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