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蕪綠的危機才了解,後腳便有人拿著大量的單子找來了將宜百貨。
兩個夥計招架不住,只能把姜宜召來。彼時她的視力,仿佛近視了八百度,空間破碎後便無法召喚。
只顯示出一行字:換取物品價值飽和暫時無法兌換任何物品。
姜宜只得嘆息一聲,掀開帘子出去。
店裡已站滿了許多前來討東西的客人,一個個地將單子拍在桌上,領頭的指著她說:「我們尾款都交了,現在簪娘死了,我們的東西怎麼辦?」
「退錢!」
「對,立刻退錢。」
蔡新月去世不過兩天消息便傳了出去,若不是有人煽風點火,事情根本不會發展這般快速。
姜宜先讓自己冷靜下來,朝眾人行禮後,吩咐夥計:「卻蔡掌柜的房間把做好的簪花都取出來,即便是沒有成型的也取出來,再去我那兒取銀子。」
她又廢了一番口舌才把店內鬧事的客人安撫了下來。
聽著隔壁的喧譁聲,曲悠悠哉地品了口茶,嘴角輕勾著。這次看姜宜如何破局,她早就做好了準備待姜宜把銀子都賠了出去便設計她破財,看她如何在盛京待得下去。
夥計端著七八個盒子出來,表情悲戚,新月早把定好的簪花全部做好了。一點麻煩也沒給她留。
將到期交貨的簪花都給了出去,姜宜又收了二十兩的貨銀,她打算將這二十兩留起來,當做蕪綠以後的嫁妝。
自己也會給她備,但唯獨這二十兩和蔡新月床頭箱籠里生的三四多簪花是她母親留給她最後的東西。
人與人的創意是不同的,生前蔡新月的手藝便是獨一無二的,死後她做的簪花便都成了絕品,不論是哪一種都能轉手賣出高價。
她將一朵蔡新月為她做的紫藤花簪,簪在了髮髻上,因眼睛壞了她簪得歪了一些。
不多時一隻手從一側遞了個東西到眼前,她的左眼忽然清明了許多。
「靉靆。」秦遠香道,「若是度數不匹配再去換。」
「可貴了吧?」
「都比上一匹汗血寶馬了。」秦遠香說,雙手叉腰一臉的驕傲,「誰有我對你這麼好。」
「阿姜!阿姜可是回來了!」院外傳來喊叫聲。雖見面不多,但姜宜還是認出了沐臻的聲音。
夥計追在身後欲把他攔下來卻沒攔住,讓他衝進了房間,也不管三七二一便上前一把把姜宜抱住了。
他大手捏著她的肩膀很疼,像是要把她融進血肉里:「阿姜,我以為你...」
「我說廣林王,姜宜就算名義上沒有嫁人,可實際的她也是三個孩子的娘,你非禮已婚婦女是不是要看看旁邊有沒有人。」他抱起胳膊道。
沐臻輕哼一聲:「你並非阿姜夫君誆騙本王如此之久,你還有理了。」
「我什麼時候說我是了!」秦遠香喊了起來。
「死胖子,我乃堂堂廣林王!」
「你管誰叫死胖子,你是弒父上位的。」
「夠了。」姜宜不敢讓他們再吵下去,沐臻就是個瘋子,她如今拖家帶口軟肋太多實在不想招惹他,還是不要得罪他的好。
她把沐臻從自己身上拉開,盡力維持住臉上的笑意:「王爺前來所為何事?」
「阿姜是我,子契表哥。」子契是沐臻的表字,在原主沉封的記憶里有點印象。
她不打算否認,看他這樣子也不像是討厭原主的樣子,或許維持住這樣的關係對她來說是安全的。
「姜宜離家多年,許多事情都已不記得,還請王爺自重。」她稍稍退開了一些向他屈膝行禮。
看著她疏離的模樣,又想起之前自己差點害死了她,沐臻不敢再多說以退為進道:「沐雲你可還記得,我這就走,去把她接來。」
她剛要說不必,沐臻一轉眼已經出了院子,速度之快。她只好妥協,難為原主個性這麼差,還有兩個真心待她的人。
這邊姜宜正犯愁,另一邊楚子珉也在犯愁。
五個孩子一齊到了嬰兒房圍在玻璃外瞧小蕪綠。
小啞巴李淺先開了口:「啊,啊。」
楚子晴翻譯:「真醜。」
「不是都說新生兒很可愛嗎?她怎麼連眼睛都沒有。」楚子凌皺著眉說。
不多時楚子珉把手伸進育兒箱裡打開了纏在小蕪綠身上的尿布。
楚子凌立馬捏著鼻子躲開:「她怎麼這麼臭,長得醜就算了還這麼臭。」
「你有沒有點良心,她是小嬰兒當然會拉臭臭,你是小嬰兒的時候也是這麼臭的。」牙牙止不住刺他說。
楚子凌捏著鼻子朝她吼:「我才沒有,你才是。」
「哥哥不要那麼大聲。」楚子晴壓低聲音,又在唇邊比了一個噤聲的姿勢。
楚子凌仍和牙牙對罵著。
育兒房裡吵鬧得不行,楚子珉換尿布的動作一頓,眉頭一蹙,轉身將四個小孩都推了出去。
他回到育兒箱前面時,小傢伙的手在空中胡亂抓著什麼,他只是把手伸出去她便握住了他的手指。
其實他們說的沒錯,她皺皺巴巴又沒有長好,很難看。因為她阿娘的眼睛壞了,因為她阿娘要好就都不能用法術,她就像一個....不好的小東西。
可就在她握住他的手指的一瞬,他的心觸動了,雖然她沒有眼睛卻也挺可愛的。
後來的幾日,小蕪綠像是認準了楚子珉一般,不讓別人再給她換尿布了。
就連乳母餵奶的時候,沒有楚子珉陪著也會哭鬧個不停。
姜宜視力不好,不敢抱孩子怕摔了她,蔡將軍五大三粗動不動就抱疼了。
「還是子珉來好。」姜宜把小蕪綠輕輕在育兒箱裡放下,手從密封孔里伸出來。
楚子凌微眯起眼睛說:「壞了,小丑賴上哥哥了。」
「你再亂取外號,當心我不許你再吃棒棒糖。」
「阿娘,我知道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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