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為了讓潘武全開口招供,三哥許諾了潘武全,若是他招供,他可以放過他唯一的兒子。
潘武全不想潘家斷子絕孫,只好答應了下來。
他會答應最根本的原因,是因為作出承諾的是褚家人。
他雖然通敵叛國,可是卻異常信任忠肝義膽的定國神針褚家人。
當然,三哥也確實是做到了,他在潘武全招供後,給潘武全的兒子那個在寺廟長大的小和尚準備了盤纏,還有戶籍,讓人護送著南下。
聞人瑾瑜理解三哥重諾,可是他絕不會放任任何對三哥有威脅人流落在外。
所以前腳三哥將人送走,後腳他便派人跟了過去,還下了命令格殺勿論。
如今,任務完成,三哥才算是真的高枕無憂了。
「若是褚三公子知曉··」
「那就管好你們的嘴。」
「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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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
半夜衛星眠睡夢中發起了高燒,幸好褚靖川一直在旁邊守著,很快便發現了異樣。
秦老睡到了大半夜被人從床上挖了起來,給衛星眠施針過後,又趕緊去熬了些湯藥。
「褚家小子,你用溫水,給眠丫頭擦擦身子, 先給她降降溫,免得再燒傻了。」
「好。」
兩人忙活了大半夜,這高燒退了之後又燒起來,反反覆覆的。
衛星眠被燒的迷迷糊糊的,始終沒有醒過,後來還說起了胡話。
衛星眠的體質一直很好,平時很少生病,卻沒想到生這一次病,竟然來勢洶洶。
秦老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能讓她自己挺下去。
秦老看著燒的滿臉通紅的人,嘆了口氣
「心病還需心藥醫。」
她自己放不下,走不出來,這病要如何能好?
林星晚早上起來才知道師父昨晚發熱了,她趕緊將褚靖川替換了下來。
「你到一旁去歇一會兒吧,這裡有我看著。」
褚靖川換下了衛星眠頭上的毛巾
「我得先回府一趟,馬上回來。」
「好,我會在這看著。」
褚靖川出了秦府便回了定國公府,他回去的時候,府里的早飯剛剛撤下。
定國公夫人褚雷氏說道
「眠眠可好些了?」
褚靖川搖搖頭
「昨晚一直反反覆覆的燒著,熱的不行,人也燒的迷迷糊糊的,一直都沒有醒。」
褚文氏問道
「怎麼如此嚴重?昨晚小四回來只說眠眠暈倒了沒醒,怎麼又發起熱來了?」
定國公褚易明說道
「秦老是如何說的?」
「秦老只說心病還需心藥醫,藥已經都開了,針也施了,只能看眠眠自己的恢復情況了。」
褚雷氏心疼道
「唉,這丫頭受了這麼大的委屈,能不生病嗎?」
褚文氏更是急的不行
「就是,眠眠這就是被氣的,我一會兒帶些補品過去看看。」
褚聞溪說道
「娘,我和你一起去。」
褚文氏嘆了口氣說道
「眠眠著這丫頭身子一向好的很,這次卻病的這麼嚴重,想來這是因為受了大委屈了,心裡難受的緊。」
世子妃褚秦氏說道
「誰說不是呢,那丫頭不管見誰都是笑眯眯,性子又好,可到底還是沒及笄的姑娘家,這次遇到了這麼多事兒,救了這麼多人,到最後卻又被扣上了這樣的屎盆子,擱誰身上誰能的受的了?」
之後褚家的女眷們便在商量著要帶什麼補品去秦府。
這時褚靖州從外面走了回來,看表情似是十分生氣的樣子。
「小二,你怎麼了?」
褚靖州生氣的說道
「昨晚那聖旨被寫成了告示,張貼了出來,鬧的外面現在是滿城風雨,外面那些人說什麼的都有,真是要被他們氣死,他們知道個屁!
我在路上還遇見了五叔領著一群太醫往秦府去了,估計也是被那告示弄懵了。」
褚靖州這才看見一旁褚靖川
「你怎麼沒在秦府?怎麼還回來了?」
「我回來換身衣服,取些東西,一會兒就走。」
隨後褚家的女眷們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隨後就跟著褚靖川去了秦府。
褚靖帆還有褚靖州知道後,也跟著一起過來探望。
他們剛登門,便看到林星晚送那群太醫離開。
跟著歐陽辰來的,基本上都是當時在下河村治時疫的大夫。
他們大都能猜到褚靖川還有衛星眠的關係。
所以,見到褚家人出現在這裡也的並不意外。
眾人臉色也並不好看,只是見了禮便匆匆告辭了。
歐陽辰因為要和秦伯整理下河村治病的詳盡過程還有醫案,便留了下來,這倒是給了他們一家人光明正大聊天的機會。
褚靖帆他們幾個晚輩給歐陽辰這個長輩見了禮。
隨後女眷們便跟著林星晚進屋裡面去看衛星眠。
褚靖川他們則在廳裡面坐著聊了幾句。
「五叔,你們是看到了今日的告示才會過來?」
歐陽辰點了點頭
「對,今天早上,你五嬸出去買東西回來和我說的,我回來後便和你五嬸說了下河村的的事情,所以看到告示的時候,你五嬸還以為這告示張貼錯了。
別的太醫收到消息後,也都到了府上,我們也是不知內情,所以我們才會過來。」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便是這告示只單單提到了衛星眠,對於他們這些共同去診治的太醫隻字不提。
這感覺就好像他們這一群大老爺們站在了身後,卻讓一個丫頭出來背鍋了似的。
這讓他們情何以堪?
誰知來了之後,竟然是這個結果。
當日,仲夏的死,這些太醫都歷歷在目,只是他們都沒想到,衛星眠竟然能為只是有幾面之緣的仲夏做到如此地步。
不惜豁出去自己的名聲,也要守住對仲夏的承諾。
若是換成自己,他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的。
此刻他們都特別敬佩衛星眠的為人,無關年齡和醫術。
「你五嬸回家後沒多久,姜院正便登門了,他問了我關於下河村的事情,我據實已告,他當時聽完沉默了半晌,只是後來言語間對眠眠特別讚賞,想來是已經猜到了各中原委。」
秦伯捋了捋鬍鬚
「那都是在宮中混了多年的老油條,估計聽到你說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