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蕭謹言身上還是穿了一條褻褲。
這藥浴果然比針灸來得猛烈。
「這才只是第二次藥浴,你要經歷七七四十九次,而且一次比一次猛烈,你身上的餘毒未清,幾種病情綜合在一起,又拖了這麼長時間,肯定要下一些虎狼之藥才能將你體內的餘毒排出。」
蕭謹言忍受著蝕骨之痛,努力地聽清李悅竹在說什麼。
「20多年你都忍下來了,你的病能不能好,就只能看這一次了,謹言哥哥你一定要挺住呀!」
李悅竹不斷地在他耳旁說一些事情轉移他的注意力,蕭謹言雖然努力在聽,但身上的痛楚卻一點也沒有減少。
李悅竹看著不斷忍受著疼痛的蕭謹言,也是無法替他忍受,即便是徹骨的疼痛,蕭謹言也沒有哼出一聲,最後昏倒在浴缸旁。
「這是怎麼回事?」
玄月都快嚇傻了,他家世子殿下最能忍,到底是什麼樣的疼痛,讓他都疼暈了過去。
「不是他暈倒了,是我在這桶里下了藥。」李悅竹眼角含著淚:「我實在是沒辦法看他這麼痛苦下去,趁現在這藥對他還能起點作用,能讓他少一絲痛苦就少一絲吧!」
當李悅竹和玄月將人從水中撈起,原本烏黑如墨的藥桶裡面已經是滿了血水。
「這都是他體內的毒,已經排出了一些,最近多給他燉一些人參湯,補補氣血。」
李悅竹在出門之前吩咐玄月,見玄月這認真負責的態度也就放心了。
忙了一天一夜,李悅竹早就累的虛脫了,趁這一段時間蕭謹言睡著了,她也想要回去休息休息。
可剛走到院門口,就看到嫻雅霸氣十足的站在門口。
「你還真有臉住這個地方。」
嫻雅手中揮舞著鞭子,在空中打的啪啪響,只見她滿眼惡毒,昨天蕭謹言犯病,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現在外面已經亂成了一鍋粥,都說他們西涼的守護神要死了,嫻雅怎麼可能相信?
「他把我趕出去,卻留你在府中住下,他果然是好狠的心!」
嫻雅手中的長鞭一揮,就抽向了李悅竹,李悅竹因為忙活了一天一夜,手腦都有些遲鈍,一時不備抽到了胳膊,嫻雅將她整個人甩了出去。
「你這個瘋女人想做什麼?」
「哼,你罵我瘋女人是我瘋了,我確實瘋了,我愛瘋了那個男人,憑什麼憑什麼,你這個小丫頭能得到他全部的注意力,而我日夜守護在他身邊這麼長時間,他卻從來不看我一眼。」
嫻雅發狂的揮舞著手中的鞭子,再次抽向已經倒地不起的李悅竹。
艱難的躲過一鞭子,最後鞭尾還是甩到了李悅竹的臉,臉上瞬間劃出了一道印子,沒一會兒就有血滲出來了。
「你說你守在他身邊這麼多年,我還說我與他認識五六年了呢,我們兩人打小就認識,這麼長時間也沒有斷了聯繫,他從小就關心我,愛護我,不光替我取暖,我倆還從一張床上睡過呢!」
李悅竹惱起來也是口無遮攔,面對這個瘋女人,她更加不想讓她好受。
「我就直白的告訴你,不管蕭謹言能活多長時間,我這輩子就認定他了,你猜猜他在我和你之間會選誰?」
「我勸你還是最好快點離開,否則,你可要承受我的怒火。」李悅竹說這句話的時候哈哈大笑起來,因為剛剛鞭子甩過來的時候頭髮都有些散亂,再加上臉上的血跡,她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瘋瘋癲癲。
「就憑你?你那三腳貓的功夫給我提鞋你都不配,還想得到蕭謹言,你妄想!他是我的,他就算是死了,也要葬在我雪狼族的地盤上。」
嫻雅揮舞著鞭子再次朝著李悅竹抽過來,李悅竹又豈是那種乖乖認人打罵的人。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
在鞭子抽過來的一瞬間,砰的一聲,一陣巨響,嫻雅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摔倒在地了。
茫然的抬起頭,卻看見一個黑洞洞的東西對著他的腦門,而她的肩膀現在已經被射透,汩汩的流著鮮血。
這麼強的穿透力,根本就沒看明白是怎麼出的手,嫻雅看著腦門上抵著的冰涼的黑東西,第一次感到害怕。
「我說了我給過你機會,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會打爆你的腦袋。」
李悅竹蹲下來直視她的眼睛:「你要知道,當腦袋爆掉之後白花花的腦子撒的到處都是,那個場景可真是壯觀。」
嫻雅被說的渾身一抖,怪不得她是東嶽的聖女,她就知道這女人沒有那麼簡單。
連滾帶爬的跑出門,這時李悅竹的院子裡已經圍滿了人,他們都是聽到動靜才過來的,不知道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沒事吧?」
第一個衝進來的當然是達日勒,他一聽到動靜就跑了過來,即使他受傷也無所謂,那個缺腦子的金疙瘩可千萬別出事。
當進門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驚慌失措奪門而出的嫻雅,在印象中,嫻雅可一直都是高冷而優雅的,這麼不體面的樣子還是頭一次見。
當進門之後,達日勒才注意到,真是不得了了,金疙瘩果然出事了。
「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樣?哪裡受傷了?」
一連幾個問題,達日勒小心翼翼的將人從地上扶了起來,撩開他的頭髮,卻看見臉上有一條長長的紅痕。
那明顯是鞭傷,是那個女人,是剛剛跑走的那個女人。
「他奶奶的,我去給你報仇。」
達日勒拿著彎刀就想往外跑,被李悅竹一把拉住。
「我從來不會借別人之手報仇,剛剛那一仇我已經報了,現在我累了,幫我把門口的那些人轟走,我要睡覺。」
達日勒果然不愧是鎮國大將軍,辦事效率還真是快。
李悅竹剛進房門沒一會兒,外面就沒了動靜。
當再次醒來,外面的天色已經變黑,李悅竹一打開門就看見達日勒就像是一根柱子一樣佇立在外面。
「你在我房門口乾什麼?」
達日勒冷哼一聲:「我不在你房門口,你就死了八百回了。」
達日勒冷言冷語,李悅竹倒不認為他在開玩笑。
「到底什麼情況給我說清楚。」
「剛剛已經有三波探子來刺殺你,都被我擋了回去,我說你這一個小丫頭片子怎麼招來了這麼多仇人?這麼不讓人省心,看來以後不能讓你出東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