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_第618章 綠柳

  走出熱鬧的人群,李悅竹一眼就看見不遠的地方,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子與她遙遙對望。

  李悅竹立馬下馬,走了過去。

  「謹言哥哥,等過幾日借你一塊場地用用,好不好嘛?」

  蕭謹言一臉嚴肅:「你的背如何了?」

  「什麼背什麼如何?」李悅竹有一些尷尬的轉過身子,她現在背部火辣辣的疼,沒想到謹言哥哥觀察的竟然如此細緻。

  「什麼背?你這丫頭受傷了?」

  看著謹言哥哥那認真的樣子,李悅竹肩膀一垮,瞬間低眉喪氣起來。

  「哎呦哎呦我的背,謹言哥哥快疼死我了,你今天的任務完成了沒呀?咱們趕緊走吧!」

  蕭謹言雖然明知道這丫頭是在給他鬧著玩,雖然明知道她這般誇張是演的,可是他仍舊覺得心疼。

  「好,我們走,我們回家。」

  李悅竹推著謹言哥哥,坐上了回程的馬車。

  蕭謹言平時喜歡安靜,之所以來這馬球場,主要是因為缺錢。

  「今日哥哥收穫怎麼樣呀?」

  上了馬車,李悅竹對蕭謹言擠眉弄眼。

  蕭謹言聽到這丫頭的問話,舒心的笑了。

  「前所未有的順利。」蕭謹言點了點這丫頭的鼻子。

  「真的嗎?」李悅竹眼睛彎了彎。

  「要是以往,我要與人談許多條件才能與他們達成共識,而今日嘛……」

  「今日賺到了嗎?賺了多少?加上我從嫻雅那裡贏來的1000萬,應該是筆不少的數字吧。」

  蕭謹言謹慎的點點頭。

  「說起來今日的賭局我也參加了,一比1萬的賠率,我們可是賺了盆滿缽滿。」

  李悅竹大大的眼睛望過去:「我把從你那裡借來的100萬全都放進去了,應該是一筆很可觀的數字,那你呢,你壓了多少?」

  蕭謹言神秘的伸了三根手指。

  「300萬?」

  那手指搖了搖。

  「不是300萬?難道是,3000萬?」

  蕭謹言眯著眼點點頭:「丫頭,我可是把我全部身家性命全都壓進去了,若你輸了,那我可真是一無所有了。」

  蕭謹言瞬間靠近李悅竹的臉,剛剛他還決定離這丫頭遠一些,不要放任自己的心,可是一轉眼,他就忍不住,想要靠近她,想要親近她,想要更多。

  李悅竹瞬間紅了臉,最近這是怎麼了?是她不正常,還是謹言哥哥不正常?

  「那你全部押上了,萬一我輸了怎麼辦?」

  「若是你輸了,那只能靠你養我了。」

  又是這麼曖昧的話,又是在這密閉的空間中,李悅竹都能聽到蕭謹言的呼吸聲。

  「我,我可沒錢,要我怎麼養你?」

  「可是我有了呀!丫頭就是我的福星,一轉眼,我就成了這馬球大賽中最大的贏家。」

  蕭謹言揉了揉丫頭的腦袋:「不過以後可千萬不能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了。」

  李悅竹乖巧的點點頭。

  蕭謹言明顯知道這丫頭口不對心:「我希望你能健康平安的長大,我希望你能有自己喜歡的東西,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我不喜歡你受傷,也不喜歡你生病,丫頭,答應我好嗎?」

  最怕這種忽然而至的情話,李悅竹甚至都已經產生了幻覺,她似乎在謹言哥哥的眼睛中看到了熱切的愛戀。

  「懂懂懂,我知道了。」

  李悅竹迅速後退,把空間留給蕭謹言。

  這一路尷尬的很,李悅竹又回到了那鴕鳥的姿態,悶在角落裡不說話。

  回到了院子,李悅竹現在也算是明面上蕭謹言的人了,相信在這次馬球大賽之後,至少在這西涼,都會知道她。

  悶悶不樂的趴在床上,今天來了一個女侍,是來給她上藥的。

  她背上有一大片的淤青,大腿內側也是磨破了皮,還是因為騎馬少,磨得。

  「姑娘可真是幸福。」

  那個侍女一看就是開朗的性格,謹言哥哥屋裡從來沒有侍女,不知道女孩兒是從哪裡調來的。

  「什麼幸福?」

  「你應該還不知道吧?現在咱們城裡早就已經傳遍了,我們家世子殿下有一個紅顏知己,這紅顏知己為了他都不要命,而咱們的世子殿下更是與這美嬌娥寸步不離,可是一段佳話呢!」

  「什麼紅顏知己,什麼美嬌娥,你可別聽外面的人亂說,謹言哥哥只是我的哥哥而已。」

  「只是哥哥嗎?」那個侍女小心的往李悅竹背上抹著藥膏:「是小姐自己這麼覺得還是我們家世子殿下也這麼覺得?」

  李悅竹一時之間答不上來,趴在被子上面鼓著腮幫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個侍女見狀搖了搖頭:「我雖然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我們世子殿下想什麼我還是能猜出一二的。」

  輕柔的按摩著有些發青的背。

  「我們家世子殿下從小就不愛接近人,不管男人還是女人,他身邊只有那麼幾位,在這碩大的世子府,也只有那麼幾個人照應著,別說是女人了,就連一隻母耗子都沒有。」

  「其實我早就知道小姐你的存在了,就在五年前,世子殿下從中原回來,那時我就覺得不同。」

  李悅竹一直趴在床上,聽這個叫綠柳丫頭的碎碎念。

  「當時我家世子回來,沒有了往日的那般不近人情,反而和藹可親很多,他以前平日裡只會做與西涼相關的事,而那次回來,他竟然愛上了畫畫。」

  「您知道他平日裡都畫什麼嗎?是一個女孩子,那女孩兒看上去不大,或站或臥,行為舉止倒不像是中原女子那般恪守本分,反而有一股子灑脫勁。」

  綠柳仔細的為李悅竹揉著肩膀。

  「當時我無意間走進世子的書房,看到滿屋子的畫,竟然全是畫的一個女子,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發現世子與以往不同了。」

  「後來,世子又做了很多小玩意,找人帶到了中原,當時我就猜測,那些東西肯定是給畫中的女孩兒準備的。」

  「再然後,聽說那女孩兒失蹤了,世子就像瘋了一樣,到處尋找她的足跡,雖然我不知最後有沒有找到,但後來世子似乎冷靜了下來,又開始日復一日的訓練士兵,只是偶爾會欣賞一下那個女孩子的畫。一時之間,殿下變得沉寂下來,這身體更是每況愈下。」

  「直到你出現,似乎一切又都有了希望,我從未見過如此鮮活的殿下,感謝你的出現,是你給了我家殿下不一樣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