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們不會進攻了,我帶著這個女人,你們先撤退。」
「不行呀,老大,我們退出去了,你怎麼辦?」
「難道你們沒有看出?即便是在冷麵將軍達日勒的面前,這個女人的分量也是不低的嗎?」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聽從我的命令趕緊撤退。」
其他的人也深知他們不能死耗在這兒,一點一點的撤退。
等到幾個兄弟完全退了出去,李悅竹感覺出,站在他身後威脅她生命的這個男人鬆了一口氣。
「把我放了,我可以讓你安全回去。」
「你在說笑嗎?就算是面對達日勒,也不可能叫你放了,真不知道你這個女人究竟有何魔力,能讓整個東嶽國的人為你情願臣服。」
「我沒有魔力,我是因為一直做善事,才會讓人尊重,尊重別人就相當於尊重自己,你自己留在這兒會被達日勒殺死的,放開我,你還有一線活路。」
「活路?你以為我僅僅要的是一線活路嗎?你是否知道我們西涼人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要不是他達日勒攻打西涼,我們會死那麼多兄弟?今日就算是我死了,我也會拉著你和我陪葬的,你別怪我怪,只怪你的影響力太大了。」
達日勒讓大軍圍了過來,沒想到,刺客竟然帶著李悅竹來到了西涼機關之處。
看著逐漸圍了過來的大軍,不如殺了這個女人,毀了東嶽的氣勢,兵貴神速,再而衰,三而竭,只要這個女人死了,東嶽何愁不破。
「既然沒辦法,那隻好拖著你和我陪葬了。」
感受著那個男人帶著她一點一點的後退,李悅竹不知道他究竟有何打算。
再退到一個空地,那個綁匪忽然踩到一個東西,地面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個的機關。
突突突。
一連串的弓箭射了出去,頃刻間人仰馬翻,就連達日勒的馬兒也被刺死了。
就在這黃土滾滾之間,達日勒下達命令,一定要活捉那個男人。
當黃土一點點消散,原本圍著的達日勒面前出現了一騎奇兵。
「蕭謹言,你終於出現了,我打了你一個月,沒想到你竟然會出現在這兒。」
李悅竹詫異的回過頭,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不遠處馬上的男人。
是他,真的是他。
謹言哥哥,真的是他,騎在馬背上,他英姿颯颯,卻看著身子單薄,他成熟了很多,面容卻更加英俊。
「百聞不如一見,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達日勒將軍,不知您站在我方領土上有何事?」
達日勒看著對方的兵力,心中一緊,聖女……
「我族聖女在你們手中,煩請將聖女歸還,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連只雞都沒有宰過,還請世子高抬貴手。」
「原來是聖女殿下想要來我西涼做客,我當然是樂意之至好生招待,既然達日勒將軍已經送到門上了,我們一定不會虧待了聖女殿下。」
達日勒眯了眯眼睛:「恐怕世子還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族聖女只能待在我東嶽國,煩請不要傷害聖女,將她歸還。」
「向來只聽說達日勒將軍心狠手辣,毫無半點私情,今日一看原來傳言果然不實,將軍還有如此柔情似水的一刻呀!」
「姓蕭的!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說了,將聖女還與我,我可以將兵退回去,而且三年之內絕不打你西涼,如果你傷害聖女一絲,我就讓你們整個碧蜀國陪葬。」
「哈哈哈哈!達日勒將軍好大的口氣,就算我佩服你英勇威猛,那你也不該把我小看。」
李悅竹這個時候已經快退到蕭謹言的隊伍之中了。
達日勒手中的短刃一下子飛出,釘到李悅竹身後那個人的手臂上,可以說,李悅竹瞬間掙脫,踉蹌的往外跑了幾米。
卻聽到咻咻咻幾聲,幾支箭羽射了過來,李悅竹立馬站在原地不能動彈。
她站在兩軍中間,前後不得近。
「我看聖女殿下還是站在原處的比較好,否則我手中的箭也不是好看的。」
時隔五年,蕭謹言第一次對她說話,轉過身,怨恨地瞧了一眼,冷靜冷靜,她要冷靜,不斷的做著深呼吸。
達日勒目光中帶著急切,碩大的一個場地,中間只站了一個女人,受萬人的敬仰,受萬人的憎恨。
還真是水火兩重天呀!
李悅竹索性淡定的站在中間,這也不是她一個女人能夠解決的場面。
「世子究竟是何用意?」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想請聖女去我們西涼做客。」
「我們聖女絕不可能上你們碧蜀國的領土,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可以許諾,我的軍隊在往後撤100里,你讓我把聖女帶回去。」
蕭謹言看著遺世獨立的中間那女子,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夠將達日勒影響如此。
他也曾經聽聞過聖女的事跡,確實是一個無辜而又善良的女子,但相對比這數萬的無辜百姓,蕭謹言看下轉過身來看他的聖女。
值此一眼,蕭謹言渾身一震,為何眼神這般熟悉?難道……
「我只是想請聖女去我府里一敘,達日勒將軍不用緊張,我肯定會保聖女生命安全的。」
「你做夢。」
「既然將軍不信任在下,那就沒什麼可說的了,擺陣!」
當所有矛頭指向李悅竹,達日勒心臟開始緊張起來,他是真沒想到,一向以溫潤著稱的蕭謹言也會這般決絕。
「蕭謹言!你可想清楚了。」
「我西涼不光有數十萬將士,還有數萬黎民百姓,而我這西涼的後方,有著我的親人,也有我的朋友,若此刻我將這位姑娘放了回去,就相當於放虎歸山,死一人還是死百姓,我蕭謹言想的很清楚。」
李悅竹獨自一人面對著這數萬柄矛頭,心情忽然變得開朗起來,仿佛不是面對的生死,而是面對著和平。
沒想到會有一日,她李悅竹一個小小的丫頭竟然會左右戰場的局勢,左右兩個國家的生死去向,讓兩方首領如此忌憚和害怕,她這一輩子也不虧。
「放箭!」
「保聖女!」
達日勒不顧一切地往前沖,東嶽已經亂了分寸,這大概才是蕭謹言願意看到的吧。
李悅竹無奈望天,滿天的星斗如此美麗,飛躍而來的箭矢破空的聲音就像是夜空中美妙的樂曲。
達日勒根本不在乎身上被射中的箭,而是奮力的奔向聖女。
一支箭射向胸口,人命還真是脆弱,李悅竹看著胸口不斷的流下的鮮血,掏出一隻掛在腰間的荷包。
她從來沒有吹響過這隻牛角,今夜就讓它響徹整個雲霄吧!
「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