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八個人的動作很快,看起來是一起組織隊伍很長時間了,目標明確,各有分工。
「快快,再快一些,後面好像有人已經發現了。」
猴子從後面躥了過來,他之前負責斷後是因為他的速度很快,將後面的路堵上,他們一時半會兒也追不上來,他們只能加快速度儘快出了這該死的地洞。
李悅竹本來就是受制於人,她渾身難受,一是因為沒有吃飯,二是因為來回顛簸,整個人被顛得七暈八素。
來回的碰撞讓她雪白的衣服沾染了泥土,整個人也看上去髒兮兮的。
「這也快不了呀,我帶了一個人,身上又有那麼多東西。」
「哎呀,行了,行了就別抱怨了,想想明日把這個女人放在我們軍前,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就這樣想著就很爽。」
「你先別爽了,後面的人馬上就要追過來了,要是被他們追上,咱們遲早會被斷送在這地道中。」
「砰——」
剛說完這句話,後面就傳出了一陣巨響,原來是地面上的人已經發現了地洞,採用強制措施,從上面炸了一個空。
「完蛋了,完蛋了,這下真的是跑不脫了。」
「哼,就算是把我這小命交代出去也要捍衛到底,憑什麼他們東嶽的人想搶我們的東西就搶,我們只是搶了他們一個女人而已,大不了有這個女人跟我們一起陪葬。」
「就是就是,讓她給我們陪葬。」
幾個人很聒噪,李悅竹心中也是擔心,達日勒這個混球,難道就不考慮考慮她的死活嗎,他在天上這麼一炸倒是爽了,萬一她李悅竹躲在這下面炸成了個稀碎,她做鬼也不會饒過達日勒的。
「快點快點,先把這個女人推上來。」
已經到了洞口,李悅竹被推了上來,其中一個男人架著她就往外跑。
在洞口的遠方已經硝煙滾滾,李悅竹往後看了一眼,只見千軍萬馬奔騰而來,黃沙滾滾,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囂張的一副畫面。
「我的個乖乖,還愣著幹什麼趕緊跑呀!」
這八個人還從來不知道自己能夠引起這麼大的動亂。
他們兄弟八人是一個組的,這個組也沒有其他的長處,只負責挖洞,建立在西涼周圍的那些機關有的必須埋藏於地下,都是他們兄弟八人一路挖過來的。
要說他們兄弟八人有什麼長處,那就是挖地洞了。
這一次他們一時興起,也是因為被欺負慘了,一共五條防線,東嶽就像不要命了一樣連續衝破了四條,僅僅不到一個月,就已經讓他們捉襟見肘了。
仔細的打聽了一下,東嶽國這一次為何如此兇猛,原來是因為得益於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在他們東嶽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和榮耀,可以說,是他們的嚮往。
既然如此,他們不妨將這個女人擄過來,本來也就是想想,沒想到他們八人最後被逼上梁山,才走上了這個不歸路。
看著遠處的千軍萬馬,猴子怪叫了一聲:「我的乖乖,這個女人還真值錢,瞧瞧後面那千軍萬馬,還有一小段距離就到我們西梁了,那裡有一個機關,大哥趕緊跑呀!」
李悅竹不知被誰架在肩膀上,她被顛的很難受,即便離這很遠,也能聽到身後的嘶吼聲,看來達日勒是真的生氣了。
「你們將我放下來,把我放回去你們就有機會活命,你們身後有千軍萬馬,若是執意如此,你們將會死在這裡。」
這七八個人當中只有那位老大聽得懂李悅竹在說什麼,卻不置可否。
「把你放下來,我們也是死。」
只說了這麼一句,他們就繼續趕路了。
李悅竹心中感嘆,右眼皮跳果然有災,早知道就不讓大夢和阿春出去了。
一場大戰在所難免,都是人的欲望作祟,達日勒的激進惹怒了蕭謹言,而她只不過是一個棋子,在這場角逐中毫無地位可言。
「發現了他們在那裡。」
不知誰喊了一嗓子,大軍蜂擁而至,向著那八隻老鼠沖了過來。
李悅竹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她想,這幾個人應該也很緊張的吧?
轟隆隆,轟隆隆。
身後黃沙漫天,前方幾個人玩命逃竄,李悅竹被挾持著,當然也不好受,再加上受到了風寒,頭越來越痛。
當一支箭從身後射出來,扎在一個人的身上,李悅竹認出來,那是達日勒的箭。
「前面的人給我聽著,將人給我放下,我可以饒你們不死,如若不然,非要把你們剁成肉醬不可,我達日勒說話算話!」
李悅竹當然知道他達日勒說話算話,這小子竟然對著她射箭,萬一那箭有個偏頗,她小命就玩完了。
「哈哈,我怎麼可能會相信你?你這個無恥之徒,想要攻占我們西涼,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了。」
李悅竹現在完全當成了他們的護身符。
又是幾支箭射過來,斷了他們的後路,原本不斷往前沖的幾個人生生停住了腳步。
那個被稱作老大的男人拿出短刀抵住李悅竹的脖子。
「我勸大將軍還是不要徒勞無功了,你若是想讓這個女人活命,那就放下手中的武器,不然我可不知道我的手會不會抖。」
達日勒坐在高高的馬上,看著雖然衣服已經變花了,卻風骨猶存的聖女,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你們究竟想怎樣?把聖女還給我,我會讓你們完好無損的回去。」
「哈哈,我信你個鬼,你覺得你的話可信嗎?等這個女人回到了你們那裡,就是我們的死期,就算我們死了,也不可能將人交出去的。」
達日勒眯了眯眼,拿起腰間的短刀,他已經許久沒有這樣陰狠的表情了,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比他小十多歲的丫頭會占據他所有的注意力?
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從來對他不屑一顧的丫頭會讓他做出錯誤的決斷?
達日勒讓人放下武器,他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要是以往,他達日勒絕對不可能讓一個女人左右他的判斷。
而這一次,達日勒不想讓她死,即便是她被抓去做了人質,即便是她流落他鄉,他也不想讓她失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