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沒了,回頭找個戰爭鐵匠裝個機械的就行,恢復的問題可以慢慢考慮。
「但你為什麼看起來這麼慌張?你在隱瞞著什麼?巫師?」阿巴頓眯起眼睛,命令巫師將自己手臂上的法術撤去,他要用自己的雙眼好好看看自己的傷口出了什麼問題。
巫師猶豫片刻選擇服從阿巴頓的命令,他將法術撤去,傷口便不再被靈能光芒所遮擋。
本該泛著肉和血色的傷口此時蒼白的嚇人,堅韌的皮膚和肌肉也透著一種無魂的僵硬感,不管從什麼角度看去都和劣化體的外殼有著驚人的相似性。
「這.這!!!」
阿巴頓此時震驚的已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而在他的目光下,明顯能發現這股蒼白還在繼續蔓延,要不了多久,阿巴頓全身上下都將會被同化成這個樣子。
「他都做了些什麼?」一名黑色軍團終結者為阿巴頓的情況感到擔憂,誰都能看出來戰帥阿巴頓的虛弱。若是這個消息被捅了出去,勉強聯合在一起的混沌軍團將會馬上陷入爭奪戰帥之位的內戰中。
瘟疫艦隊的領袖,泰豐斯便是一個野心勃勃之輩,他和他的部隊在近期越來越旺盛的納垢之風下出盡了風頭。他們本就在納垢的賜福中變得難以殺死,如今更是多了極其強大的再生、感染能力。
泰豐斯越來越驕傲,對於阿巴頓的命令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若不是阿巴頓這邊有著復仇之魂號、行星殺手號和黑石要塞壓陣,這廝早就搶了阿巴頓的位置自己坐了!
阿巴頓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心裡升起一陣濃濃的不甘。第十三次黑色遠征的勝利本來已經是板上釘釘的結局了,帝國艦隊已經被他們困住,滅亡只是時間問題,而騰出手的混沌艦隊也就可以全力攻打卡迪亞,將數不清的炮彈潑灑在上面。
可是就在這時候,帝國又靠著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打破了阿巴頓的計劃。就像是第十二次黑色遠征時那條莫名其妙摸到黑石要塞邊上的帝國戰艦一樣,這種毫無道理可言的失敗怎能讓阿巴頓接受?
阿巴頓為這次遠征傾盡所有,就連猩紅之路打開後的作戰計劃書他都已經寫了好幾個倉庫。如果失敗,下一次機會又要等到何時?一千年?一萬年?那時候帝國也在阿巴頓入侵的影響下研究明白黑石的性質怎麼辦?到時候勝利將會變得更加渺茫.
阿巴頓心中大急,對即將到來的惡劣局勢的無能為力讓他十分憤怒,他將自己滿是怒火的雙目對準林凡,看著他持著魔劍思考的身影不禁想要痛罵幾句。
就在此時,空間突然出現了一個由黑色軍團戰士屍骸構成的碩大血球。這血球在阿巴頓的身側轟然解體,迸射出來遍地血腥和醜陋不堪的屍骸,在這堆混亂之中竄出來一個極其狼狽的巫師。
阿巴頓一看,發現這是奪世者哈肯手下的巫師,而身邊的屍骸定是這個巫師將自己的戰友獻祭給傳送法術的結果。
比起詢問這個巫師對戰友的背叛,阿巴頓更傾向於詢問發生了什麼緊急情況才讓這個巫師選擇用這個法術逃到這裡。
巫師忍受著耳邊戰友靈魂的痛斥和哀嚎,他艱難的向阿巴頓匯報了奪世者哈肯的死亡。
阿巴頓面色猛地一變,「哈肯被原體殺死了?多恩和佩圖拉博真的屹立在卡迪亞的土地上?」
「不戰帥.哈肯大人被一群裝備著爆燃武器和可攜式等離子護盾和一大群陌生動力甲組成的精銳凡人部隊所殺,他被百餘把重力槍釋放的重力碾成了碎片,我也身受重傷,僥倖撿回一條命。」
「這怎麼可能.」
「戰帥,最重要的是帝國走狗可能已經發現了黑石的性質,他們用黑石驅散亞空間的極性破解了我的防禦法術這才.」
阿巴頓此時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他發動這次遠征最大的倚仗便是有關於黑石的知識。
帝國不會使用黑石,進而不會使用黑石要塞,他們只能利用黑石要塞的巨大結構和堅硬性質,改造成一個又一個方便帝國海軍進行補給的深空港口,而阿巴頓卻能啟動黑石要塞的武器系統,讓這些被銘記在神話之中的光芒再一次釋放在如今的宇宙中。這種知識不對等讓阿巴頓在第十二次黑色遠征中占盡優勢,而他也認為現在的第十三次黑色遠征也將會是如此。
利用著黑石對展開和封閉亞空間的兩種極性,阿巴頓手下的靈能者們研究出來了黑石魔冠這樣的裝置。它的出現無疑是一種偉大的創新,從此黑色軍團不用將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浪費在規模龐大的獻祭儀式上,而是直接給黑石魔冠充能便可以在現實中輕而易舉的撕開亞空間裂隙。
啟動猩紅之路的原理也是如此,通過收集並改造足夠多的黑石,最終將卡迪亞改造成一顆星球級別的黑石魔冠,然後用圍攻星球期間積累下來的無數靈魂加以啟動,進而引導著恐懼之眼深處的亞空間能量朝著泰拉方向筆直刺去。為了實現這個計劃,阿巴頓不僅派出了大量的地面部隊圍攻卡迪亞,還命令他們就地組織效率至上的採礦場。
現在哈肯的巫師告訴阿巴頓,帝國已經破獲了黑石的奧秘並且將其武器化,這讓阿巴頓構築猩紅之路的夢想如泡沫般消散。他可以利用黑石敞開亞空間裂隙,那麼帝國也可以利用黑石封閉亞空間裂隙。而且黑石默認性質便是封閉亞空間,這種性質將會讓帝國控制亞空間的工作變得更加簡單。
第十三次遠征將在內亂中失敗,不能團結一致的混沌軍團被各個擊破,然後帝國利用黑石徹底封堵恐懼之眼,從此以後他們就只能在恐懼之眼這片絕望之地中如野蠻人一樣廝殺,直到他們所有人都化為灰燼為止。
這樣的未來讓阿巴頓恐懼不已,他無法接受.他無法接受.他無法接受.
「別忘了,你還有一個選擇.我只要一個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