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楊是我兄弟,我不能這麼做。」阿巴頓依然反抗著卡洛斯的誘惑,但是他的語氣已經不復剛才的堅定霸道。
藏在暗處的卡洛斯冷冷一笑,時機將要成熟,只要輕輕推上阿巴頓一把,他就會將卡楊妹妹的靈魂交出來,而剩下的計劃將會順理成章的實現。
卡洛斯那個能看向過去的頭顱活躍起來,他對著阿巴頓嘲諷道,「你自詡黑色軍團將是一個嶄新的存在,融合了眾人的意志,不會再受帝皇的奴役,更不會屈膝於懦弱的原體身後,拋下軟弱的思鄉病和絕望,忠誠和信念將會成為彼此的紐帶,昔日的恥辱將會隨風而散,在場的所有人從此以後不會是失敗父親的子嗣。你向他們承諾,只要他們幫助你便都有登上復仇之魂號的權利,每個人都是新軍團的元老,都是戰帥你的兄弟。」
說到這裡,卡洛斯嘲諷又癲狂的笑了兩聲,「你說的可真好聽,可是你是怎麼做的?第六次黑色遠征中,你和德雷卡特的眼之子戰幫並肩作戰,你們襲擊了阿克雷斯鑄造世界,贏得勝利後你們對著自己手下人發表講話,可你卻無恥的偷襲了德雷卡特,讓他眼睜睜的看著所有眼之子戰幫的成員向你跪下效忠。做完這些還不夠,你甚至將德雷卡特殺死並獻祭。要知道他也是荷魯斯之子,你的兄弟之一,可你卻用這樣的方式背叛了他對你的信任。」
「還有你的冠軍們,你讓他們互相廝殺直到最後一人。持續了八天的廝殺讓整個甲板被鮮血浸潤,僅剩下來的冠軍也沒有得到你的獎賞,而是被你無情的刺穿了胸膛,你將這些冠軍當作祭品,從而讓你能獲得一位嗜血狂魔的支持。」
「在殺死黑色聖堂的大元帥西吉斯蒙德後,你將他的屍體恭恭敬敬的送了回去來展示你對敵人的尊敬。而那些目睹了你和西吉斯蒙德交戰的黑色軍團戰士卻被你滅口,阿巴頓你的兄弟之情就這麼廉價嗎?戰帥的位置坐久了,讓你忘記了自己組建黑色軍團的初心?」卡洛斯語氣微妙的說著。
「夠了!」阿巴頓對著卡洛斯的虛像咆哮一聲,他身旁的人毫無反應,他們根本就沒有能力聽到卡洛斯和阿巴頓之間的竊竊私語。
阿巴頓面色越來越難看,他給黑色軍團外表蒙上的那一層偉光正正在被卡洛斯無情的撕扯掉。
「如此多的秘密,如此多的謊言。若是我將這些消息散播出去,你猜猜黑色軍團的戰士將會用怎樣的眼神看你?你猜猜你的好兄弟卡楊會不會直接背你而去?」
「這種事情不會發生的。」
「哦吼吼.你還能嘴硬多久呢?莫不如給你看看卡楊現在的樣子?」
卡洛斯話音剛落,阿巴頓就眼前一花。他看見了一個昏暗壓抑的牢房,看見了依靠著牆而坐下的卡楊。
卡楊的鈷藍色盔甲被去除,渾身上下滿是可怕的傷勢。他包裹眼球的皮膚朝下癟進去,看起來眼球已經被帝國的審判官所挖走,髕骨被釘上一根粗糙的尖樁來限制卡楊的行動。但審判官那折磨叛徒的手法遠不止在皮肉上就止步,卡楊的靈能被廢除,身為阿斯塔特所擁有的一切增強器官也被粗暴的割除。
如今的卡楊虛弱的連凡人都比不上,身體只是一個勉強容納他靈魂的無用軀殼罷了。
「仔細看看你的兄弟,他將自己視為你遠征的先驅,來到泰拉的土地上向眾生宣講帝國終將滅亡的末日。他在等著你,等著泰拉的天空被猩紅之路所填滿,等著泰拉的土地上響起黑色軍團那整齊又驕傲的踏步聲。你要讓卡楊失望嗎?你要辜負卡楊對你的信任嗎?」
「可那是他的妹妹!他唯一的妹妹!他最愛的妹妹!」
「那只是一個和機械融合在一起的聚合物罷了!你知道這一點的!你的感官如此敏銳,甚至能看破卡楊維繫梅菲塔麗屍身的小小伎倆!卻不能發現他妹妹也只是個謊言嗎?」
「那不一樣,即使是假的,那也是他的禁臠!」
「所以現在,你開始講兄弟情誼了?你可真虛偽,沒有成為一隻萬變魔君真是太可惜了不是嗎?」
阿巴頓在卡洛斯的嘲諷中閉上眼睛,他絕對不會就這樣將卡楊妹妹的靈魂交出去。現在戰局未定,只是阿巴頓推演了一下未來的局勢發展而已,雖然不容樂觀,但還是有相當多的操作空間,阿巴頓相信自己仍有機會讓第十三次黑色遠征以成功的結局落幕。
卡洛斯沒有為阿巴頓的頑固惱怒,相反他露出了一個更加戲謔的笑容。阿巴頓認為這就是最糟糕的情況了?是時候讓他見識下真正的絕望了。
撤銷了對復仇之魂號的信息封鎖並強化交流,諸多緊急信息就在阿巴頓那猶豫又混亂的腦海中猛然炸響。
「戰帥!一支我們從未見過的艦隊撕開了我們的包圍圈!我們攔不住他們!」
這一刻,阿巴頓看見了50多條體積比榮光女王級戰列艦還要龐大的戰艦用密集的光束和電弧撕穿了混沌艦隊。這群戰艦處於混沌艦隊的打擊範圍之外,只要混沌艦隊試圖靠近,他們便會向後退去,保持著一個絕對安全的打擊距離。
視線不斷的放大,在一艘戰艦的艦橋中,阿巴頓看見了一個身著白甲的巨人。察合台可汗這幾個大字猛地砸在阿巴頓的心臟上,讓他難以呼吸。
「戰帥!戰帥!啊啊啊啊.」
悽厲的慘叫聲被金屬扭曲斷裂的聲音所淹沒,阿巴頓再一看,發現另一支混沌艦隊被陡增的重力撕成碎片。空間也發生劇烈的擾動,沒過幾秒,一個碩大的亞空間裂隙便撕開,光鮮亮麗的山陣號就在電閃雷鳴的絢爛中被吐了出來。
「不要慌.不要慌.黑暗機械教呢?卡爾博哈爾呢?他說他可以解決山陣號的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