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動的藍綠色能量自穹頂處那設計精妙的缺口處傾瀉而下,交織成一道雄偉的瀑布。它將輝煌燦爛的殿堂一分為二,阻攔這能量瀑布的只有布滿灰黑色紋路的光滑水晶牆壁。
伊弗蕾妮和靈族先知屹立在殿堂中心,心靈的投影和她們的肉體微微錯開,像是緊貼在一起的兩個人一般。
伊弗蕾妮作為與死神伊尼耶德最親近的存在,她所能持有的死神之力遠強盛於其他死神道途的踐行者。不僅如此,伊弗蕾妮還能在自己的靈魂力量中感受到色孽的幫助和輔佐。
「哦~快想想你的寶貝~想想基利曼那結實的肌肉呀~」
聲音和虛妄的畫面齊齊綻放在伊弗蕾妮的靈魂之中,這不是色孽第一次做了,也不是她最後一次。
習慣這一點的伊弗蕾妮忽略了在她面前展示原體那完美如大理石雕的身材,披著紅色輕靈法袍的她只專心於眼前的儀式。
手指一翻,一根權杖便悄然出現。隨著靈魂力量的不斷聚集加厚,這裡的空氣變得如水一般粘稠,伊弗蕾妮那光潔的頭髮隨著空氣的波浪搖晃飄動。
綴在伊弗蕾妮額前的淚狀蒼白寶石成為了伊弗蕾妮探尋亞空間的眼睛,對於接下來的儀式來言,最危險的存在即是如太陽般耀眼的帝皇本身。
蒼白寶石越發滾燙,一直緊閉雙眼的伊弗蕾妮終於找到了那一抹狂怒的火焰,有一瞬間她甚至以為這是恐虐座下的狂魔。
符文閃耀三次後,伊弗蕾妮輕輕吐一口氣,然後用她美妙的聲音說著,「我找到了,這個符文閃耀13次後,復仇之火的化身將會降臨此處。到那時,這裡的一切都將化為灰燼.」
「那真是太好了!」林凡和塔拉辛異口同聲的說著,他們已經在法陣邊緣處看了許久,就等伊弗蕾妮說這一番話。
看著兩人的樣子,伊弗蕾妮也是無奈的嘆口氣。她望著瀑布從穹頂處奔涌而下,思索著咒縛之火將瀑布焚燒殆盡的景象。
好在現在的靈族對於方舟的損傷並非無能為力,只要能將生命之樹的苗種在此處,新生的葉子將會蓋過一切的損傷。
伊弗蕾妮輕柔地踏在大理石般的地面上,林凡在向其他人發送完消息後走到她面前,塔拉辛則是為他的錄像環節做最後的準備。
看著伊弗蕾妮,林凡不禁詢問著,「話說對於你們的感知來言,咒縛軍團是什麼樣子的?」
「什麼樣子的.」伊弗蕾妮仔細想了想。
漆黑的戰甲、鏤空的骨飾、渾身纏繞的以太之火誰都能看見,憑藉著靈能之眼,靈族能對咒縛軍團的本質有著更深的理解。
「惡魔。專屬於帝皇的惡魔,只能被放逐,無法被消滅。在我們的記錄中,咒縛軍團只出現在現實屏障薄弱的區域,這和惡魔的喜好如出一轍,」伊弗蕾妮面無表情的說著。
「那你覺得塞萊斯汀呢?她和咒縛軍團有什麼不一樣嗎?」林凡又接著問著。
塞萊斯汀和咒縛軍團有什麼區別,這確實是個好問題。在靈族和人類交流加深後,很多靈族居民都會因為好奇去悄悄觀察塞萊斯汀。
沒有動用帝皇賜予她的力量時,塞萊斯汀只是穿著一身亞麻色的連體長袍,看起來極為普通。但當她使用帝皇之力時,便瞬間從背後生成一對巨大的羽翼,並著一身金光閃閃的華麗盔甲。
活聖人形態下的塞萊斯汀是一座鼓舞人心的燈塔,哪怕是經歷重重改造,自身人格和機械無疑的機械教賢者也會因為她的出現而感到振奮。
塞萊斯汀和咒縛軍團的氣質截然不同,就像是一個事物的正反面一樣。
「要是讓我來說.她比那些由火焰構成的東西多了許多人性。如果我們對亞空間的戰爭勝利了,咒縛軍團和活聖人應該被怎樣處理呢?」伊弗蕾妮回答完後又給林凡拋去了一個問題。
林凡想了想,最後說道,「靈魂也該安息了,等局勢緩和下來,沒有必要讓死者為生者奉獻更多了,那樣對他們不公平。」
兩人交流之時,原體們便已經趕到了這裡。
多恩、佩圖拉博、察合台、福根。
雖然沒有直接看見,但林凡覺得科茲藏在某個陰影中默默觀察這裡的情況,他對於預言之外發生的事情很好奇。而擁有著金屬身軀的安格隆沒有出現,他依然縮在那間不見天日的密室中,沉浸在往日的痛苦和悔恨里。
比原體來的稍慢的就是由慟哭者運送過來的鋼鐵之手們,他們的動力甲和機械改造部件都被存放在倉庫中。用金屬替換雙腿的鋼鐵之手只能依靠著兩個運送貨物的重型機蜂來行動。
鋼鐵之手的戰團長斯圖努斯就是如此,他被兩個機蜂托起來,這對於一名星際戰士來說並不是榮耀的體驗,但慟哭者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們馬上就要看見原體之父了,到時候他們還得謝謝咱們呢。」
不過對現在的鋼鐵之手來言,他們的心中只有屈辱的情緒。被卸下武裝,在異形的領地被運來運去,這簡直就是像是待宰的家畜一般。
靈族勾勒的法術大陣斯圖努斯自然是看不懂的,他覺得靈族做的一切都是污穢和褻瀆的象徵,他梗著脖子破口大罵,發誓自己死後也要從地獄重返人間。
「不管如何,他還挺精神的。」看著情緒激動的斯圖努斯,林凡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和諸位默默的等待符文閃耀十三次。
等待期間,察合台實在是覺得斯圖努斯聒噪不已,於是他走過去和斯圖努斯交談,試圖讓他安靜下來。
當溫和的交流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後,察合台便準備訴諸暴力。
空氣的溫度陡然升高,從清爽到焦灼僅僅只是一瞬間而已。那蒼翠的美麗瀑布也是迅速乾涸下去,潔白的靈骨被炙烤的噼啪作響,散發著嗆人的焦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