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漿從法陣的核心噴涌而出,這些源於亞空間的岩漿在出現的一瞬間就讓這裡富裕的靈能逼近枯竭。在場的靈族也感到了一種難耐的乾渴,就像是在烈日照耀的沙漠中行走了數天一樣。
隨著岩漿越來越多,一個模糊的人影被岩漿燒灼的蒸汽構建出來。朦朧的輪廓讓福根霎那間落下激動的眼淚,過了如此之久,他終於能見到自己最親密的兄弟了。
費魯斯從霧中走出,亞空間和現實的極大不同讓他需要一點時間來適應。
靈族的地界.方舟.這便是帝皇的任務嗎?好在我也不是第一次焚燒靈族方舟了.只要找到主靈骨節點,讓方舟灰飛煙滅也不是什麼難事。但我居然沒有出現在戰場上,這確實有些奇怪。
費魯斯移動目光,看到了遠遠站在一旁眼睛含淚的福根。
轟!
被壓抑許久的記憶被福根的臉引了出來,費魯斯那漆黑盔甲上的火焰頭顱被這些記憶之風猛然拔起,形成了一個數百米高的火焰之柱。
「福根!」費魯斯咆哮著,話語裡滿是對兄弟背叛的仇恨。
迅速奔跑的費魯斯像是一座不可阻擋的活火山,他暴露在外的雙臂時刻不停的往下潑灑著岩漿與烈焰,這讓靈族輝煌的殿堂變得更加破敗。
「唉.」伊弗蕾妮苦惱的嘆口氣,這些損失都要記在林凡的頭上,然後她和眾先知憑著之前布下的陣法一起發力,將費魯斯釋放出來的洶湧火焰限制住。
費魯斯無心去察看靈族的活動,他現在只想抓住福根讓他為自己所作的一切懺悔。
粗壯的雙臂抓住了福根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福根下意識的用手搭在費魯斯的手臂上,沒有進行更劇烈的掙扎。
手指的力量掐的福根的皮膚變形,連帶著肌肉一起壓迫著福根的喉嚨。
這是福根從來沒有體驗過的,雖然在他升魔之後,讓法比烏斯為他製造了許多費魯斯的克隆體,但是沒有一個克隆體能帶給福根如此真實的感覺。
福根因為呼吸困難臉漲的通紅,那個白皙的脖子也在費魯斯手掌的灼燒中散發著陣陣的焦味,部分皮膚甚至已經被點燃著火。
「好吧,現在看來是我該出手的時候了。帝皇那個老壁燈肯定什麼都沒跟費魯斯說。」林凡從塔拉辛給他準備的躺椅上起身,準備過去把失控的費魯斯打趴下。然後佩圖拉博的制止聲就讓他放棄了這個念頭。
「這是我們兄弟之間的矛盾!讓我們來處理!」
林凡本來就沒想著要出手,看到佩圖拉博、察合台、多恩準備上去幫助福根,他也是怡然自得的又躺了回去和塔拉辛一起看著原體間的恩怨情仇。
佩圖拉博站在了一個好位置,他將動力甲肩膀上安裝的兩個飛彈巢啟動,一枚以靈族法術基底製造出來的靈能飛彈便朝著費魯斯的身後發射出去。
被狂怒所影響的費魯斯自然感覺到了背後的危險,但他還是沒有鬆開緊緊捏著福根的手。在叛徒沒有咽氣之前,他絕對不會.
噌的一下,一抹白光從遠處流來,如雷霆撕破烏雲般將費魯斯的胳膊斬斷。察合台完成這一擊後便拉著福根迅速後退,躲在了多恩的身後。
察合台看了一眼福根的情況,這個美男子已經昏過去了,脖子留下了手掌狀的燒焦疤痕,銀白色的頭髮被烤的乾枯卷鬚,嘴唇也是缺水般的乾裂。
但福根臉上並沒有多少痛苦的樣子,察合台甚至分不清他的臉是被憋紅的還是亢奮過度。
「費魯斯我的兄弟.用力.讓我好好感受你.」
福根夢囈一樣的話讓察合台嫌惡不已,他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把福根救出來,直接讓福根被費魯斯用手捏死算了,反正這也是他希望的。
就在察合台救下福根之後,佩圖拉博的飛彈便來到了費魯斯的身邊。
對於原體來說,飛彈的速度也沒有快到不可捕捉。費魯斯那噴火的雙目看到了飛彈外殼上刻畫的複雜紋路,這些東西跟靈族有著離不開的關係。
佩圖拉博這是又跟異形扯到一起了?背叛帝皇還不夠,他還要背叛人類?
費魯斯更怒了,他剛剛被察合台斬落的雙臂瞬間修復一把抓住了那顆飛彈。
咒縛之火正在迅速破壞飛彈外殼的靈能紋路,佩圖拉博感慨於這顆飛彈沒能直接在費魯斯身體內部炸開然後在設備的警報聲中遠程引爆飛彈。
咔噠!
飛彈猛然爆開,但在碎片和衝擊波之後湧出來的並不是火焰和高溫,而是冰冷刺骨又如蛛網般密集的靈族之網。這些時而黏稠時而堅硬的物質牢牢裹住了費魯斯的半個身體,讓他一時半會難以脫身。
「哈哈!抱歉了費魯斯。這東西本來是給安格隆留著的。」佩圖拉博為費魯斯的窘態哈哈大笑,然後他將更多的實驗性武器掏了出來,準備在咒縛化的費魯斯身上實驗一下。
費魯斯驅動咒縛之火到自己被束縛的身體處,猛烈的火焰從網狀的囚牢孔洞中噴吐出來,靈骨之網正在迅速消融,一柄巨錘也隱約浮現著輪廓。
「你們這樣打鬧有什麼意義呢?」多恩看到費魯斯將自己的注意力從福根身上轉移,也是站在了佩圖拉博和費魯斯中間,他左右手各持著一個與自己一半身體長的巨大盾牌。
「多恩?」費魯斯愣了一下,被仇恨遮蔽的理智終於開始運轉起來,他轉頭四下望去看到了昏迷的福根,持刃守在一旁的察合台,面前的多恩,後面調試裝備的佩圖拉博,緊張兮兮的靈族先知,和塔拉辛躺在遠處看戲的林凡。
「奸奇惡魔?」費魯斯下意識的說著,這種混亂且毫無邏輯可言的場景只有奸奇惡魔才能編織出來。
「不是奸奇惡魔,這是真的。」多恩解釋著,他沒有靠近費魯斯,這樣的行動只會讓費魯斯加深自己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