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福根稀罕費魯斯,費魯斯也同樣稀罕福根。在對一眾兄弟評頭論足完,下了無數爆論後。費魯斯對福根的評價完全可以稱得上雙標。
至少以帝皇的角度來看就是如此。
啊!福根,你是多麼好啊!完美的求道者!和我一樣都擁有著無與倫比的天賦和百折不撓的毅力!我們互相競爭又互相幫助!佩圖拉博又怎能理解我們之間的友誼呢?
等美好的記憶流淌過去,剩下的內容便引的費魯斯發癲。
這便是愛之深,恨之切的道理。以前福格瑞姆能讓費魯斯平息怒火,背叛時這些依靠著福格瑞姆才壓下去的怒火便徹底咆哮出來。
福根的背叛導致了驚人的怒火,帝皇每看一眼都覺得自己當初下手真是恰到好處,要是稍慢一點費魯斯就很容易被恐虐給忽悠走。
看著一臉疑惑的費魯斯,帝皇終究還是沒敢把福根這個名字說出口,他覺得這個問題還是讓林凡去頭疼去吧。
一道裂隙展開,費魯斯便消失不見。
帝皇收回意志,聽到了神皇的抱怨聲。
「你能不能去跟色孽聊聊,讓她臉朝著納垢方向吐行不行?」
「好吧,我去跟她說說。」
巧高里斯之鷹永遠瀟灑,永遠灑脫。
不管是原體兄弟還是白疤子嗣,他們都這樣看待著察合台,那是因為他們對察合台還不夠了解,或者說他們沒有機會了解那個在巧高里斯草原上馳騁的漢子。
濃濃的哀傷如潑灑墨水一般從察合台的心臟流淌出來,白色傷疤很精神,這幾年仗打的也不錯,但就是沒有一個人值得察合台去回味。
荷魯斯之亂對於察合台有多痛苦?在普羅斯佩羅,他見證了千子的毀滅。回去之後軍團又被叛亂的餘波撕成兩半,竭力支持察合台倒向荷魯斯的兄弟哈西克,那可是在巧高里斯尚未統一就和可汗打天下的兄弟之一,也是最受可汗依賴的人之一。
哈西克和叛徒們被察合台清理了,僅剩一半的軍團也在數年的游擊戰中逐漸凋零。秦夏為了吸引敵人的注意力主動犧牲了自己,為了打開那條通往泰拉的道路也速該也獻上了自己的生命。
當大汗回到泰拉時,他已是孤身一人.
有些人需要被記下來,被刻在心上,寫在書里。這就是察合台現在要做的事情,乘著摩托時他迎風回憶著過往,停下腳步後他便坐在桌子前攥寫著一本又一本回憶錄。
察合台的目光穿過桌子上的擺件,從桌面那光滑反光的面上看到了福根眉頭不展的側臉。
福根似乎是察覺到了察合台的目光,有那麼一瞬間,他們二人借著桌子的表面四目相視。
「你現在寫到誰了?」福根詢問著。
察合台沒有急著回答福根,只是迅速的在滿是字的紙上又寫了幾筆才作罷。他朝著紙面輕輕吹一口氣,讓墨水能更快的幹掉。
「也速該的事跡,在和科薩羅交談的時候我就明白了一點。巧高里斯和帝國的其他地方一樣,都在萬年的歲月洗禮下對過去的真相有著或多或少的遺忘和缺失。雖然泉州大圖書館的存在讓巧高里斯能更加清楚知道過去的真相,但有些細節的缺失讓我不能接受。」
「所以你要準備重新修史?如果馬格努斯在這裡的話,他一定很樂意加入到你的工作中。」福根笑了笑,他以前總以為察合台是一個跟黎曼魯斯相差不大的蠻子,只是更冷漠更古怪而已,但相處的久了後他才發現察合台也是一塊寶石。
一塊不被仔細觀察觸摸,就絕不會綻放光彩的寶石。
「馬格努斯。」察合台感慨的搖搖頭並沒有在這個名字上糾結太久,「我是要修一本史書,一本貫徹了人類誕生直到現在的所有歷史的史書.但你知道的,這是個大工程,我現在只能對我們那時候的歷史做較為細緻的編寫。」
「哦,這樣啊。」福根點點頭,「這是基利曼讓你做的嗎?在大食堂的時候我就總是聽到他對如今極限戰士無知的抱怨聲,他嫌棄現在的極限戰士太狂熱、缺乏理性。」
「一部分是他的請求,但我覺得大頭是因為我想寫。以史為鑑可以知得失,正衣冠。」察合台說著。
「那還真是不錯.」福根嘆口氣,在和鋼鐵之手見面後他總是心神不寧,為了讓自己的心臟好受一點,他選擇找個話題和察合台繼續交流下去。
察合台看出來了福根的異樣,他在福根開口之前就把握了先機。事實上他也有很多問題想問福根,不然也不會在福根面前寫寫畫畫那麼久。
「我有一個.」
「我有一個問題。」
福根的話被察合台更快的話所打斷,就像是脫弓的箭矢被緊隨其後的第二枚箭矢貫穿一樣。福根眨眨眼睛,謙虛的示意察合台先問吧。
這種態度反而讓察合台心中的猜測穩了三分,福根和費魯斯的關係里,福根一定是忍讓費魯斯的柔性存在。
輕輕咳嗽一聲表示尷尬和謝謝,察合台提出了他的問題。
「你覺得.請原諒我的措辭。你覺得費魯斯有什麼特別明顯的性格缺陷嗎?」察合台的詢問在微妙的表情管理下更像是一種試探。
福根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察合台會問這種問題,「你這是修史的需要嗎?」
「是的。」察合台理所當然的說著,「鋼鐵之手和帝皇之子原體關係的破裂我覺得有必要詢問一下當事人的意見。」
「那你為什麼不去問林凡,他什麼都知道。」福根回答著,面容上表現出來明顯的糾結。
「他知道的是過去的你,但我想要了解下現在的你。回首往昔,總該有些不一樣的想法不是嗎?」察合台回答著。
福根看著察合台誠摯認真的臉,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於是開始認真回憶著他和費魯斯相處的一點一滴。
最後福根幽幽的向察合台抱怨著,「費魯斯他.實在是太過不在意他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