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冷的太陽之下,一個忠誠的靈魂緩緩醒來。
起初他並不明白自己所處的位置,但等到他看到了林立的榮耀旌旗,還有在太陽冰冷光芒中閃閃發光的王座時,他便知道此處乃是被帝國軍民崇拜千年萬年的黃金王座。
靈魂在震撼中選擇閉嘴,黃金王座之下亦是流淌出來一片燃燒的黑暗。那是由無窮無盡的黑甲戰士所組成的,每個人都無比沉默,仿佛是鑄造的雕像一般,每個人都身懷怒火與憎恨,這些情感化為纏繞在他們盔甲上不斷翻湧的烈火。
慈悲、冷漠、認可、尊重等情緒混成一道神聖的聲音響徹在靈魂邊上,「你無愧於你的誓言,忠誠的履行了你身為戰士的義務。你為人類奉獻了一生,現在我給予你選擇的權利。你可以選擇安息,在王座的庇佑中享受來之不易的寧靜。你也可以繼續向前,為人類的未來繼續燃燒,直到時間的盡頭。」
沒有遲疑,沒有思考。靈魂仿佛在活著的時候就已經在腦海中想像過數千次這樣的場景了,而每一次他的回答都只有一個。
「為人類的未來燃燒一切!這是我無上的榮耀!」
神聖的火焰在話音徹底落下後升騰,他潔白的靈魂被烈火鑄就的黑色盔甲牢牢保護起來,一切的榮耀都化為了胸口處那純淨無暇的白色骷髏紋章,一切的怒火和憎恨皆化為纏繞在黑甲上的滾燙烈焰。
他成為了一名咒縛軍團戰士。而黃金王座那朦朧的天火空中也是奔涌而出一個烈焰包裹的虛影。
這是一位巨人中的巨人,袒露著健壯的雙臂。那由屠殺餘燼構成的盔甲只有一顆由無形火焰勉強編織出來的頭顱所控制。
種種細節都在透露著他的身份,此人便是咒縛化的鋼鐵之手原體——費魯斯。
「歡迎你的加入,現在我們有一場硬仗要打。」
費魯斯和咒縛軍團從黃金王座腳下消失,如一團流火般出現在了亞空間中帝皇與納垢交戰的最前線。
咒縛軍團那由對混沌、叛徒、異形憎恨編織而成的武器對於納垢的邪物有著驚人的殺傷力。需要被帝國軍團數十發甚至數百發炮彈才能誅殺的納垢邪魔在咒縛軍團戰士的幾發子彈下灰飛煙滅。
納垢編織的瘟疫狂潮看不到盡頭,咒縛軍團那忠誠的彈匣也沒有彈盡糧絕的時候。亞空間的戰爭在靈魂的支撐下雖然顯得宏大異常,但也能讓旁觀者覺得毫無意義。
費魯斯手持重錘,這錘子簡直就是一個永不會停歇下來的活火山,每一次揮動都會將漫天的熔岩潑灑出去。
手臂帶動錘子大幅度搖擺猛擊在一隻大不淨者的肚子上,腸穿肚爛的傷口噴吐出來大量的污穢和蛆蟲,但對於怒火正盛的費魯斯來言毫無意義。
污穢在接觸到火焰之前便徹底蒸騰,蛆蟲則是化為點點灰燼。費魯斯在大不淨者中間瘋狂殺戮,他的大錘越來越快,很快就在亞空間中編織出來一個巨大的熔岩風暴。
風暴結束,數百萬的瘟疫大軍盡死在費魯斯的手下。但是下一刻納垢的漂浮在此處的坩堝就又傾倒出來比剛才還要多的惡魔。
費魯斯和咒縛軍團完全不在意瘟疫魔軍的生生不息,因為他們也是如此,憑著帝皇的力量,他們將會在王座腳下一次又一次聚集起來。
靠著萬年來的犧牲組建起來的咒縛軍團還不足以壓制魔軍,但是如果將這個年歲無限拉長呢?拉長到十萬年,百萬年,千萬年。
終有一日,帝國的犧牲將會讓咒縛軍團壯大到無人可擋,費魯斯堅信這一點並為此付出自己的一切努力。
又一次將幾千惡魔錘成灰燼,費魯斯便聽到了帝皇呼喚他的聲音。
帝皇很少喊他,費魯斯也不喜歡帝皇喊他。
帝皇太過破碎,每一次呼喚都讓費魯斯接受了太多太多的信息來撕扯他的靈魂,雖然帝皇會在費魯斯靈魂破碎之前將他重新凝聚起來,但那終究不是什麼太好的體驗。
「費魯斯」帝皇聲音響起,像是風暴一樣吹動著費魯斯殘存不多的理智。
「父親。」費魯斯勉強回應著。
帝皇等待著費魯斯的靈魂趨於穩定,然後接著說著,「我這裡有一個任務交給你,是關於你的子嗣.」
「子嗣.」費魯斯思索了一會,他凝望著亞空間無序的天空許久才從記憶深處尋找到鋼鐵之手這四個有些模糊的字樣。
他已經在咒縛軍團待了太久太久,屠殺惡魔的龐大記憶已經將生活的記憶壓縮成薄薄的一片。
看到費魯斯想起來了,帝皇便用一道光束將費魯斯從戰場帶走。
「雖然現在的情況和我想的有些出入,但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時機。」在將費魯斯送走之前,帝皇也是安撫著費魯斯的情緒。
費魯斯並不是一個自控能力很強的人,他在能力上和佩圖拉博在工程與科研上有著卓越的天賦,而性格方面兩人也是極其相似。
佩圖拉博是一種自閉式的怒火,他遇上不順心的事情會一直憋著直到火山爆發。
費魯斯則是衝動性的易怒,每當他想起來多恩公開批判他的作戰計劃時他就拳頭硬的想打人。他比佩圖拉博情緒更穩定的唯一原因是因為他有福格瑞姆的陪伴,只要他失去冷靜,便會想著福格瑞姆來恢復心情。相比之下佩圖拉博就少了這麼一個值得回味的好兄弟。
而且費魯斯是真的傲,以前帝皇沒看出來,和咒縛化的費魯斯相處久了後他也就了解了費魯斯。
費魯斯在亞空間征戰時,經常會和咒縛軍團一起陷入過往歲月編織而成的陷阱中。步入其中者極難分辨出現實和幻象的邊緣,只能靠著本能慢慢摸索。
帝皇見證了費魯斯和陷阱中原體交流的每一個畫面,大概概括一下只有一個中心思想。
荷魯斯,聖吉列斯非英雄也。看起來優秀,但只是跟其他平庸之資的兄弟相比顯得厲害罷了。若是與我相比,他們二人還是稍遜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