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茲死死盯著林凡，然後他狂笑著，蝙蝠狀的黑影灑下來更多的鮮血。
「哈哈哈哈哈！」
在癲狂的笑聲中，科茲猛地向林凡飛去。
林凡收回刺刀，準備伸手將科茲抓住，但當他的手沒入科茲襲來的陰影時只是抓住了三兩隻被剝掉皮的小蝙蝠而已。
黑暗裹住了林凡，無數隻蒼白的手持著利刃從黑暗湧出，他們迫不及待地在林凡的身上划來划去.
「你這是沒用的.」林凡好心的提醒一聲，雖然科茲並沒有回覆他，但林凡確實感覺到籠罩他的黑暗傳出一種無奈的憎恨感。
唉，擅於施虐處刑的人碰上了一塊絕對剛體，這種情感就跟黑暗靈族徒勞折磨的挫敗感一模一樣。
林凡也不反抗，他就大咧咧地站著，任由科茲在他身上刻刻畫畫。
憎恨不能得到宣洩，更多的無奈和惆悵堆積在一起，這讓科茲的精神越來越不穩定。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你這比伏爾甘還硬的臭石頭！你給我受傷！給我流血！給我受苦尖叫！
然後林凡抓住了科茲的手，午夜幽魂不知何時已經暴露了他的身體，這個帝皇的子嗣不著寸縷，尖細的牙齒緊緊的閉合在一起，讓林凡見不到他猩紅的舌頭。
「我說你還沒玩夠嗎？」林凡打了個哈欠，黑暗中湧來的手也終於停下動作。
「神奇.呵呵呵.」
科茲只是笑了一聲，然後繼續他的工作。
就算科茲不厭倦，林凡也覺得有些麻煩。他直接將壓縮核彈掏了出來，本想著對著黑暗投去，又沒法確定壓縮核彈會不會丟失。
乾脆引爆一次看看好了，希望科茲別直接被炸死就行。
林凡手指一懟，壓縮核彈的外殼和裡面的空間間隙就被全部打破，只要林凡將手指抽出來，壓縮在其中的狂暴力量就會在一瞬間噴吐出來。
雖然科茲無法預言林凡本人的行為，但他明白那個核彈不是他能正面抵擋下來的。
黑暗退卻，朝著四面八方飛去。森林也不安的顫抖著，不過他們可沒法學著科茲那樣迅速靈敏的活動，只能微微抽動著枝條和根系，一點點顫抖著挪動。
下一刻，能量從指頭大小的孔隙中釋放出來。一切都變得模糊，只有煙花般的顏色翩翩飛舞，森林在一瞬間被擊碎，就連遙遠處的兩面堆山的高大牆壁也在膨脹出來的爆炸範圍中。
察合台的雷霆被熾熱之光壓制，隨後無力的被熱量構成的風暴擊碎。
黑暗無處可躲，因為太陽正在林凡的手中升起。
爆炸結束，林凡的手中是一個冰冷的圓殼，只有他站著的地方還留著一小塊薄薄的土地。
森林蕩然無存，只剩下昏沉的穹頂和遼闊到無法見到盡頭的血池。
血池並不平靜，陣陣漣漪正在暴露科茲的位置。破破爛爛的黑影遠遠地盯著林凡，粗重的喘氣讓血池蒸騰出來不少霧氣。
「你到底是怎麼弄出來這些東西的？你又不會法術。」林凡開口問著。
「呵呵.為什麼不去問問我的父親呢.」
科茲話剛出口，一根長矛就扎在了他的身邊，幸虧他反應速度快，不然就要被光矛所命中。
不過在之前的交手中，他發現這根光矛所能產生的威力十分有限，更像是林凡用來移動的交通工具。
他就要出現了，位置就在這裡！
血爪對著林凡即將閃現出來的位置攻去，粘稠的血液掛在了林凡的面罩上，遮擋了他的視野。
林凡感知到科茲又要逃竄，直接將破開一個洞的核彈又掏出來，對著血池就狠狠砸了下去。
一個反激起的水柱直接將林凡送到高空，他也可以擁有更好的視野來觀察科茲的位置。
科茲在巨浪中掙扎，宛如一片破敗的葉子。林凡將長矛對準科茲，然後閃身到午夜幽魂的身邊。
「遠離我！」科茲尖叫著，他直接用拳頭打向林凡的頭盔，即使拳頭傳來骨裂的可怕聲音也沒有停下動作。
他到底是超自然體還是肉體？
林凡覺得有些奇怪，但他覺得還是先將科茲控制住後再慢慢問問題。
刺刀收回，手臂抬起，一個包治發癲的神聖大巴掌蓄勢待發，然後迅猛快速地扇在科茲的臉上。
科茲懵了一會，籠罩他全身的黑影褪去，就像是暗夜之王卸下了他的披風一樣。
林凡又一次看見科茲沒有頭骨包裹的腦子上刺滿了白線，這些白線直連穹頂，像是木偶的提線一樣將科茲控制起來。
林凡突然想起來安格隆的屠夫之釘，這個殘忍的裝置控制了安格隆的神智，讓他逐漸變成一個喪失理智的野獸。
也許科茲也是如此，這些白線刺入他的大腦，向他展示黑暗歷史的無窮細節，然後以一種不分真假的沉浸式體驗讓科茲迷失自我。
畢竟不是誰都有能力接受旁觀者的信息轟炸而不發瘋的，這就像是一個僅有1GB的U盤被伺服器狠狠灌輸了一個T的文件猛然崩潰一樣。
也許我把這些白線拔了，科茲就擺脫了預言的痛苦.
林凡伸出手，試圖抓住科茲頭上的白線。
科茲甩甩頭，試圖躲開林凡的手，結果臉上又挨了一巴掌。
科茲懵的更厲害了，他呆呆的看著林凡完全握住了白線，然後驚喜又恐懼地說著，「你也能看見？」
「我？你也可以這麼理解。」林凡簡單的回答了一下，然後想了想這線拔了會不會讓科茲直接疼死。
應該能救回來，實在不行多吐點就是了。
林凡牙一咬，心一橫，手捏緊向他方向使勁一拽，科茲頭上的白線就被全部拔除。
說實話林凡本以為這個過程會更艱難一點的，然後他看著科茲的情況。
也不知道是林凡拔的太快了，還是科茲依然處於發懵的狀態，當這些白色絲線散落在空中向上飄去的時候也沒有見到科茲出現什麼異樣。
這種平靜持續了三秒，然後科茲翻著白眼渾身僵直的向後躺去，林凡急忙抓住硬邦邦的科茲，看看他到底還有沒有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