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忙我不幫了

  「半個時辰前下面的人來報,懷疑有不懷好意的人混入了災營,我派人把所有地方找遍了都沒找到……卿兒在此期間看到了什麼奇怪的人沒有?」

  許如卿搖頭:「沒有,晚飯過後我就睡下了,我身邊除了知趣和秋菊再就是玄昱玄青,這裡又偏僻,沒有人會來這裡。」

  「那就好,你若是發現了什麼可疑的地方要及時告訴我,對方不知道抱的什麼目的要是傷到你就不好了。」

  「嗯,知道了。」

  等許如卿睡著後,蘇熠宸才悄悄抽身離開。

  「多派幾個人手過來,記住了,要寸步不離的跟緊王妃。」蘇熠宸對守在帳篷外的玄青玄昱說道。

  「是。」

  雨夜微涼,風吹過來冷得瞌睡的人不由得清醒。

  某處的小林子裡,兩道黑影一前一後朝著森林的盡頭飛速躍去。

  他們最後在一棵大樹前停下,蒙面人的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水,有了之前蘇家軍的追趕,他這會兒有些喘不過氣來。

  後面的人速度也慢慢停下來,確定周圍沒人了才上前道:「怎麼樣,得手了沒有?」

  夜北辰扯下臉上的黑色面巾,露出他堅毅鋒利的眉眼。

  他搖搖頭:「計劃有變,告訴那個人,這個忙我不幫了。」

  蒙面人疑惑的皺眉:「為什麼要改變計劃?你可想清楚了,得罪了他,你我都不會有好下場。」

  「我心裡自然有數,放心吧,他的目標是皇位,我對他的作用大著呢,他可捨不得殺我。」

  蒙面人眼神裡帶著探尋,他能感覺到眼前的夜北辰比起以前似乎有了一些不同:「我認識你那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你有猶豫的時候,這可不像你以往的作風。」

  夜北辰微怔,卻是否認道:「你很了解我?呵,峋風,你別太自以為是了。」

  峋風默然,「既然你心意已決,那我也不多說什麼,你自己多保重吧,告辭。」

  話音一落,夜北辰只覺眼前有什麼東西閃了過去,只見峋風矯健的身姿在林子裡穿梭自如,最後也成為了黑暗深處的一部分,不見了蹤影。

  夜北辰收回視線,轉身朝來時的方向看去,清明的雙眼眸光流轉。

  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除了作為主心骨的蘇熠宸,北河西側的一角,大篷內還有人同樣憂慮得無法入睡。

  「怎麼樣?可有王爺的消息了?」楚玉見到廿迦走了進來,連忙迎上去問道。

  廿迦見楚玉如此關心蘇熠宸,心裡不由得落寞,隨即回答:「嗯,他剛去了那位那裡,這會兒應該是歇下了。」

  「那位」指的便是許如卿,楚玉聽此一雙動人的杏眸滿含嫉恨,精心描繪的妝容在橙黃的燭光下顯得違和可怖。

  她轉身坐下猛的一拍木桌,震得茶盞發出叮咚的聲響:「我就知道王爺是在她那裡絆住了腳,不然我幾次殷勤他怎麼可能不來,那狐媚子,真是害人不淺!」

  廿迦默然。

  楚玉思前想後,覺得自己不能一直這麼等下去,「不行,那賤人整日霸占著王爺,我哪還有機會臨寵。」

  楚玉憤恨的起身,才走出幾步就被廿迦攔下了。

  「你要去哪兒?」

  「當然是去那賤人那裡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用腦袋想都知道他們要做什麼。王爺天天被困在她那裡,人家都要有二胎了,我還跟個傻子似的坐以待斃,這不公平!」

  廿迦皺眉,「你去了能做什麼?大鬧一場,和許如卿斗個你死我活?還是哭著,祈求王爺寵幸你?」

  楚玉一聽頓時泄了氣。

  和許如卿鬥了那麼多回,哪次不是自己吃虧?求蘇熠宸和自己好,那又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楚玉委屈的甩開廿迦的手:「我不管,既然她不想我如意,那我也不讓她好過。」

  廿迦皺眉,勸道:「你覺得就憑你的本事,你能將她如何?楚玉,別耍小性子了,你的那點手段跟許如卿比起來,根本不夠看。」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難不成就這麼看著他們恩愛?」

  「你忘了來之前王后是怎麼囑咐你的嗎。」

  一提起高昌王后,楚玉浮躁的心沉澱下來,靜聽他往下說。

  「按理說許如卿是丞相府所生,階位應比你低一級,但奈何但她的娘家勢力雄厚,許相府的存在皇上說不忌憚是假的,不然一開始皇上和大皇子也不會選她作為眼線安插在魏王身邊。」

  「既然身份地位懸殊不大,那就從個人實力一較高下,許如卿贏就贏在她高超的醫術和過人的政治能力,從上一次的疫病事件中就能看出,蘇熠宸對她的能力是認可的。比起美人男人更愛江山,不管是高昌王還是炎乾帝,利益永遠第一位,蘇熠宸也不例外。」

  楚玉皺眉:「可我除了琴棋書畫歌舞詩書,哪裡會什麼醫術?我怎麼可能比得過她?」

  「你不是比不過,是你的本事沒用對地方而已。」

  「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們如此大費周折目的就是為了與東元交好,以此在各國樹立威信,免去其他國家的挑釁和刁難。魏王固然是最好的選擇,但能助我高昌昌盛的人選並非魏王一人,還有炎乾帝。」廿迦說到這裡,目光看向楚玉:「據我所知龍家與蘇家一直不對付,兩家表面看似波瀾不驚,實則針鋒相對,既然魏王不接受我們高昌,也許我們可以考慮換個陣營……」

  楚玉震驚,廿迦的話實在太讓她震撼了。

  「你是說讓我巴結皇上那個老男人?可是我現在已經是魏王殿下的人了,這……」楚玉心裡是拒絕的,炎乾帝雖說與蘇熠宸同輩,卻一個四十有五,一個正值年輕力壯。炎乾帝最小的兒子都也有二十歲了,讓她一個花季少女嫁一個年過半百的老男人,她心裡說沒有想法是假的。

  「不著急,這只是下下策,究竟如何抉擇還得看後面的事會怎樣發展,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分清局勢,隨時改變策略。東元有句古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必要時候,我們不得不對不起魏王了。」

  楚玉咬了咬唇,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