註:計殫(阿嬤)指的是計殫本人被所有人認成阿嬤。
砰——
計殫(阿嬤)蹲坐在地。
一隻黑色的兔子獸印,赫然出現在宴色的肩膀上。
冷白的皮膚,黑色的獸印。
這一黑白色差對比,強烈地刺激了計殫(阿嬤)的眼睛。
「怎麼會......」
「她們是一樣的,不可能會做這種事的。」
危岩還以為阿嬤被鍾翠翠刺激到了。
「阿嬤,她只是不想結侶,又不是拒絕懷崽啊。我們部落也不可能靠她一個雌性繁衍下去啊。」
計殫(阿嬤)有些著急,被危岩的話弄得火上澆油。
試圖找出些不一樣,證明現在就是在夢境裡。
「宴色,你說鍾翠翠怎麼加入我們部落的。」
「那不是計殫透漏的兔獸部落,我去突襲。不從的不聽話的弄死,雌性送去交易。在此過程中鍾翠翠逃掉,被我找到,然後發現她會讓懷孕的母子平安......」
宴色一下子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都禿嚕出來了。
每說到一點,都要看一下計殫(阿嬤)的表情。
結果發現每說到一點,這個獸人臉上的表情就更震驚一點。
推到了自己的懷疑。
計殫從來不會這樣情緒外露,阿嬤也沒有理由。
看著眼前的計殫(阿嬤),宴色陷入了困惑。
眼前的情況實在詭異。
計殫伸手。
尾巴?!
計殫(阿嬤)舉著枯草般乾燥的尾巴,在宴色面前搖晃。
「阿嬤她會有尾巴嗎?」
危岩和宴色都愣了,齊聲反駁。
「這不是拐棍嗎?阿嬤你是雌性,化形之後就維持人形了,哪有尾巴?」
兩人眼裡只有一個老婦,拿著枯枝拐棍,在他們眼前舉著。
計殫(阿嬤)看著他們呆若木雞的樣子。
知道沒救了。
在他們眼裡不管他們做什麼,一股奇怪的力量都會給他強行合理化。
這就是兔族獸神的力量嗎?
危岩起身,直接化獸形。
「阿嬤,這兒,這兒有尾巴。你想摸尾巴我這兒有。」
花色斑斕,粗壯的尾巴根直愣愣的放在了計殫(手上)。
巨大的老虎因為體型,只能半蹲著,方便計殫(阿嬤)摸自己的尾巴。
姿勢不堪入目。
危岩完全忘記了,紅軍師計殫讓他維持個人形象的事情。
就在這一刻,宴色心裡威嚴的形象慢慢在崩塌。
族長當面上廁所,看起來小腦發育不完全的樣子。
以往像雪茫山一樣的形象。
瞬間成為廢墟,化為渣灰為化肥。
滋生起內心關於權力的欲望。
宴色嬌弱的扶著額頭,掩飾著眼底的興奮。
計殫(阿嬤)被危岩的動作氣的悶倒。
以往教的都教給狗了?
啊,不對。
旁邊的狗也是他教的。
深呼吸了幾次,計殫(阿嬤)平復著內心的情緒。
阿嬤就阿嬤吧,他倒要看看這獸神和狐族獸神的區別。
「起開。」
計殫(阿嬤)推了推近在臉前的虎屁股。
「阿嬤,你不想摸尾巴了?」
危岩轉身,色彩斑斕的虎臉,舔了舔計殫(阿嬤)。
不知情的人看了,還會以為老虎要吃人了。
「危岩,你需要淨口了。」
計殫擦著被口水浸滿的胳膊。
臉上略帶嫌棄。
一邊擦著,一邊衝著宴色詢問。
「鍾翠翠在哪裡?」
「那個鐘翠翠小雌性展現自己能力之後,你不是一直讓她在獸神神像旁邊住著嗎?」
危岩一虎爪攔住了想說話的宴色,搶答道。
「你想見她,走我背你,阿嬤。」
沒等計殫(阿嬤)回他,直接虎嘴一叼,把計殫(阿嬤)拋到了自己的虎背上。
一溜煙竄出去了。
天木部落。
鍾翠翠在洞穴和基妲學習,鞣製柔軟舒適的獸皮。
獸世的布料太嬌貴了。
比雌性嬌,比獸核貴。
鍾翠翠接生一次,收一顆五階獸核,還換不到一身可以遮體的布料。
在知道布料的價值後,鍾翠翠知道自己欠大發了。
自己那身布料不知道花費了多少。
「翠翠——!」
危岩直奔洞穴。
到了洞穴口,看到洞內的基妲。
步伐反而變得穩重。
「翠翠,出來一下。」
危岩小心翼翼地用粗壯的虎尾做輔助。
將背上的獸人輕輕放下。
鍾翠翠從眾多的皮毛里,抬起頭。
「族長,是有什麼事嗎?」
說著一邊將骨刀放置在條凳上。
裹上厚厚的獸皮,繞過火堆,向洞穴口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衰老的緣故,計殫身上發冷。
向後退了退,身子立在危岩的腹下,才能勉強遮一下冬日的寒風。
抬頭,就是那個害他至此的獸神雕像,安然的矗立在鍾翠翠洞穴北邊。
計殫(阿嬤)眯了眯眼。
迎著光,鍾翠翠緩緩而來。
竟有些耀眼。
年輕的身體,比他還要富有生機。
摸了摸只有自己可以看見的尾巴。
計殫(阿嬤)心生羨慕。
「翠翠,你和宴色......」
計殫(阿嬤)嘴張了張,不知道可以以什麼身份提問。
鍾翠翠見到阿嬤第一眼,就感覺不對。
具體哪裡不對,她自己也不清楚。
只覺得眼前這個阿嬤周身氣質和樣貌很違和。
看著眼前阿嬤欲言又止的樣子。
鍾翠翠出聲:「阿嬤,我和小狗怎麼了?」
計殫抬手指了指鍾翠翠的臉。
鍾翠翠擦了擦,發現只是沾著些許毛髮。
聲音爽朗的解釋道。
「這是獸皮的毛髮,可能鞣製獸皮的時候弄上的。」
宴色進入了鍾翠翠的洞穴,開始熟練的上手幫忙。
「族長,阿嬤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鍾翠翠向前走幾步,借著伸手扶阿嬤的動作,趁機撫摸一下危岩的皮毛。
果然和她想像的一樣順滑。
眼饞好久終於如願以償。
「宴色身上的獸印是你的嗎?」
計殫(阿嬤)躲了一下。
「翠翠,這個獸皮該怎麼弄啊,我已經把脂肪去除了。」
洞裡的宴色大聲喊著,聲音正好蓋過了計殫(阿嬤)的話。
鍾翠翠貼近了計殫(阿嬤),再次詢問。
「阿嬤,你說什麼?」
危岩不動計殫(阿嬤)的心思。
直接大聲嚷嚷:「翠翠,阿嬤想問宴色身上的獸印是不是你的。」
鍾翠翠揉了揉耳朵,不明所以。
「我怎麼知道他身上的獸印真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