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問藥

  九陰真經,這可是桃花島一脈悲劇的主要誘因。馮衡身死,陳玄風梅超風叛逃,桃花島弟子被驅逐,起因都是因為它。

  黃藥師摸了摸九陰真經嘆了口氣,「你是從哪裡弄到這九陰真經的?」

  「說來不大光彩,」陸豐笑道:「這還是令婿傳授給楊過之後,楊過悄悄又傳給我的。我呢就趁在船上的功夫另外撰抄了一份,拿來借花獻佛。」

  黃藥師嘆道:「想當年我為了這真經,也是煞費苦心。人人都說我僻居荒島,淡薄名利,其實我心裡一直都沒有完全放棄名利。這一生,名利毀我甚多。」

  想當初自己若是不執著於九陰真經,那夫人就不會死,桃花島弟子也不至於凋謝飄零,如今也就剩下殘了的馮默風,傻了吧唧的傻姑和年紀還小的程英了。

  九陰真經確實不凡,但我黃老邪難道就真的比黃裳差麼?我自己的桃花島武功,又差到哪裡去了?

  當年若是能堅守本心不理會這九陰真經,那便好了。

  陸豐看他陷入沉思,神情鬱鬱寡歡,知道他應該是想起了往事。「往事不可追,前輩何必懊惱,我們要著眼以後才行。」

  「我時常想著,若是請了七公老人家跟您住一段時間,那這世上說不定還能多幾套精妙的武功呢。」

  「哈哈,那老叫花滿天下溜達,誰能找得到他呀!」黃藥師大笑著說道。

  「若是可以,前輩還是請他來桃花島住上一年半載的吧!最起碼也等黃幫主生下龍鳳胎之後在再走。」陸豐道。

  黃藥師愣住了,「蓉兒又懷孕了麼?」

  「現在還不曾,但就在這兩年間她就會再次懷孕。在原本的時間線里,這一年發生了不少事,年初華山絕頂,洪七公與歐陽鋒比武之後大笑而亡,而蒙軍大舉進攻襄陽,郭靖黃蓉也數次遇險。

  現在給我刺殺賈似道之後,義軍被朝廷驅逐,襄陽已經提前陷落,郭靖夫婦也轉到川東,但我很難保證事情會不會還回到原點。畢竟朝廷上的世事變化,應該也影響不了江湖格局。所以要想解開七公的這個劫,就必須有人介入才行。」

  黃藥師聽女兒說起過陸豐的神奇,知道他能預知未來。既然他幾次提及洪七公和歐陽鋒在華山絕頂比試,最後力竭而亡的事情,那怕只要有一分可能,自己都該出手解決一下。

  「行,這個你放心吧!」黃藥師答應下來,「老夫到時候就去華山住上個一年半載的,總要把老叫花給截住才行。」

  陸豐笑著道:「有前輩出馬,那一定是萬無一失了。不然七公他老人家若是沒了,可是中原武林的重大損失呀!」

  「你呀!」黃藥師搖頭笑道:「別的也就算了,上綱上線你可是獨一份的。」

  「另外,我還想像前輩求一樣東西!」陸豐道。

  「你說吧!」黃藥師很好脾氣的點點頭。

  「我打算開發琉球,往那邊送災民流民過去。但您也知道南方濕熱,瘴氣非常嚴重,同時蚊蟲肆虐,去的人很容易得瘧疾。我想您既然叫藥師,應該精通藥理,那有沒有可以防制瘴氣的藥呢?」陸豐問道。

  黃藥師忍不住給了他個白眼,「你這小子,慣會說笑話。我叫黃藥師,就一定要精通藥理麼?不過你說的到是沒錯,我還多少知道一點。」他撫著鬍鬚笑了起來。

  「這瘧疾,一般是由蚊蟲叮咬而傳播的。所以當務之急就是除蚊。至於說得了瘧疾,也沒什麼特別好的法子,說是黃花蒿擰出來的青汁灌服會有一點效果,你們且試一下吧。」

  「我聽說南洋的熱帶雨林里有一種樹,其樹皮煮水就能治療瘧疾,名叫金雞納樹。」陸豐笑著說道。

  「哦,若是能尋到此樹,那可是功德無量啊!」黃藥師贊道。

  其實這就是陸豐的記憶出了差錯。其實這個時候,金雞納樹還在美洲叢林裡呢。是後來到了大航海時期,才被西方殖民者帶到爪哇,婆羅洲一帶,後來才進入中國南方。

  現在這個時候,就算去了南洋也找不到金雞納樹。

  不過黃花蒿也有效果這事,陸豐也知道的。他還是想晃悠黃藥師能跟他一起去琉球,提前開發台灣島。

  說了一會話後,黃藥師把九陰真經收起來,獨自去了島的另一側。

  程英嘆道:「師父應該是去祭奠師娘了!」

  陸豐暗暗嘆氣,「城上斜陽畫角哀,沈園非復舊池台。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

  程英在黃藥師門下也有幾年,這些詩詞歌賦的東西不學也學了一些,自然聽的出詩里蘊含的悲哀和淒涼。

  「夢斷香銷四十年,沈園柳老不吹綿。此生將化稽山土,猶吊遺蹤一泫然!」

  當程英把陸豐的這兩首詩背給黃藥師聽的時候,就連他都是心裡發酸,眼眶濕潤起來。

  「陸小子算是我的知音了!只是我不知道,他的詩詞造詣居然有這麼高!」黃藥師嘆息一聲。

  其實這是他高看陸豐了。這詩是他幾百年前的本家陸游陸放翁寫的。雖然黃藥師通曉古今,但陸游與他算是同時代的人,如今去世也不過三十年,他的詩詞還沒有大範圍的傳播開來,黃藥師不知道也是有的。

  只是這兩首詩實在是太合適了,只要把沈園兩個字改成桃花島,就完全對的上了。

  黃藥師默默來找陸豐。「沈園是什麼地方?」

  陸豐愣了一會,才慢慢的說道:「沈園,就在紹興。」

  「紹興啊!陸游陸放翁還有這樣的好詩,也算奇人。」黃藥師嘆道。

  「這人官聲不錯,而且也積極抗金,算的上是民族英雄。唯獨在婚姻上,顯得像一個懦夫。這詩是他祭奠前妻的,寫的確實是哀怨纏綿,扣人心弦。也不知道現在沈園還在不在,他們寫在沈園牆上的『釵頭鳳』,也不知道還有沒有蹤跡了?」陸豐嘆了口氣。

  這也是正逢黃藥師祭奠馮衡,他才想起這事。不然先前已經到了明州,去越州也不過就是順路的事情,自己卻完全沒有想起來。

  「聽你這麼說,我都想去看看了!」黃藥師慨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