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宋小姐自重

  「我知道了,你告訴王爺,我換身衣裳就來。」

  蘇雲若趕緊吩咐雲聽給她更衣梳妝,片刻後,她才走到正廳外就聽靜安候試探著說道:「王爺,方才本候的話您考慮的如何了?」

  謝飛卿的聲音里聽不出絲毫波瀾起伏,一如既往的文雅溫和:「侯爺還是請回吧,此事干係重大,本王不能答應。」

  「王爺~月兒雖不懂朝政,但也知道邊境再開互市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更何況韃靼的條件也不算過分,勞煩王爺在皇上跟前多提一提此事的好處嘛~」

  「若是王爺肯答應,不僅韃靼要謝您,月兒自然也會好好謝您的~」

  說著,她柔軟的小手便攀上了謝長庚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輕的吹了一口氣,毫不掩飾語氣中的撩撥。

  蘇雲若緊抿著唇,淺笑著緩步走進來:「宋小姐自重,我們王爺是有妻室的,你貼的那麼近只怕於你的清譽有損。」

  宋梔月悻悻的直起身子,漫不經心的說道:「楚王妃未免也太善妒了,本小姐不過是跟王爺說句話,何至於你這般如臨大敵?」

  「是我們王爺的耳朵不好使,還是宋小姐你的嘴巴有問題?竟需要挨得那麼近說話嗎?」

  靜安候不悅的橫了她一眼,語氣不善的說道:「王妃別見怪,月兒自幼便被本候寵壞了。更何況她與王爺相識多年,舉止難免親密些。」

  「即便如此,男女之防也該避一避。知道的是王爺待人親厚,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靜安候的家風不嚴呢。」

  「沒聽見楚王妃的話嗎?還不快坐回來!遇著心胸狹隘之人你便該謹慎些,何苦讓人數落?就連皇上都不曾這般數落過為父,今兒卻要跟著你丟臉!」

  宋梔月不情不願的坐回椅子上,甩給蘇雲若一個大大的白眼。

  「王爺,此事你好好斟酌斟酌,如今趙王也回京了,雖然皇上看似對您頗為倚重,可趙王到底是皇嗣,王爺不得不為自己多做打算!若真到了緊要關頭,有韃靼大汗助您一臂之力豈不是如虎添翼?」

  謝飛卿定定的對上他的目光,把他眼裡的試探一寸一寸逼退:「侯爺這是哪的話?皇上不過是念在兄弟情分,趙王殿下又不經事,這才將一些瑣事交給本王處置。本王倒聽不明白侯爺口中的『緊要關頭』是指什麼時候了。」

  靜安候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王爺何必跟本候兜圈子?大家都是明白人,王爺近一年可忙得很啊!」

  「侯爺慎言,構陷當朝王爺可是大罪!本王有一事不明還請侯爺指教,侯爺與皇后是兄妹,為何今日會來跟本王說這些?」

  「本候知道王爺的顧慮,可本候的意思也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娘娘知道之前與王爺有些誤會,所以特意吩咐了,只要王爺肯與本候精誠合作,本候便將這唯一的女兒嫁給王爺!月兒是我的掌上明珠,足可見我的誠意了吧?」

  蘇雲若冷眼旁觀著,大抵也將靜安候的來意猜了個大半。

  想必是右賢王暗中許諾了他什麼,讓他促成兩國再開互市,為了讓謝飛卿安心,還特意眼巴巴的將宋梔月送了過來。

  說來倒也不奇怪,要締結盟約,也沒有比結為姻親更穩妥的了。

  謝飛卿不動聲色的又問道:「這話似乎有些不合常理,為何侯爺今兒來的是本王府上,而不是趙王殿下那裡?」

  靜安候的臉色微變,強笑著說道:「王爺盡可以打消疑慮,皇后娘娘是絕不會看著趙王承繼皇位的!」

  他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謝飛卿也沒有再追問,只是淡淡的說道:「本王有王妃一人便足以,互市一事關係重大,也並非本王能說了算的,靜安候還是請回吧。」

  「男子誰不是三妻四妾,何況您堂堂王爺?若是身邊連個侍妾都沒有豈不叫人笑話?本候知道今日來的突然,王爺要考慮些時日也是應該的,只是互市一事耽擱不得,還請王爺早作決斷。本候先告辭了。」

  「侯爺慢走,恕本王不遠送了。」

  宋梔月依依不捨的望著他,含情脈脈的送了一個秋波,這才跟在靜安候身後離開了楚王府。

  謝飛卿骨節分明的手指輕點著桌子,眉眼間暗流涌動:「看來皇后當真是恨急了趙王,寧可扶持我也不願讓趙王繼位。」

  「皇后該不是因為謝煊的死傷心過度,瘋了吧?聽說趙王自幼不受重視,生母的出身也不高,死了之後才被追封為貴人,皇后這恨來的也太沒道理了。」

  「是啊,也說不定是有些你我不知道的隱情。」

  蘇雲若若有所思的頷首:「靜安候來向你示好,興許只是想借你的手扳倒趙王,說不定還真打著入嗣一個柳家的子侄繼承皇位的打算呢。」

  他緊抿著唇沉吟了片刻,揚聲把竹青喚了進來:「你讓人仔細查一查趙王和他的生母岳貴人的事,無論大小,務必絲毫不落的回稟給本王。」

  竹青應了聲是,撓了撓頭說道:「是,王爺。不過……雲想樓的那位姑娘您當真不管了嗎?府里的人聽說她跟王妃長的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個個的都藉故去看呢。」

  「吩咐下去,除了一日三餐給她送飯的,誰敢靠近雲想樓,一律嚴懲不貸!」

  「是!」竹青瑟縮了一下,趕緊退了出去。

  蘇雲若拉了拉他的衣袖,仰臉望著他:「說起來,你究竟是如何分辨出我跟汀樂兒的?她的模樣,只怕是淇和哥哥見了都認不不出來呢。」

  謝飛卿冷哼一聲:「他不過是你的表哥,如何能跟本王相比?她雖跟你長得相似,但言行舉止相去甚遠,更重要的是你身上的味道。」

  她怔愣著眨巴著眼睛,低頭嗅了嗅自己的衣袖,低聲嘟囔著:「沒什麼味道啊?我每天都有沐浴……」

  他哭笑不得的屈起手指敲了敲她的額頭:「不是香味或臭味,只是一種氣息,我是與你最親近的人,自然分辨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