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起我了,岩勝,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沅衣蹲坐在黑死牟面前,透過那猙獰的怪物的六目,似乎看到了兒時岩勝的身影。
那稚嫩的臉龐下,裝著一顆嚴於律己的心,想努力攀登到最高的頂峰。
這才是真正的繼國岩勝,而不是如今失去自我的黑死牟。
「星野沅衣...我終於...找到你了」
怪物發出了斷斷續續的深沉之音,他試探性地用粗糙的手指劃了劃沅衣的鼻尖。
就好似四百年前,當時的星野沅衣,也是這樣鼓舞著他,對他如此。
隨後一把將她抱在懷裡,雙手不住地顫抖。
大家只知道作為人類的繼國岩勝,與緣壹的片段故事。
但沒有人能夠感同身受,年少時失去了母親,不斷追逐著弟弟的步伐,給自己施加了太多的壓力,沒有人能夠懂他。
唯獨懂他的那個人,也在某一天忽然消失不見。
繼國岩勝的一生,充斥著嫉妒與不滿,可誰又能體會到他一個人的孤獨與落寞呢?
「果然,還是個孩子啊」
黑死牟的舉動讓沅衣有些訝異,她不禁一笑,而後輕輕地拍著他的背部,對他說道。
「嗯,以後也不走了,所以,岩勝,我們不打了好嗎?」
「岩勝,緣壹讓我轉達你,不管過了多久,他兒時的夢想...從未變過」
「「緣壹想跟兄長大人永遠在一起」」
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熟悉的聲音,那時十歲的緣壹對自己說過的話,黑死牟一愣。
「所以,不要再記恨緣壹了,你們明明曾經是最關心彼此的不是嗎?」
「他並非神明,你也並非毫無天賦,驕傲的繼國岩勝,可不可以...不要再為鬼舞辻無慘做事了?」
沅衣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試圖緩解他現在略微激動的情緒。
如果說二次穿越是有意義的話,那麼就請讓自己這次,能夠說服黑死牟,讓他重新找回屬於岩勝的心吧。
不遠處的無一郎淚還沒擦乾,見此情景,緊皺著眉,憤怒不已,他本想衝上前與黑死牟同歸於盡,卻被行冥攔了下來。
「站住,無一郎,不可輕舉妄動」
悲鳴嶼行冥雖然雙目失明,但27歲的年紀讓他讀懂和感受了很多的東西。
現在的情況,並不適合他們去拼命,而且容易傷到星野,得不償失。
不死川玄彌在一旁也是目瞪口呆,心中不停地念叨著。
「這傢伙,看不出來啊,交際也未免太廣了吧...合著你消失又去見了誰了?話說大哥知道這件事嗎?Emmmm...」
而後玄彌又陷入了沉思。
就在這時,帶有符咒的鎹鴉盤旋在眾人的上空,朝著行冥三人大喊著。
「嘎嘎嘎~主公大人有令,主公大人有令,請悲鳴嶼行冥、時透無一郎和不死川玄彌速速前往下一戰場——鬼舞辻無慘的所在之處,那邊正在苦戰,正在苦戰」
「沒想到主公大人,竟會如此決斷」
行冥很快理解了產屋敷主公的用意,朝著黑死牟的方向。
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星野一個人應該能夠解決,而且如果打敗了無慘,眾上弦也會一併消失。
既然如此...行冥這樣想著,然後轉過頭對無一郎和玄彌說道。
「我們走吧」
見無一郎仍朝著黑死牟的方向一臉擔憂與憤懣,行冥撫著他的肩,輕聲說道。
「時透,要以大局為重」
「我相信,你的哥哥也不希望你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可...那是上弦之壹,他快要失控了」
無一郎轉向行冥,他對黑死牟滿滿的恨意,早已寫在了臉上。
自己一走,萬一姐姐有什麼三長兩短,他一定會後悔一輩子。
「別忘了,星野現在是鬼。除了我們,誰都傷害不了她」
「我們走吧,麻煩信鴉帶路」
將有一郎的遺體轉交給了前來協助的鬼殺隊劍士之後,行冥三人便轉而前往了下一個戰場。
那裡,有鬼舞辻無慘,是所有鬼殺隊劍士共同的目標。
▁ ▁ ▁ ▁ ▁ ▁ ▁ ▁ ▁
「噔」——
一聲琵琶聲,響徹了整座無限城。
各式空間相互交織,錯落,那巨大的肉瘤,在銀鏡的鏡幻之術的阻攔下,終究還是停在了那個地方——
漫天冰晶雪落的血腥之地。
「嗯?是誰來了?」
七彩瞳眸中,閃動著一絲玩味的光。
「無慘大人?!」
童磨揮舞著對扇,有些疑惑。而後腦中忽然出現了無慘嚴厲的命令聲。
「我需要一些恢復時間,在這之前,替我把鬼殺隊的人盡數消滅」
「收到」
童磨眉眼彎彎地轉過頭,打開對扇,不遠處,是煉獄杏壽郎、嘴平伊之助和不久趕來的栗花落香奈乎滿身是血的身影。
童磨的冰之血鬼術專克鬼殺隊的呼吸法,雖然杏壽郎的炎呼短暫地解決了這一困境,但隨著戰線的拉長,對鬼殺隊的不利之處也越發的凸顯了出來。
「鳴女,把其他的上弦也一併召集過來,我要讓鬼殺隊死無葬身之地啊哈哈哈哈」
即便不需要說話,鬼舞辻無慘也能與擁有自己血的眾鬼溝通交流。
「回稟無慘大人,黑死牟和猗窩座不知為何喪失了聯繫,無法傳送。已將上弦之陸?獪岳送到」
遠處的鳴女用腦電波與無慘交流著,這時的她正不斷轉換著空間來挑逗小芭內和蜜璃。
「都是一群廢物,算了」
無慘的怒氣也達到了頂點,他一把捏爆珠世的腦袋。
但他明白,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得先分解自己體內變為人類的藥。
「呵,珠世,你就好好看著吧,看著你們的計劃如何一步一步的落空哈哈哈」
「怎麼會呢?黑死牟閣下和猗窩座閣下?這可要是死了可不好玩了呢」
童磨一臉驚訝的模樣,通過方才鳴女與無慘的對話,再加上自己的感知,似乎黑死牟和猗窩座的氣息仍是存在的,只是似乎變成了不同氣味的另一種生物。
「不,黑死牟大人,一定不會有事的」
本想查探善逸的下落,確認他死亡的獪岳被鳴女傳送到童磨的身前,他嘴中不停地念叨著,然後朝著童磨,自信地鞠了一躬。
「獪岳一定協助童磨大人,斬殺鬼殺隊,一個不留」
「是嗎?不知你是否有這個本事」
童磨冷漠地瞟了獪岳一眼,而後上前。
作為萬世極樂教的教祖,童磨見過了無數形形色色之人,一眼便能看出眼前之人的想法,面對獪岳也是如此。
不過直覺告訴自己,這個新任上弦之陸,只是個非常之弱又極其狂妄自大的傢伙,這種人,還是由他去吧。
畢竟比起他,還是猗窩座閣下有趣非常。
「鬼舞辻無慘,今夜便是你的死期!」
「各位,鬼舞辻現在身體虛弱,這是極好的機會」
「在下已等待了千年,鬼舞辻無慘,受死吧」
忽然,在這間連結著荷花池的房間裡,出現了許多人的身影。
眾人皆面露怒意,眼裡充滿著堅定。
這註定是一場不眠之夜。
「哎呀呀,這可真是少見啊,鬼殺隊的柱們都來了吧?這可真看得起我」
「我說大人,這事成之後,可有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