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呼吸?伍之型?星曜的守護」
星野沅衣憑著直覺來到了此地,第一眼便看見了那不斷掙扎的黑死牟,以及即將被圓月刃劈成兩半的玄彌,腦海里儘是一幕幕漫畫中的場景。
她凌空一躍,揮舞著鬼刀攔下黑死牟的鬼刃。在平穩落地之後,稍稍喘了口氣。
「星野?!」
玄彌望見眼前之人,有些驚訝。
他有多久沒看到她了,這個傢伙,居然消失了那麼長時間,若是沒事的話,為何不捎個信回來?
她知道鬼殺隊的大家都很想她嗎?這個傢伙! ✹
雖然玄彌的血鬼術不足以限制黑死牟的行動,但好在無一郎刺中的赫刀發揮了作用,黑死牟只覺身上的細胞的再生速度愈發緩慢起來。
「怎麼會...身體變得有些麻痹起來了...那是...」
「望月...你...可來了」
他望見了站在一旁的少女,他不理解,為什麼望月的眼神里夾雜著難以名狀的情感,好像自己曾經,在哪裡見過。
「岩勝,別打了!」
就在剛剛,沅衣看見無一郎蹲坐在地上,抱著渾身是血的有一郎。
那一刻,她便知曉,自己來晚了。
那一刻,她便得知,自己那如夢一般的二次穿越,並沒有改變任何事情。
到頭來,岩勝終究還是變成了上弦之壹?黑死牟。
「這種生命受到威脅的感覺,從腳底開始瓦解的感覺,真讓人討厭」
黑死牟忽然想起,這種感覺,自四百年之後從未有過。
四百年前的某一天,紅月升起的那個夜晚,自己見到了不可思議的光景。
那早已開啟斑紋的弟弟緣壹,已是耄耋老人,他為什麼還活著?
為什麼面對著他如此衰老的丑姿,在他拔刀的那一剎那,自己仍然會感受到一絲壓迫?
明明都已經那麼老了,其速度和威力都與全盛期無異?
為什麼...永遠都是你?!繼國緣壹!
這樣想著,黑死牟朝著天花板大吼一聲,體內瞬間迸出刀刃,而那每把刀刃均連續不斷的放出了攻擊。
「血鬼術?漫星斬?九重」
藍色的九道星刃瞬時而出,徑直對抗著黑死牟的圓月刃,沅衣一個健步沖向了黑死牟。
朝著她打出的一條通道,行冥的流星錘重重地打擊在了黑死牟的脖頸處,黑死牟不住地向沅衣怒吼著。
「望月,你這個叛徒,咕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使不出勁兒,怎麼會這樣...」
「「兄長大人,我們只是人類歷史上的一粒微塵,總有一天,新生的孩子們,將超越我們」」
「你又在說什麼一些煩人的話!」
身體的崩壞及心理的懷疑,讓黑死牟在那一瞬又回想起了緣壹,那段記憶,他永遠都忘不了。
而下一秒,闊斧朝著黑死牟的下巴處揮去。
「要守護,再也不想看到任何人犧牲了」
義勇的眼眸中閃動著堅定的光,他凌空一躍,奮力地對著那流星錘狠狠地砸去。
隨著那相互的撞擊,鐵器竟也變紅了。
「「向更高的峰頂...攀登」」
「啪」的一聲,頭顱應聲落下。
「緣壹,你知道嗎?每次你笑的時候,總讓我覺得噁心」
還未等眾人感受到斬斷上弦之壹的脖頸的喜悅之時,忽然,黑死牟的身體裡湧出了數道衝擊波,四散,波中還夾帶著無數的小型月刃。
「緣壹,你看著吧,我不會死,我要成為這世間最強!」
「星野!」
由於過於突然,與黑死牟相近的沅衣一不小心,直接被那衝擊波給甩飛了出去,重重地撞擊在牆上。
只覺一陣疼痛的酥麻,一隻竹笛從口袋中滾落。
「出血止住了!富岡,玄彌,無一郎,攻擊不要停下!還沒結束!」
沒想到黑死牟的求生欲竟有如此之高,行冥一愣,向同伴們呼喊著。
然而那三種呼吸法和血鬼術的夾擊,似乎並未對黑死牟造成影響。
他從身體中抽出一把鬼刀,隨後,那脖頸之上,又長出了一個腦袋。
令眾人吃驚的是,那再生的頭部就和怪物一樣猙獰而醜陋,還有著張長滿獠牙的血盆大口。
「不會結束,我已克服了身首異處之死,我不會...再輸給任何人」
「1 1 5 5 6 6 5— 4 4 3 3 2 2 1—」
「5 5 4 4 3 3 2— 5 5 4 4 3 3 2—」
這時,從不遠處傳來了幾聲走調的笛音,那磕磕絆絆的笛音響徹了整個空間,同樣也激盪著黑死牟的心。
這個旋律...好熟悉...好像曾經...在遙遠的記憶長河中...聽到過。
黑死牟一愣,他停下了腳步,也停止了攻擊。
他忽然跪坐在地,然後聞聲望去,是一個少女,在吹笛。
那是曾經...自己見過的...少女。
好像曾經...也吹過...這樣的樂曲。你...究竟是誰?!
「「真是個不正經的大人」」
「「岩勝比任何人都用功,未來不僅僅會成為一名出色的武士,行俠仗義,更是要帶領著繼國家族走向輝煌啊」」
「「是你救了我啊,是你!」」
「「以後要是再被獵人的陷阱給捕到,也是活該,我可不管一個沒有上進的大人」」
「「你要喜歡吹笛子,下次做個給你便是」」
「你是...星野...沅衣?」
腦海中無數的對話終究匯聚成一張少女的臉,那個給自己兒時增添過光彩的少女,不知從何時起,便不見了蹤影,再也見不到了。
「星野...沅衣」
黑死牟嘴中不停地念叨著。
那作為人的記憶,又再一次的顯現。
他繼國岩勝的一生,只被兩個人打敗過,他們都叫「yuan yi」。
那個叫星野沅衣的少女,只是忽然進入了他的生活,練劍,吹笛,談及人生,而後又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神秘地消失了...
▁ ▁ ▁ ▁ ▁ ▁ ▁ ▁ ▁
「那個大人呢?去哪兒了?」
我依稀記得,跟父親大人回家之後,不見了那熟悉的身影,便主動去詢問緣壹。
「兄長大人,沅姐姐走了,她有急事,回到了屬於她的地方,她來不及向你道別」
你還是老樣子啊,無論遇到什麼事,都一副淡然自若的樣子。
我終究...還是比不過你啊,緣壹。
「為什麼不讓她留下,她的傷還沒好吧!」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那個大人的傷早在第一次見面之時便已經痊癒了,我始終在自欺欺人。
明明還那麼弱,為什麼不留下來跟我一起訓練?你這樣早晚會吃苦頭的。
星野沅衣,你可是突然闖進我們繼國家的人啊,你居然...就這樣走了?
即便不願承認,但那個女人,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在了自己的身邊。
我曾經以為,這樣的日子,還會更長一點,有舞劍,有笛音,有緣壹,有你...
可上天似乎總愛跟我開玩笑,在你離開的一陣之後,母親去世了,緣壹也聽從父親的安排去到了那個寺廟。
這諾大的繼國後院,如今,只剩下我一個人,和那落滿一地的銀杏葉。
我明白,強者都是孤獨的。
為了逃避斑紋出現的死亡,為了儘快達到緣壹的高度,我...接受了鬼舞辻無慘的血,得到了永生。
可我怎麼忘了?
得到永恆的生命,明明還有一個理由,那就是為了尋找你啊,星野沅衣!
緣壹告訴我,你不屬於這個時代,那我就永遠地活著,直到遇上你的那個時代。
到那時候,我一定要質問你,為什麼...要不辭而別!若是這樣,當初你便不要出現!
我恨緣壹,也恨你,可...
我能有什麼憎恨的理由呢?
▁ ▁ ▁ ▁ ▁ ▁ ▁ ▁ ▁
「星野...沅衣」
「你記起我了?岩勝,對不起,真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