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果然還藏著一隻...鬼?」
由於方才激烈的碰撞,木箱倒地,從中緩緩地爬出一隻鬼,那有著淡粉色雙圈狀瞳孔的少女,眨巴著雙眼,帶著一絲困惑起身。
她轉過頭,看著炭治郎倒地的方向,忽然,她的身體逐漸地變大,成長為20歲的模樣,額頭上長出了嬌小的鬼角,四肢遍布著垂柳狀的紋路。
原來是半鬼化的禰豆子。
那晚與哥哥的心意相通之後,禰豆子便明白,總有一天,自己要學會長大,平時受保護的自己,也要努力嘗試去保護他人,與哥哥一起並肩作戰。
現在,正是這個時機。
望著哥哥受傷的模樣,禰豆子大步向前,飛快地衝到猗窩座的面前,用滿是氣力的右腿狠狠地朝著猗窩座踢去。
猗窩座歪著頭,略微疑惑,他輕鬆地躲開了禰豆子的攻擊,嘴裡不斷地念叨著。
「沒有那位大人的氣息...難道她是...」
思考片刻,又是一避。
他沒有想到,這個含著竹筒的女鬼,無論是攻擊力還是速度都不可小覷,可以與墮姬媲美,不,甚至比墮姬還要強。
「住手,我不想跟你打」
猗窩座一個轉身,誰知禰豆子竟預判了他的方向,從左側襲來,一腳踢向了他的腹部。
猗窩座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而後站穩腳跟,嘴角一揚。
「你似乎...比炭治郎更有潛力啊」
猗窩座輕輕地抹去嘴角的鮮血,滿是笑意。
「既是鬼,不如改日與我一同去見那位大人,憑你的實力,也許會讓那位大人改變心意,不斷修煉,到達頂峰」
禰豆子「唔唔」了兩聲,瞬間又沖向了猗窩座,腿式攻擊似乎比一開始還要強勁。
「咳咳,禰豆子!」
炭治郎咳嗽了一聲,只覺得喉嚨間瀰漫著一股血腥的味道。他慌忙地朝著禰豆子大喊著。
「好了,交流破裂」
「破壞殺?亂式」
見炭治郎有了意識,猗窩座彎下腰躲開禰豆子,下一秒,便出現在炭治郎的身前,朝向他發出猛烈擊打。
「風之呼吸?貳之型?爪爪?科戶風」
不死川實彌凌空一躍,趕忙向前方揮出四道爪形風刃,風刃與拳擊波又一次交織在一起,那血鬼術被斬斷的餘波四散在各處,頓時地面塌陷,牆壁破裂。
「呵,你是不是把老子給忘了!」
實彌冷笑一聲,右臉頰逐漸出現了一道綠色的小型風車圖樣,那便是屬於風之呼吸的斑紋。
「又是你」
接二連三地來人阻擋自己,此時的猗窩座憤怒不已,他以單腳朝著半空中的實彌進行快速的猛烈踢擊,如同閃光炸裂般。
「破壞殺?腳式?流閃群光」
「感覺好像與剛才有什麼不一樣,在片刻便能夠感知到,現在的他,讓我這百年來第一次體會到了一種壓迫感,那所謂的生死攸關的死門」
實彌通過快速揮舞著日輪刀形成了一個風盾,用作回擊的緩衝,下個瞬間,他便出現在猗窩座的眼前,狠狠地朝著猗窩座的脖頸砍去。
當然猗窩座也不是省油的燈,他背後下腰躲過風刃的襲擊,雖然胸前還是被日輪刀砍出了一條深深的傷口,但這對於他來說,是無所謂的。
「那是…斑紋…速度和力度都明顯提升了」
猗窩座有些訝異,全身的細胞似乎都更加興奮起來。這種跟強者戰鬥的快感,真是太美妙了!
「風之呼吸?肆之型?升上沙塵嵐」
還未等猗窩座安全落地,五道銳利的風刃自下而上襲來,均砍中了猗窩座的四肢。
只是下一瞬他便迅速復原,一拳打在了實彌的腹部,強烈的衝擊波觸及實彌的額上。
頓時,血流不止。
炭治郎忍著疼痛,站起身,他望著眼前的情景,陷入了沉思。
「不能再讓不死川先生和禰豆子繼續保護下去了,一定...我一定還有其他的方法」
「冷靜!!!不能放棄思考,即便從後背或是死角,猗窩座總能察覺到,這是為什麼,難道他身上還有隱形的眼睛嗎?」
「不對,不是眼睛,是...鬥氣?之前在與煉獄先生的戰鬥中他也用到了這個詞」
「鬥氣...殺氣...」
炭治郎忽然想起了之前和伊之助交談的畫面,能輕鬆躲過妓夫太郎的攻擊,是因為自己能夠感知到那帶有殺氣的目光,隨後迅速做出判斷。
那如果...沒有殺氣了呢?是不是他就感知不到?至少在視線之外他不會知曉...
「是用羅盤來感知鬥氣的嗎?那如果我...擾亂他的羅盤感知呢?」
這樣想著,趁著實彌與猗窩座打鬥熱烈之時,炭治郎趁著空隙從猗窩座的後方突入。
那手持著日輪刀一把被猗窩座緊緊抓住,藍色的破壞殺直指向炭治郎的腰部,炭治郎勉強呈弧形一躍,憑藉著慣性不斷地後退,腰部也因此被劃傷了幾道口子。
「就在剛剛那一瞬間,猗窩座是下死手的,而我卻能夠覺得自己能躲過,並且也確實是這樣。不死川先生是不是也看到了什麼?那個忽然看著對方的身體變得透明的...那個世界...」
「不錯嘛,你好像越來越適應我的節奏了,雖然你已經遍體鱗傷,但我承認,你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再給你一次機會,成為鬼」
「想想阿沅,作為鬼的她,比作為人的她還要強,沒有生老病死,而是有著永恆的生命。怎麼樣,你覺得呢?」
在此之前,猗窩座本想對不死川實彌下狠手,但與他的對決是自己百年來除杏壽郎之外的,又一次讓人難忘的體驗,起初的想法又慢慢地從心中生成。
他露出了鬼的尖牙,對實彌說道。
「你是在想桃子嗎?」
實彌瞪著猗窩座,又是一陣罵罵咧咧。
與此同時,實彌的眼神瞟到了對面的炭治郎,他的氣息似乎與剛剛有所不同,難道?已經知道了猗窩座的弱點?
「猗窩座!我要砍斷你的脖子!」
滿臉是血的炭治郎朝著猗窩座大聲吼著,他下身揮舞著日輪刀,那似乎是個假動作。
而在一旁的實彌,憤怒得青筋暴起。
「TM的灶門這小子,腦子進水了,說出來干屁!」
猗窩座一愣,眼前的炭發少年眼裡居然沒有一絲的憎意,自己的羅盤針感受不到一絲鬥氣,他到底做了什麼...
「鬥氣...為什麼消失了?冷靜,預判他下一秒的動作」
「火之神神樂?斜陽轉身」
九柱集訓的效果終於凸顯,炭治郎與實彌的合作也越發的默契開來。
「風之呼吸?陸之型?黑風煙嵐」
只聽一聲鮮血四濺的聲音,桃發少年的頭顱與身體瞬間分開,他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
「怎...麼...可...能」
身體仍條件反射地朝著實彌和炭治郎使出強力的破壞殺,正當猗窩座打算使用最後的絕技之時,忽然,一雙手,緊緊地拉住了他。
「狛治先生,已經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