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好像...哪裡見過你...」
「這雙眼睛,沒有錯吧,還是那樣的攝人心魂,讓人割捨不下」
童磨一口咬住鐵扇,用一隻食指刺中自己的右額,他似乎正在尋找著那雙如同珍玉般翠綠瞳眸的記憶。
「俺可不認識你這個混蛋!別亂碰我的皮毛啊喂!快還給我啊!你這個噁心的七色怪物!」
伊之助的雙眼瞪大得像銅玲一般,他憤憤地吼道。
「原來是十五年前啊,照這樣看也確是如此。別那麼粗暴嘛,你這樣一點也不像她」
「那是一個跟你有著相似的臉的女人,比你更加溫柔,更加美麗,一看便知,是有血緣關係的吧?」
童磨不斷玩弄著手中的豬頭套,樂呵呵地說道。
「你在說什麼屁話!俺一點都聽不懂!什麼血緣關係,俺跟野豬才有血緣關係!」
伊之助似乎有些惱怒,他揮舞著雙刀便朝著童磨的方向劈去。
「你這個白痴渣滓,看招!獸之呼吸?陸之牙...」
「豬頭少年,冷靜下來!」
還未等伊之助使出完整的呼吸法,兩道隱形的冰刃襲來,好在杏壽郎及時出現接下了冰刃,伊之助才免於吸入童磨的冰晶顆粒。
「你是人類,當然是由人類生的啦。那個女人,應該是你的母親吧?十五年前,她遍體鱗傷地來到我的極樂教,請求收留。當然了,畢竟我創建的教一切也是為了我的信徒嘛~」
「她那時手上還抱著一個嬰兒呢,應該就是你吧?給她治療之後才發現,她可真是美麗動人哪~歌聲也跟夜鶯一樣好聽」
「咦?好像還經常抱著你唱著什麼,讓我想想啊」
童磨輕輕地將鐵扇扣著自己的腦門,似乎在回憶著什麼。忽然,他眼睛一亮,再次露出笑顏。
「對對,是那個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的歌哎,而且每次拉鉤立誓的歌詞都不一樣呢,你的母親可真是太可愛了~~~」
伊之助一愣,那段還在襁褓中的記憶,就在這時,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久久不會散去。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伊之助,要乖乖聽話哦,媽媽會永遠在你身邊的」」
「「不知道伊之助長大會是什麼樣子呢?看看這眼睛,跟媽媽一模一樣呢,將來一定要做一個積極向上的人哪~」」
「「哪怕堵上性命,媽媽也會永遠永遠...守護伊之助的」」
在適應了鬼殺隊的日常之後,伊之助總是在深夜時分想起一張模糊的溫柔的笑臉,他一直以為會是浣熊或者忍,甚至還考慮過紫藤紋之家的那個老奶奶。
因為她們都一直誠摯地望著自己,呵護著自己。那份從未有過的情感,也是伊之助內心深處所渴望的。
「那個女人,現在在哪裡?」
伊之助緊緊地握著日輪刀,一滴汗從他的額上滑落,他迫切地想知道,那個記憶深處的女人,在何處。
「本來我打算讓你的母親呆在我身邊,直至壽終正寢的。可惜啊,她不太靈光,我吃信徒的事被她發現了,無論怎麼解釋她都不能理解」
「我記得那天,她拼命地跑,沒想到,前面就是個懸崖,這麼愛自己孩子的她居然把你扔下河哎,真的太殘忍了」
「原來你活下來了啊」
童磨不斷地回憶著,眼裡竟飽含淚水。
「我問你她去哪兒了!」
伊之助朝著童磨大吼著。
「嗯?放心,琴葉她現在在我的身體裡,和我一起獲得了永生哦~畢竟她前半生的生活根本毫無意義,我才是她最終的歸宿~」
「「伊之助,我的寶貝,最好了~你是上天賜給媽媽的最好的禮物」」
腦海中再一次浮現出一個女子的身影,這一次連同她的模樣也一併回想起來。
原來,我不是野豬生的孩子。
原來,我也是有母親的。
原來,我的母親那麼愛我。
原來,我並沒有被人拋棄...
母親...
母親...
我的...母親,叫琴葉...
在鬼殺隊的伊之助,早已褪去了最初的不諳世事的野性,他開始逐漸了解人類的情感,渴望著人類的親情。
當他知曉這份感情之時,他甚至都沒發現,自己已是淚流滿面。
「你居然把我的母親給...」
伊之助抬起頭,直勾勾地望著童磨,手中的雙刀已是箭在弦上之勢。
「渣滓,從現在開始,好好洗乾淨脖子,俺一定要砍了你!給俺下地獄去吧!」
▁ ▁ ▁ ▁ ▁ ▁ ▁ ▁ ▁
另一邊,綠色的風刃和淺藍的拳波交織在一起,力度之深就連天花板都被打出了無數的窟窿。
「阿沅不在我這裡,我也在找她」
「破壞殺?腳式?冠先割」
猗窩座頓時嚴肅非常,他自下而上向身後猛地揚起一腳,朝著實彌的頭部進行強力踢擊。
不死川實彌飛速避開,卻還是被踢到了臉頰處,留下了輕微的細小傷口。
他承認,這個上弦之叄,確實很難對付。精湛的拳法和強烈的鬥氣,都是頂峰的程度。
「她不會不聲不響地離開,是把她藏起來了嗎?她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老子一定把你們切成碎片!」
實彌用刀的手勁越來越大,日輪刀激起的龍捲風將猗窩座困在原地,動彈不得。
「破壞殺?碎式?萬葉閃柳」
猗窩座也不甘示弱,他朝著包圍的龍捲風揮出猛烈拳擊,其衝擊力將強風給震散,地面也如葉紋般碎裂。
「感受到的氣息很弱,也沒有轉動念珠,好像還有一段距離,阿沅在幹什麼?不過,至少,她沒在無慘大人那兒」
猗窩座這樣想著,便繼續朝著實彌發起進攻,他要趕快解決眼前的麻煩。當然,實彌也是一樣的想法。
炭治郎望著眼前的戰鬥,現在的他終於有能力看清兩人的動作,可以盡力去協助柱了。
只是,這一人一鬼,似乎有著別的什麼東西在暗暗較勁,顯現出生人勿近的姿態,他絲毫找不到機會施展招式。
「火之神神樂?灼骨炎陽」
終於,炭治郎趁著間隙,朝著猗窩座發起旋轉著的火焰斬擊。一旦被此擊砍中,便會受到如同被灼燒的劇痛,就連鬼也會短暫地無法實現再生。
「誇誇你吧,炭治郎,畢竟與那晚相比,進步了不只一點點。杏壽郎也一定很高興的吧」
猗窩座擺弄著五指,嘴角一揚。他笑著接下炭治郎的攻擊,瞬間將他踢出門外。
倚靠在門外的木箱也隨之被撞倒在地,木栓開啟,一隻淡粉色瞳孔的鬼從木箱中爬出。
「嗯?果然還藏著一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