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嫵花了半個時辰給陸行章做急救和臨時縫合,但這地方終究不是合適的治療地點。【Google搜索】
「沈詞,你把他帶到我們住的客棧。」
思來想去唯有客棧是較為安全的地方。
沈詞利落地背起陸行章,孟嫵小心隔著他受傷的地方,兩人急匆匆地往客棧走。
才到李家村門口,便被一行人攔下,看裝束是縣府的人。
「請留步,縣老爺有令,凡進入李家村之人不得外出。」帶頭的硬邦邦地將兩人攔在外面,一本正經地通稟。
孟嫵眼中蘊積怒氣,冷哼著:「這是你們的欽差大人,若是救不活他,不能查明真相,你們縣交不出明年的稅賦來,到時候害的可是你們一幫子人。」Πéw
那人絲毫不慌,堅定地重複著:「還請孟大夫莫要為難我們。」
孟嫵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覺出他底氣十足,想必有誰特意囑咐過了。
沈詞雖不喜陸行章,但此刻也是想著以人命為重,顧不上守衛的阻攔,低聲對孟嫵道:「我衝出去。」
「別。」孟嫵微微思索後阻止沈詞:「既然李家村安排了住處,便在李家村吧,你去隔壁村挑幾個願意過來的侍衛,剩下的讓他們去縣裡拿藥。」
她有序安排著,沈詞遲疑確認:「真的不用去縣裡嗎?」
「把該拿的藥都拿過來,反正也沒差。」孟嫵只對沈詞點頭,示意他去辦。
若是陸行章被人盯上,不管在哪裡威脅都是一樣,強行闖出去反而會被倒打一耙。
他們住的空屋已經消毒好了,仔細照料不會有大問題。
沈詞速度很快,小半刻鐘就全部處理妥當。
孟嫵抬頭看了眼他身後跟著的兩個侍衛,雖不意外但也有幾分失望。
「肯來的人就他們兩個,不然我飛鴿傳書回去叫點人來。」沈詞看出孟嫵的小情緒,低聲建議。
「不用,現在還不是時候。」孟嫵擺手阻止。
好在陸行章身上的並不是致命傷,重新清洗包紮後狀況已穩定許多,孟嫵瞧著那傷口形狀不似平常,問沈詞:「這是什麼兇器導致的?我怎麼不曾見過?」
沈詞扒上去看了看,眉頭微沉:「這是彎月刀,小小遠縣還有會使用彎月刀的能人?」
「那必然就不是遠縣的人了。」孟嫵斂眉思索:「暫時不要聲張。」
等陸行章情況穩定了些,孟嫵才對沈詞道:「你別出這個屋子,好好保護陸行章,我去看看村里人的情況。」
「可是你……」
「我有侍衛跟著,無妨。」
為了確定心中猜測,孟嫵再度來到病人集中的大院子,外面已經按照她的要求放上簡易消毒物品,進出都需要全身過一遍。
院子裡的人不似剛看到時那般痛苦,有些已經安然睡去。
「神醫,你的藥真有用,他們已經好些了。」那村民上來感激道。
孟嫵點頭,只要及時干預,並非是難治的病,更何況有併發症的已經錯過治療,剩下的都是本就能經過時間自愈的。
她一一檢查過去,越發證實內心猜測,這裡的確是兩種傳染病。
「最先出現症狀的是誰?」孟嫵詢問。
「是西邊的李老頭,鄉宴第二天身上冒出奇怪的疹子,請郎中來看了下,結果當晚就沒了。」
「那他的家人怎麼辦?郎中沒有看過嗎?」
「沒有,再後來就是張寡婦家的小娃得了。」李大哥如實回答。
孟嫵疑惑擴大,確認著:「李大爺得了之後,他的家人反而沒事?」
「恩,是過後幾天才出現的症狀。」
「我知道了,辛苦你照顧,記得喝預防的藥。」孟嫵點頭,對李大哥道謝。
李大哥連連應了,卻沒有立即離開,欲言又止地停在原地,眼神遊移,半晌才道:「神醫,俺們村里都說這是上天的懲罰。」
孟嫵不解:「懲罰?」
「前陣子欽州太守不是入獄了嗎,縣老爺說是因為他受了冤屈惹怒了老天,老天爺施加懲罰……」李大哥猶豫地說著。
原來如此,一切忽然就說得通了。
「若真是老天爺施加懲罰,又為何單單讓你們村子裡的人受害?」孟嫵不經意發問。
李大哥撓撓腦袋,回答不上來。
「不必多想,還勞煩李大哥多燒些艾草驅驅村子裡的病氣。」孟嫵從袖間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瓶子遞給他:「這些兌水,將這院子裡角落裡都撒一下。」
這是她改良過的藿香正氣水,濃度更高,兌水後可充作消毒水。
「他們用過的毛巾之類也要煮過再用,不可交叉使用。」孟嫵一一叮囑。
待吩咐好一切,孟嫵才返回住處,仔細用烈酒祛了祛身上攜帶的各種病菌,折騰了幾分鐘才敢走進去。
沈詞守在門口,一見孟嫵過來,急忙大跨步走來。
「怎麼?難道是陸行章出事了?」孟嫵心立刻揪緊,緊張地問。
「不是,他醒了。」
孟嫵一聽直接闖進屋子裡,陸行章靠在床沿,面色蒼白,手裡卻拿著紙筆勾勾畫畫著什麼。
「才醒怎麼不歇會兒?」她話中難免帶上了埋怨,轉頭質問沈詞:「你就是這麼照顧他的嗎?」
沈詞無辜地回答:「我和他說了讓他歇著,不然你非罵死我不可,他不聽。」
「是我的問題,你怪他做什麼。」陸行章說話不似往日中氣十足,說完後免不了咳嗽了聲,牽扯到傷口,不由得眉頭一蹙。
孟嫵忙上前查看,還好傷口沒有裂開。
「你看清楚是誰了嗎?認識嗎?」她一邊把脈一邊問。
陸行章輕輕搖頭:「沒有,不過我大概知道是誰了。」
「正好我也有線索要告訴你。」孟嫵跟著回答。
聽到兩人開始若無其事地談論案件,沈詞站在門口尷尬地不知該走該留,看來兩人都是狠人。
「名單撕去一角應該是分曹負責文書的書佐,擔心牽連自己才冒險搶名單。」陸行章率先開口。
孟嫵隱隱約約熟悉這個稱呼,沉眉想了會兒,終於接了起來。
書中的確有個欽州書佐在為鄭湛然效力,不知這個書佐是為誰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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