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一邊說,一邊情緒上頭,拿帕子抹淚,「可憐的老夫人,昨兒個才搬進去,那些個下人就這樣不將她老人家放在眼裡,這樣往死里欺負折騰她。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眼眶緋紅,處在寒風中抹淚。
便是只有三分可信度的話,因著她的表演,變成了九分。
這大概就是演技的力量吧。
至於為什麼沒有十分,一是怕她驕傲。
這二嘛——
則是因為她之前的表演多多少少有點浮誇。
以周大嫂子為首,被五花大綁的那些奴僕們。
聽到冬青這話,都要哭了。
她們確實受了趙惠蘭的命令,打算磋磨莊老夫人。
她們被趙惠蘭調去莊子上,那就只有一個任務。去給莊老夫人苦頭吃。
但是!
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們第一天,就敢給莊老夫人吃帶血水的雞湯,生的米飯苦的青菜,以及帶蟲子的其它菜啊!
趙惠蘭聽著也覺得離譜。
她覺得她派去的人,腦子還不至於有坑到那個程度。
於是趙惠蘭皺起了眉頭,看了一眼那些欲哭無淚的刁奴們。
她扯了一下嘴角,道:「我瞧她們有話要說,想來這裡面定然是有什麼誤會的。」
「昨日是去莊子上第一天,難免會有疏漏的地方,只是不該像冬青姑娘說的這麼嚴重才是。」
不是趙惠蘭想要幫這群奴才說話。
她身份尊貴,怎麼可能會將幾個奴才放在眼裡。
只是眼下若是不粉飾太平,明日邵京城又是滿城風雨。
眼下秋屏肚子裡的禍害還未除,她也不想讓那個女人看了自己的笑話。
冬青搖搖頭,臉上還掛著眼淚呢,「哪裡就是什麼誤會呢。老夫人一開始也以為是誤會,結果這些個刁奴今日送去的直接就是餿飯餿菜。」
「就看她們端給老夫人的這些東西,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莊府的廚娘都不會做飯呢。」
這句不會做飯說出來,莫說心智正常的人不信。
就是剛出生的嬰孩和傻子都是不會信的。
畢竟莊家又不是做大善人的,招些不會做飯的廚娘做什麼?
錢多了沒處花燒都燒不完嗎?
冬青唇角含著譏誚,冷笑道:「可是我看了她們給自己做的肘子雞湯大魚大肉,才發現,哦,原來她們是會做飯的啊!」
「不僅會做,瞧著還做的極好,我瞧都趕上天香樓的廚子了,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呢。莊夫人要驗證一下嗎?你要不嘗嘗?」
「反正我瞧著,是覺得這些菜都色香味俱全,看著極好。」
趙惠蘭:「……」
嘗一口倒是不必,只是還要將天香樓扯出來做什麼?
事已至此,她也不能再睜著眼睛說瞎話說這是什麼誤會了。
趙惠蘭深吸了一口氣,只能賠笑著道:「冬青姑娘既這樣說,想來確實是沒什麼誤會的了。」
「這些個作死的奴才,做出這樣的事實在是可恨,我定會將她們發落了母親出這一口氣的。」
她都這樣認栽,都這麼說了。
冬青這個該死的瘟神該走了吧!
繼續待下去還有完沒完!
冬青表示,這當然是沒完的。
好戲還沒登場,怎麼能完呢?
冬青還有句特別重要的台詞沒說呢。
冬青笑了一下,臉上也浮現出虛假的笑意,「有莊夫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您不知道,郡主瞧見這些人這般下作,便出手替您教訓了一下不懂事的奴才,可是您猜這群人怎麼說來著?」
「她們居然說這是您指使的!」
冬青一臉的驚奇。
瞧見趙惠蘭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黑後,她笑了。
冬青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道:「我心想這不可能啊。」
「雖然莊夫人你虐待親生女兒,當年幾次差點害死我們郡主,但是這親女兒和婆母還是不一樣的哦。」
「莊夫人怎麼可能指使下人磋磨自己婆母呢,一定是這些下人平時因為您治家有些嚴厲,所以心中懷恨已久,信口胡說的。」
治家有些嚴厲……
翻譯一下就是苛待下人,導致府上的人都對她積怨已久。
浮萍居的護衛們聽著,不由得抽了一下嘴角。
在心中默默給冬青豎起了大拇指。
好傢夥,冬青這嘴皮子真不是蓋的。
三言兩語間又給趙惠蘭扣上了一個虐待下人的帽子。
又是對婆母不孝,又是對自己女兒不慈,現在還來個虐待下人。
用鼻子想都知道,趙惠蘭的名聲算是完犢子了。
趙惠蘭氣得險些暈過去。
她差點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對著冬青破口大罵。
順帶再叫人將冬青拖下去亂棍打死。
但是身邊的李嬤嬤在扶著她的時候,手腕特別的用力,提醒她不要衝動。
那一點兒殘存的理智,教趙惠蘭沒做出衝動的事來。
她一咬牙,生生咽下了這口氣,只是道:「這些個刁奴,慣會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對對對。」冬青連連點頭,一臉的你說啥都對。
「至於為什麼這些下人都剛好一起被分配到了莊子上,且又是趕巧的都在廚房那麼重要的地方——」
冬青頓了頓,笑著道:「這一定是一個巧合罷!」
這陰陽怪氣的語調,這拉長的聲線,真真是無限惹人遐想。
趙惠蘭恨不能掐死冬青。
莊婧溪是個賤蹄子也就罷了。
這她身邊的丫鬟竟然也上行下效,一樣的是不要臉的賤皮子。
她才要說些什麼替自己澄清的話。
沒想到冬青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無視了她,一下子就轉移了話題。
冬青道:「罷了,總歸這些刁奴的惡行,您是瞧見了。我也就不多說了,要如何處理奴才,那都是你們莊府的事。」
「我就不越俎代庖了。」
這話險些將所有在場的莊府的人氣得吐血。
姑奶奶,現在知道不越俎代庖了?
那您早幹嘛去了?
先前把莊家的奴僕五花大綁扔到莊府面前的時候,怎麼不說不越俎代庖了?
事都讓你做完了!
話也都讓你說完了!
當然這些話,她們是不敢說出口的。
冬青自然也不會在意莊家的人在想些什麼。
她只淡淡地道:「郡主有一句話讓我帶給莊夫人和莊大人,就是這老夫人啊,以後不住你們莊府安排的莊子上了。」
「畢竟廚房這麼重要的地方,每日負責老夫人膳食的,竟然都是些黑心腸的,郡主可不放心。」
「從今以後,老夫人就由郡主接著住郡主府上了。老夫人也已經同意,我就是代表郡主,過來通知你們一聲的。」
趙惠蘭差點咬掉了自己的舌頭。
什麼?
那老婆子要跟莊婧溪那個小賤蹄子一起住?
不行!
這絕對不可以!
趙惠蘭咬著牙,深吸了一口氣。
她滿臉堆笑,只道:「這不和規矩。」
「我也不是不讓郡主見自己祖母,只是咱們府上發生的事,有些複雜,郡主年紀小,未必知道其中的利害。」
她將莊老夫人撞了邪祟一事說了。
又言及莊婧溪從前身子弱,離開邵京城之後反倒是好了。
肯定是莊老夫人體內的邪祟作祟。
趙惠蘭面露誠懇,只道:「我這也是為了郡主著想,老夫兒體內的邪祟十分厲害,很是難消滅,倘若壓制不住反倒是帶來災禍。」
「何況這於老夫人己身也是不妙。」
「冬青姑娘還是勸勸郡主把,她年輕,不知道這些。」
說到這裡,趙惠蘭總算覺得自己掰回了一成。
莊婧溪若是不聽話,非要上趕著將老夫人街道浮萍居住著,那就是不顧莊老夫人的身子。
就是不孝惡毒!
莊婧溪自己看著辦吧!
然而冬青笑了笑,根本沒將趙惠蘭這話放在眼裡,。
冬青攤開手,不以為意地道:「您說的這些,郡主當然考慮過。」
「畢竟別的可以不管,可是老夫人的身子卻是不能不顧的。」
「這不是巧了,郡主的郡主府,是皇上賜的,就上頭郡主府的匾額,還是皇上親手提的字呢。」
「有皇上的真龍之氣在啊,甭管它是哪個不怕死的邪祟,到了郡主府那都得消亡乾淨。」
冬青笑起來,甚至沖趙惠蘭眨了眨眼睛。
「莊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再叫那位清虛道長算算。」
趙惠蘭:「……「
她難道敢說不嗎?
話都到這份上了,她還有什麼好說的?
她什麼都不敢說啊!
她能說郡主府的真龍之氣,壓不住莊老夫人體內的邪祟?
就算她敢把那清虛道長叫來再收買對方一次,清虛道長也不敢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啊。
這可是藐視天威藐視皇權!
倘若被有心人知道,再加以利用,嚴重一點是要掉腦袋的。
兩害相權取其輕,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趙惠蘭只能咬牙咽下了這口氣,只道:「既是如此,老夫人就暫且拜託郡主照顧了。」
總歸她也不止一張牌。
要是那老婆子死在了莊婧溪家中,那才叫好玩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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