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他可以,那我呢?

  季清鳶心裡有些緊張。

  剛剛的事情,林博衍不會都看到了吧?

  林博衍這才回過神來,應道:「紓紓。」

  「大哥怎麼在這?」

  「我來尋你。」

  季清鳶有些不解:「尋我作何?」

  林博衍對著她展開手心,季清鳶低頭看去,看到了一隻暖玉手鐲。

  「上回見你去地牢里時不太舒服,擔心你畏寒,便尋了塊暖玉,做了只手鐲。」

  這是一塊獨山玉質的暖玉,細膩柔潤,光澤透明。

  一看便知不是什麼尋常的東西。

  她上回在地牢只是因為想起了夢中的記憶而頭疼,林博衍卻將這微末的細節放在了心上。

  擔心不好看,還特意將暖玉做成女兒家喜歡的手鐲。

  季清鳶看著一身白袍的林博衍,只覺得林博衍好像與某人的身影疊在了一起。

  好像也有人曾經為她做過這種事。

  為她千挑萬選,甚至考慮到了女兒家的心思。

  季清鳶下意識往頭上摸去,發間只有一隻金簪。

  她再去想,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紓紓不喜歡嗎?」

  林博衍看她並未接過,神色有些黯然。

  季清鳶連忙將玉鐲戴了起來。

  她伸出戴著玉鐲的手在林博衍面前晃了晃,對著林博衍笑了笑:

  「好看!大哥挑的,我都喜歡!」

  林博衍的目光隱晦地掃過了她白皙的藕臂,又克制地只摸了摸她的發,嗓音有些沙啞:「……紓紓喜歡便好。」

  季清鳶點點頭:「那我先回房了。」

  「好。」

  季清鳶鬆了口氣,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季清鳶越想越不對勁。

  她心虛什麼?

  她都和陸離訂了婚了,親熱一下也不算逾矩。

  怎麼對上林博衍,就有種心虛的感覺呢?

  季清鳶拍了拍腦袋。

  想不通的東西,就不去多想。

  季清鳶嘆了口氣,回了住處。

  她剛進去,玲瓏就又端了盆水晶葡萄過來:「小姐今日還吃葡萄嗎?」

  季清鳶搖搖頭,躺在了貴妃椅上。

  玲瓏拿來一條小毯子,給她披上。

  季清鳶看著這小毯子,嘟囔道:「玲瓏,我是修士,不怕冷的。」

  玲瓏一邊細細給她撫平毯子的褶皺,一邊回答道:「是大公子說的,說要讓小姐注意保暖。」

  原來是林博衍。

  那不能拂了他一番好意。

  季清鳶心安理得地讓玲瓏蓋了毯子。

  陸離本性就不壞,嫁過去憑九牧林氏的門第,陸家也不敢欺她一點。

  而且林浚也給她看過陸離此人,林浚的眼光不差,陸離應當是靠譜的。

  總而言之,比秦勛好。

  但她也不一定要嫁人啊。

  季清鳶支著腦袋想。

  她可以一個人撐起九牧世家。

  明日這試魔石也要到了,等試出這蓮兒的魔族身份,便讓她在地牢里,受受林今紓曾經受過的苦。

  至於秦勛,他的把柄倒不難找。

  這幾日搜集些之前他欺凌同門、帶魔族入門以及別的惡行的證據,再一起關進地牢。

  季清鳶慢慢想著,玲瓏便端著一蠱桂花鮮栗羹上來。

  「小姐,來,喝羹。」玲瓏把桂花鮮栗羹放在貴妃椅邊上的小几上,把勺子遞給她。

  「這是什麼?」季清鳶聞著這甜香,問道。

  「小姐幼時最愛的桂花鮮栗羹,辟穀以後就沒怎么喝過了。是大公子那邊端過來的。」

  季清鳶接過勺子,吃了一口。

  鮮板栗,糖桂花,又甜又帶著點糯。

  味道不錯。

  「好像是大公子親手做的呢。」

  「親手做的?」季清鳶雙目微睜。

  林博衍當真是好大哥。

  「玲瓏你先出去吧,等會兒涼了點我自己吃。」

  「好。」

  玲瓏端著托盤出去了。

  季清鳶從貴妃椅上坐了起來,坐上了蒲團,打坐調息。

  約莫一刻鐘後,季清鳶停了下來。

  林博衍親手做的,還是得吃完的。

  不過,怎麼感覺玲瓏更聽林博衍的話?

  季清鳶走到貴妃椅旁邊的小几前,伸手去拿,卻不小心把那盅桂花鮮栗羹給打落,摔了下來。

  距離不高,盅沒破。

  就是裡面的羹灑了。

  好歹是林博衍親手做的。

  想到今日林博衍才給她送了鐲子,季清鳶不由得有些愧疚。

  她把盅撿了起來,又拿出塊帕子,把地上的殘羹都收拾了乾淨。

  等她再回到屏風後的蒲團打坐,隱隱覺得有些困。

  是太累了嗎?

  作為一個修士,已經許久沒感覺到困意了。

  季清鳶趁著最後的清醒,爬上了床。

  朦朧間,外面傳來說話聲。

  「紓紓喝了嗎?」

  「喝了。」

  ……好像是林博衍和玲瓏的聲音。

  困意太重,季清鳶撐不住,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季清鳶半夢半醒,感覺被重物壓著。

  怎麼回事?

  有人壓著她嗎?

  帶著薄繭的大手撫過她的臉頰,流連過她裸露在外的鎖骨,最後又往上,停在了她的唇角。

  那手輕輕撫弄她的唇角,又重重摩挲起來,碾壓過她的唇珠。

  隨即,她聽到一聲若有若無的輕嘆:「……紓紓。」

  頭腦發暈,季清鳶還是睜不開眼。

  溫熱的氣息灑在她的脖頸。

  那人好像忍不住了,吻上她的唇,唇齒被撬開,溫熱的唇舌探了進來。

  對方的動作生疏而溫柔耐心,將她無處躲藏的舌溫柔而強勢地纏住,然後細細地吮吸,吞掉她發出的細細的嗚咽聲。

  季清鳶只覺得腿軟得不行,呼吸不暢,胸脯已經氣喘吁吁地上下輕動起來。

  直到男人放開她,她強睜開了眼,看到的是林博衍。

  黑暗中,林博衍向來俊秀儒雅的臉帶著從未見過的情.欲。

  是她從未感受過的壓迫感。

  「大哥……」

  季清鳶努力叫他。

  林博衍眸色深沉地看著她:

  「紓紓不乖。」

  「哥哥做的羹,沒有喝完。」

  那碗羹有問題。

  還好她只喝了一口。

  季清鳶看著他:「大哥……你……」

  林博衍低笑一聲:「紓紓看到也好。」

  隨即,他用大手捂住了季清鳶的眼睛。

  男人滾燙的吻和溫熱的氣息一路落下。

  季清鳶還未反應過來,林博衍就已經一路吻著,延過她的鎖骨,進入那一片雪白之中。

  蔓延的夜色中,男人輕聲的嘆息響起:

  「如果他都可以…」

  「那為什麼我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