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勛醒來時,沒人願意送他回去,他依舊躺在原地。
林大小姐的態度擺在那裡了,沒人敢對秦勛伸出援手。
秦勛一個人強撐著回去了。
等他回去時,新的噩夢開始了。
他之前行事囂張,仗著大小姐的偏愛,無人敢動他。
而現在季清鳶把他當垃圾,其它弟子也都是慣會看人眼色行事。
秦勛被大小姐棄了。
那些他往日得罪過的弟子像瘋狗一樣圍了上來報仇,偷偷摸摸地毆打他、凌辱他,讓他受了不輕的內傷。
甚至偷偷摸走了他的靈藥,秦勛身上受的訓誡堂的傷也沒好,甚至加重。
秦勛一開始還心有傲氣,等著季清鳶忍不住去找他認錯。
他等了兩天,季清鳶卻沒有任何動靜。
秦勛心懷僥倖,覺得季清鳶只是欲擒故縱,一定還放不下他。
於是現在,秦勛又來了找季清鳶。
季清鳶勾起一抹笑:「來找我有什麼用?我現在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
「秦勛,別犯賤。」
秦勛愣愣地維持著原先的姿勢,嘴唇哆嗦著:「不……不……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季清鳶拍了拍秦勛剛剛抱過的裙擺,「你以為你有多大魅力嗎?」
「就是就是!」
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傳來。
陸離手中拿著一把摺扇,邁著兩條大長腿走了過來。
看見地上的秦勛,陸離還上前幾步端詳了兩眼,嘖嘖道:「哪來的落水狗?」
這哥損人是真狠啊。
下一秒,陸離又轉過臉來,對著季清鳶露出一個帶著點痞氣的笑:
「小娘子,我可比他好看多了。真的不考慮考慮我?聘禮都備好了。」
季清鳶白了他一眼:「少來。」
一個世家大公子,天天來勾引她。
地上的秦勛看著他們,目眥欲裂:「林今紓!原來你就是因為這個男人才變心!」
季清鳶看了他一眼。
秦勛看她的目光跟看給他戴了綠帽子的妻子一樣。
「什麼變心?我和你有什麼關係嗎?少給你自己戴高帽!」
季清鳶上前,又踹了他一腳。
「秦勛,別人喜歡你時,你高高在上愛搭不理。別人不喜歡你時,你死皮賴臉湊上來。」
秦勛被她一腳踹在地上。
「賤不賤啊,秦勛?」
季清鳶看著地上的秦勛,將他的臉踩在了腳下。
夢中,林今紓愛他愛得父兄慘死,滿門被滅。而秦勛從頭到尾,都覺得是林今紓的錯。
就因為他那可笑的自尊心。
真有那麼強的自尊心,直接點,拒絕掉林今紓送的資源給的優待不就可以了嗎?
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
而季清鳶不愛他,他卻眼巴巴湊過來。
季清鳶噁心得很,把腳放下來,轉身招呼道:「把他扔回去吧。」
幾個守衛上來,把秦勛拖走了。
秦勛依舊嚷嚷著:「林今紓!林今紓!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季清鳶掏了掏耳朵,沒理他。
陸離跟上來:「大小姐以前眼光……」
季清鳶瞪了他一眼。
陸離立馬換了個語氣,討好地對她笑了笑:「小娘子做什麼都是對的。」
「陸大公子與其日日來纏著我,不如好好去修煉。我喜歡強者。」
陸離眼睛一亮:「小娘子喜歡修為高強之人?」
季清鳶點點頭,走了幾步,上了水上院落。
這下他總能老老實實去修煉了吧。
陸離卻跟上前,堵在季清鳶前面,將季清鳶逼得連連後退。
直到陸離將她壓在拐角的牆壁上,堅實的胸膛的幾乎壓到她身上,噴薄的熱氣若有若無地在她耳邊噴灑。
「你……你幹什麼!」
陸離修為比她高上不少,季清鳶完完全全處於被壓制的地位。
早知道把玲瓏帶出來了。
季清鳶有些懊惱,只能往牆上貼去。
陸離一隻手臂卻緊緊環住她纖細的腰肢,帶著季清鳶往他身上靠。
季清鳶幾乎能感覺到他衣衫下滾燙的體溫和結實的肌理。
陸離低頭看她,一雙眼裡滿是熾熱的情緒,好像要帶著她一同燃燒起來:
「我是陸家百年難遇的天才,小娘子慕強,不如選我?」
「你想怎麼騎在我頭上,我都願意。」
季清鳶現在被他擁得太緊,她剛想開口罵他:「不……」
她剛說出一個字,陸離就堵住了她的唇。
陸離一隻手緊緊環住她的腰肢,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勺,極具侵略性地抵開她的唇,將舌探了進去。
季清鳶躲不及,便被陸離急切地纏住了她的舌壓著吮吸,然後又壓著細緻地舔過每一處。
壓著她後腰的手越來越用力,季清鳶只覺得腰都快被他弄折了。
「唔……」
叫不出聲,陸離還死死抱著她不放。
季清鳶乾脆用力咬了他一口。
陸離終於鬆開了她,抹了抹下唇溢出的血,嘴邊卻沁著一抹痞氣的笑:「小娘子當真狠心啊。」
季清鳶扶著牆氣喘吁吁,桃腮帶粉,恍若被欺負狠了。
「陸離,你……你簡直放肆!」
或許是剛剛親吻過,她現在開口說話,軟糯得不行,沒有一點氣勢。
陸離看著她這副勾人不自知的樣子,眼眸微深,不知覺地用舌頭抵了抵上顎。
「小娘子嫁與我吧。」
「陸府和我,都給你好不好?」
陸離幾乎是帶著點誘哄的語氣。
季清鳶狠狠惋了他一眼:「這幾日不許來找我!」
「否則爹回來了我就讓爹把你打一頓丟出府去!」
季清鳶往前幾步。
陸離剛想跟上去,就見季清鳶回頭凶他:「不許跟著我!」
好像惹她生氣了。
陸離停了下來,有些苦惱。
唉,一時沒忍住。
季清鳶也明白這陸離是她作為林家大小姐能選擇的最好成婚對象。
有門第,但高不過她,那就不能納妾,不能欺她半點。
陸離雖然看上去不大正經,但沒有什麼桃色事件。
就是今日莽撞,讓她生氣。
季清鳶想到這,又覺得臉上有熱意涌了上來。
她剛走過拐角,就看見了一人。
那張向來清俊儒雅含著笑的臉上,此刻沒有半分笑意。
季清鳶看向半張臉隱在暗處的林博衍,不由得一陣心悸。
他半張俊美的臉露在光線下,半邊臉被陰影所遮擋,季清鳶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站在這拐角,不知道聽了多久,看了多少。
「大哥。」
季清鳶下意識摸了摸唇,莫名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林博衍盯著她略帶紅腫的唇,眸中一片晦暗。
季清鳶見他沒說話,有些不解:「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