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川任由她扒開自己的手臂,聽見季清鳶叫了他一聲,便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她:「是我,阿姐。」
他身形高大,著一身朱櫻色蹙金雲錦袍,一雙碧色的眸子亮晶晶地盯著她,眼裡的思念和柔軟情意幾乎要溢出來。
話剛說完,岑川就又湊到她脖子邊,像小動物一樣嗅了嗅:「阿姐,阿姐,你有沒有想我?」
自上次在釋迦殿,二人「定情」後,他倒是不用掩飾情意了。
剛與心上人定了關係的人,最是黏人。
季清鳶脖頸被他呼出的熱氣弄得痒痒的,心裡知道他是真的思念至極,便沒推開他,只是應道:「自然是想念小川的。」
聞言,岑川唇邊的笑意幾乎藏不住,整個人都仿若被陽光照亮,又一把抱住她:「我就知道,阿姐也想我。」
他將下巴擱在她發頂,耳朵微微發紅,眼睛卻很亮,絮絮叨叨地講著:「我知道阿姐也很想我,所以我把妖族那些事務堆到一起處理,處理完我就來找你了。」
聽到這話,季清鳶從他懷裡出來,細細打量著他的臉,果然見他眼下一片青黑,雖然此刻眼睛裡滿是光彩,但也難掩那幾絲疲憊。
季清鳶摸著他眼下青黑,有些心疼又有些氣惱:「你這是一股腦把堆積的事情都做完了?」
察覺到她的心疼,岑川連忙軟下聲音,手摟住她的肩,軟聲撒嬌:「也沒有,阿姐。那些事情本就不多。」
看他這黑眼圈,也知道他定然是耗費身體,熬了不少通宵。但他此刻軟著聲音撒嬌,季清鳶也沒辦法凶他。
她一開始張口想要質問,但見小狐狸緊張兮兮地盯著她,見她看過來還討好地對著她笑了笑。
季清鳶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捏了一把他臉上的軟肉:「好了,不說你了,快去睡會兒吧。」
如今正是夜晚,他定是一口氣處理完所有事情就匆匆忙忙從妖族趕來扶餘見她。
趕到這兒,天都黑了。也就他還不覺得辛苦,還笑得一臉傻氣。
岑川卻擺手,不舍地看著她:「我不困,阿姐,我想跟你多呆一會兒。」
其實管理一個種族,要處理的事情多的很。他登上妖王之位不久,加上血脈存疑,自然也受到不少非議,不少妖族趁此機會渾水摸魚,試圖攪亂局勢。
加上白頭獅鷲一族還有不知蹤跡的餘孽,散落至人族、魔族地界,甚至藏在妖族內部,勾結妖族王宮內的叛徒,企圖殺了他。
他要處理一堆事情,要時時提防身邊人,要聽各類族群在他面前爭議各自的利益問題。
鎮壓很多事情,需要魄力,需要無情,需要屠戮,需要血腥。
他逐漸變得冷漠很多,變得戒備,提防著很多人。與當初那個傲嬌又意氣風發的少年郎漸行漸遠。
他覺得很累,但一見到她,他又覺得沒那麼累了。
阿姐在,阿姐無數次護著他,阿姐永遠會溫柔地摸摸他的頭鼓勵他。
也只有在她面前,他才能放下心防,當回那個無憂無慮又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季清鳶有些無奈地看著不肯去休息的岑川,道:「你在這兒睡,不也是跟我一起待著嗎?」
「不一樣。」岑川小聲反駁。
他都好久好久沒有看見她,沒有抱抱她了。他想多看看她,再多抱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