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驚險趕路

  為什麼不需要他對她負責?

  歲川眼裡滿是疑惑,他有些不解地看著季清鳶,內心百轉千回,突然有些不安起來。

  難不成....阿姐討厭他,不願意留在他身邊?

  岑川眼神一暗。

  季清鳶看著他呆愣愣的,大抵也明白了他估計又是在胡思亂想。

  剛遭遇重大事故的人,內心總是不安的。

  「別瞎想。」季清鳶又點了點他的額頭,「剛剛水下是為了渡氣,我主動親的你。我主動幫忙,並沒有吃多大虧,不需要你對我負責。」

  說著,季清鳶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小川,不要隨便對人負責。」

  她是真怕這人被騙。

  岑川應了一聲,沉默地看著燃燒的火堆。

  季清鳶守著他,兩人在火堆邊蹲坐了一夜。

  過了一夜,岑川身體便已經好了不少。

  二人起身,滅了燒的已經不怎麼旺的火堆,隨手掩蓋了幾下,便沿著護城河往下走。

  畢竟路上的小城說不定會有白頭獅鷲的搜查,走些荒郊野嶺的路倒也更為安全。

  二人行走一段,未過多久,遠遠地,季清鳶便察覺到有些不同尋常的氣息。

  她拉住岑川,二人迅速藏在樹後,借著粗壯的樹幹擋住身影。

  就是還有一些看不清。

  季清鳶思索一二,迅速拉上了樹,踩著粗壯的樹枝,借著鬱鬱蔥蔥的樹葉遮擋住身影,然後釋放神識,朝前方探去。

  遠處,河流下游,熟悉的妖氣圍繞,幾隻白頭獅鷲正拿著弓箭,另一邊,兩隻白頭獅鷲拿著一根長竿,竿的另一頭探進水裡,似乎在撈什麼。

  季清鳶心中一凜。

  白頭獅鷲竟然這麼快就跟過來了,還趕到了他們前面。

  幸虧昨夜他們躲進了林子裡。

  不過如今而言,這水路也是走不了了。

  季清鳶下了樹,落在岑川身邊,神色不大好看:「前方有白頭獅鷲,我們走不了這條路了。」

  不走這條路,走別的路,勢必要經過妖界的城池。

  岑川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季清鳶沉思一會兒,道:「小川,不如你變成原形吧,我帶著你的原形趕路。」

  那群白頭獅鷲沒見到她的正臉,妖族上下也沒人見過岑川的原形。

  她換身衣服,帶著岑川的原形趕路,是最好的選擇。

  岑川點點頭,下一瞬,紅袍少年變成了一團毛茸茸的小白狐。

  和她在幸川林初見時見到的小白狐一樣,只不過身後只有一條尾巴。

  季清鳶將他抱起來,又對系統道:「統,幫我想辦法,在我身上弄點狐妖的妖氣。」

  系統道:「三積分。」

  季清鳶冷笑一聲道:「一積分,不然我不換了。」

  系統大驚:「你……」

  「換不換?」

  畢竟現在還有時間,她當然要跟它砍價。

  狗系統天天坑她積分。

  系統有些憋屈道:「兌換。」

  「滴——,宿主成功兌換道具:狐妖氣息,有效時間:二十四個時辰。宿主積分—1,當前積分:19。」

  季清鳶翻了翻儲物袋,翻出身煙粉色羅裙。

  她掐了個淨身訣,又換了那身煙粉色羅裙,頓時顯眼了不少。

  粉色更顯嬌媚,加上身上的狐妖氣息,與剛剛穿著粗布麻衣有些灰頭土臉的人截然不同。

  季清鳶幻化出水鏡,確認自己通身上下看不出一點修士氣息且與昨夜截然不同後,便抱起岑川,換了條路。

  系統給的道具,時限只有二十四個時辰,也就是兩天。

  她這兩天,必須要出妖界。

  岑川默默蹲在她肩膀上,毛茸茸的尾巴團在她脖頸上,力道不大,就是有些癢,遠遠看上去,有些像一條圍脖。

  季清鳶換了條路,走了小半日才走到一個城鎮。

  妖界通用貨幣與人族不同,季清鳶從儲物袋裡翻了株中級靈草,典當過後,買了匹馬。

  一直走下去,太費時間了。

  季清鳶買了速度最快的馬,是一種叫做天鱗馬的妖獸,渾身白毛,額上覆了些透明的鱗,看上去頗為矯健。

  季清鳶將靈草典當換的錢交了上去,買下了天鱗馬,便帶著岑川趕路。

  這座小城裡人不算多,季清鳶沒看見白頭獅鷲的蹤跡,她正鬆了一口氣,騎著天鱗馬到城門口時,卻發現城門口排起了長隊。

  長隊盡頭,城門處,正是幾隻白頭獅鷲和城中的一些妖族衛兵在逐一檢查出城和進城的人。

  季清鳶攥緊了韁繩。

  岑川趴在她肩上,也見到了這場景,毛茸茸的小腦袋湊過來,在她耳邊輕聲道:「阿姐,就到這兒吧。不要因為我……」

  季清鳶察覺他想走,一把揪住他的尾巴:「別亂動,你要是走了,那我也不走。」

  小狐狸身子一僵,揣著爪子有些愣。

  季清鳶將他拉下來,抱在懷裡,一隻手揉他的腦袋,另一邊面上帶著笑意去搭話後面排隊的人:「大嬸,他們這是在搜什麼啊?為什麼還要排隊檢查?」

  大嬸人看起來很熱情:「你不知道嗎?好像是上面有令,要搜一個身上有箭傷的妖。」

  白頭獅鷲倒也不敢光明正大地說要追殺岑川。

  畢竟按身份,岑川才是名正言順的妖王。

  季清鳶點點頭,依舊帶著笑,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現在知道了,謝謝大嬸。」

  她鬆了一口氣,使勁揉了揉懷中的毛糰子。

  小狐狸身上蓬鬆柔軟的毛髮被她揉亂幾分,但也沒吭聲,只是眨巴著一雙濕潤的眼看她。

  有回春草在,岑川身上早就沒有傷口了。

  岑川也稍稍放下心來,窩在她懷裡任她蹂躪。

  很快,檢查的人輪到了他們。

  季清鳶抱著岑川,竭力放鬆,面色坦然。

  她騎著馬,身上也沒帶什麼東西,姿態又很坦然,身上的妖氣讓她看著像一隻普普通通的狐妖。

  檢查的人並沒有將她放在心上,而是指著她懷中的岑川問了一句:「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