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和親
青州下起了大雨。
白拂光明正大不用出門,去榮七娘院子閒話家常。
榮七娘今日身子好了些,但知州夫人不讓她出門,閒來無事在工坊里玩陶藝,靑桃在一旁跑進跑出伺候。
白拂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理由提佛印大師,默默在一旁玩了起來,她心不在焉,一邊想事情一邊捏,直到聽到榮七娘問她做的是什麼。
「杜姑娘?」
久久沒有聽到回答,榮七娘又喊了一聲。
白拂這才凝神看手裡的泥團,一時也說不清她做的啥。
榮七娘只當她第一次玩這個不會捏,耐心地教了起來,白拂一邊學一邊狀似隨意問道:
「那日綁你的人,查到眉目了嗎?」
榮七娘幫白拂將一個豁口捏平,柔聲道:「爹爹那邊還在查。」
那就是還沒有眉目。
白拂哦了一聲,轉而說起另一件事:
「青州好似不如饒州太平,剛來那幾日有個北戎人不小心撞壞我的東西,看著很兇,要不是路人幫忙他們都不打算賠償我銀子。」
「北戎人?」
榮七娘停了手上動作看過來,「你確定是北戎人?」
「嗯」
白拂點頭,臉上表現出適當氣憤,「他們當時沒帶錢,說要給我一個玉佩做賠償,我看那玉佩挺貴重的,寫著北戎蘇寧幾字,應該是重要信物,我怕惹麻煩沒敢要。」
白拂始終懷疑是北戎人綁的榮七娘,加上她想知道蘇寧家兩兄弟是不是關鍵人物,於是編了這個故事試探一番。
果然,聽完白拂的話,榮七娘神情凝重,「北戎蘇寧家的人來青州了?」
白拂點頭。
「就在大街上碰到的,他們喬裝了,看起來不像北戎人,但口音確實跟我們不一樣。」
「大約什麼時候的事?」榮七娘問道。
白拂想了想,「大約六七日前.怎麼了?他們有問題嗎?」
榮七娘神色嚴肅。
西戎人來青州不稀奇,但蘇寧家的人來青州必有所圖。
若她沒記錯,原著中來年北榮攻打大業,領兵作戰的就是蘇寧大將軍!
書里沒有詳細寫這個人。
但這個名字因為與現代某商場重名,所以她印象深刻。
這個時候蘇寧家的人潛入大業必定不是什麼好事!
「給你玉佩的人多大年紀?」
榮七娘問道,見白拂面露不解,解釋一句:「北戎一個大將軍叫蘇寧,不是什麼好人,此番來大業可能不安好心。」
「是個年輕人,二十出頭。」
弟弟長得又白又嫩,肯定不是大將軍,那個哥哥感覺倒是有可能,因此白拂故意報了哥哥的年紀。
二十出頭榮七娘在腦海里快速搜索。
原著里蘇寧大將軍年紀沒有這麼年輕,具體幾歲原著沒提,但提到蘇寧大將軍有個妖孽病嬌兒子。
而且這個兒子是書中男二,因女主對他有救命之恩,單方面對女主愛得深沉,在推動劇情,以及促進女主與男主感情升溫方面,有極大貢獻。
作者只在女主需要男二時才描寫這個男人,對其背景描述筆墨不多。
因此榮七娘對這個男人印象僅停留在妖孽,病嬌,深情,對女主無私奉獻這幾點上。
有這樣的兒子,爹爹年紀至少三十後半,因此白拂遇見的不是這個兒子,就是蘇寧家的小輩。
白拂不動聲色察言觀色,看出了榮七娘對蘇寧大將軍很在意,於是問道:
「蘇寧大將軍很厲害嗎?」
榮七娘回神,有些心不在焉地點點頭,「是個擅於調兵遣將的大將軍,很得西戎王看重。」
白拂撇撇嘴,神情不屑:
「有攝政王在,一個北戎大將軍有什麼好擔心的。」
「話不可這麼說」
榮七娘只當白拂一個小姑娘不懂這些,並未多想,「兵不厭詐,不擔心不代表不用提防,再厲害的人也有弱點,攝政王也不是無懈可擊。」
那幫人就是利用他的弱點挑起兩邊戰事,然後坐收漁利的。
「攝政王有什麼弱點?」白拂抓住重點問道。
榮七娘嘆口氣:
「他在乎的人與事都是他的弱點。」
例如他的家人,他的士兵,他的國家。
白拂似懂非懂。
卻GET到一點:
北戎王,蘇寧大將軍可能會利用攝政王的弱點,來場不光明正大的戰爭。
那樣的話,有石油火炮怕是也不頂用。
因為敵人根本沒打算跟你正面作戰。
這就有些麻煩了。
意識到這點,白拂突然有些後悔那麼容易放走蘇寧皋,那日若是直接殺了.
晚上雨停了,席南也回來了。
仍舊沒找到所謂的還願人員清單,他是回來送信的。
斐公子說他給元都那邊提了醒,還問她有沒有乖乖聽話不要輕舉妄動。
白拂看席南一眼。
「你是不是跟你家主子說什麼了?」
席南避開視線。
主子雖然沒問,但他覺得有些事主子還是知道的好。
白拂並沒有怪席南的意思,嘆口氣拿起紙筆給男朋友回信,然後將席北從榮七娘小廝那裡拿到的部分還原人員名單一起交給席南。
「一起送去吧,這些人升官肯定有蹊蹺。」
席南離開後白拂窗前站了一會兒琢磨事情。
她這一趟目的本只是為了確認榮七娘的現代身份,以及人物危險級別。
如今現代身份確定了,人物性格也不算壞,她的目的算是達到了。
可誰知又平白多出許多事。
西戎人秘密潛入,榮七娘的被綁架,明年春日的戰爭,無量寺的蹊蹺,來還願的官員.
這些人和事到底有什麼聯繫呢?
白拂想來想去沒有頭緒,最後決定不想了。
「反正都寫在信里了,讓男朋友去頭疼吧。」
她只需要知道這場戰爭與紛亂不會持續太久就夠了。
翌日白拂去了趟虎嘯鏢局,回來後就跟榮七娘辭行。
聽說她要繼續去遊玩,榮七娘沒有過多挽留,榮知州有事不能來送行,榮夫人代表榮知州給了酬禮。
一千兩銀子以及一些玉器首飾。
白拂爽快收了。
榮七娘一直將白拂送出城門,白拂心情複雜地朝榮七娘拱拱手,「七娘姐姐後會有期。」
榮七娘看一眼靑桃,靑桃忙上前遞過一個包裹,「杜姑娘,這是我們小姐的一點心意,希望你喜歡。」
包裹鼓鼓囊囊一大袋,應該是衣物之類。
白拂打開來看,居然是類似毛線的東西織的襪子。
「去年冬日太冷,我多做了一些,明年若是還冷應該用得上。」榮七娘溫聲解釋道。
哦,那就是明年冬天還會冷的意思。
白拂道謝,同時決定回去後跟雲旗商量下入冬前要多備些貨。
有個能預知未來的朋友還真不錯。
送完白拂榮七娘直接去了府衙找榮知州,榮知州剛親自審完嫌疑人回來,見到榮七娘並不意外。
「信已經送往元都,有消息說蘇寧兄弟已經離開青州前往元都。」
榮七娘略作思忖,「他們在元都去了哪些地方,見過哪些人可有消息?」
榮知州遞給她一個冊子。
「這是目前查到的,他們似乎在找人,去了很多地方,還去過無量寺。」
「無量寺?」榮七娘心頭一跳。
「是」
榮知州道,「有香客找佛印大師,說在無量寺看到西戎人鬼鬼祟祟,佛印大師讓人查過,沒有發現蹤跡。」
榮七娘蹙眉沉思。
無量寺是那幫人的根據地之一,蘇寧兄弟去無量寺.莫不是已經勾結上了?
「還有」
榮知州臉色沉沉,「你被綁架那日,附近有西戎人的蹤跡,此事可能與他們有關,事關重大,我還在信中要求攝政王派人來保護你,這些日子你不要外出,一切以安全為重。」
榮七娘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屋子。
雖然如今爹爹遠離那幫人,還抱上攝政王大腿,但那幫人如今都跑來了青州,她爹爹作為一州之長能順利撇清關係嗎?
而且現在她這個N號配角被牽扯進來,劇情越走越歪,未來也越來越難預測,她真的能保護自己和家人到壽終正寢嗎?
當初實名獻寶給攝政王時,她不是沒想到這一日。
但為了爹爹順利抱上大腿,她必須將功勞攬在身上,因為除了這些,她沒有其它本事捆綁住這個大腿。
若真是西戎人綁架她,她該怎麼辦?
她知道會遭到那幫人報復,卻沒想到,最先來報復的會是西戎人。
獻寶之後,照理說攝政王應該派人來保護她,可那邊似乎壓根沒這個想法。
榮七娘微垂了眼眸。
看來,攝政王這個大腿抱得還不夠緊,需要想想其它法子了。
白拂出城走了十公里就沒再走了,與安哥兒在一旁送別亭旁的大樹下擺上吃喝優哉游哉地聊起天來。
安哥兒這些日子在虎嘯鏢局又聽了不少英勇又威武的故事,一一說給白拂聽。
直到一道調侃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說要迎接我也不用跑這麼遠吧?」
白拂回過頭,入目是馬背上郭六郎與長鳴神采奕奕的臉。
她朝兩人身後掃了一眼,咦了一聲,「你為了早點見到我們也不必把大隊伍都甩在後面吧。」
郭六郎哈了一聲跳下馬,將馬栓到白拂馬車旁,這才走過來接過白拂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同時將手裡的一個包裹丟給白拂。
「誰說我是為了早點見到你們?」他說道,「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
切。
那不還是為了見他們。
白拂拿著包裹去了車廂,不一會兒改頭換面一身斜領束腰寬袖藍色男裝出來了。
她打算換一個身份再探青州。
那日遇到蘇寧皋又救了榮七娘後,白拂便給郭六郎送了信,讓他向鐵大人提議,自己帶人和新造的石油火炮來青州。
這樣既可以減少賀家工坊的暴露,又能儘可能打探更多消息。
昨日白拂收到虎嘯鏢局急信,說郭六郎大約今明兩日能到,便想著在此碰頭換個身份再進青州。
她的男裝女裝都暴露了,現在只能換個臉了。
這個身份不是別人,正是長鳴。
衣服是長鳴的,臉也是照著長鳴的樣子偽裝的。
兩人年齡身高差不多,白拂在衣服裡面裹幾層,臉上用現代化妝品全副武裝。
雖然沒有傳說中的人皮面具,但白拂在各個細節都花了心思,連長鳴左眼角那顆畫龍點睛的痣都沒放過。
晃眼一瞧跟真正的長鳴大約有八九分像。
郭六郎上下打量白拂黑了幾個度的臉,以及濃了幾分的眉.一時有些怔怔。
原來讓長鳴多帶幾套衣服,是為了這個。
「怎麼樣?」
白拂笑著問道,說著還配合著張開手轉了一個圈,「像不像長鳴?」
「像像像!」
安哥兒一臉欽佩地答話,目光在長鳴與白拂之間來迴轉動。
長鳴則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邊揉搓胳膊一邊滿臉好奇地打量「自己」。
原來他長這模樣。
難怪剛才白姑娘一出來他莫名覺得有些眼熟。
他長這麼大還沒機會好好看看自己長什麼模樣呢!
白拂抬抬下巴看郭六郎,意思是你怎麼不表個態。
郭六郎收回視線,撇撇嘴陰陽怪氣道:
「女扮男裝你最拿手,有什麼好問的。」
白拂走過來坐下。
「隨口問問而已,幹嘛陰陽怪氣的?」
我有陰陽怪氣?
郭六郎捫心自問,好像確實有那麼一點。
他也說不上來為什麼。
自從知道白拂是女扮男裝後,他心裡那股別彆扭就沒消散過,如今看她又換個模樣去騙人,就想到自己被騙的那些日子。
他後來仔細回想了一番。
隱約記得小四兒說當初落水被救後是白拂讓他給他那啥的,給他脫衣服的也是白拂
這傢伙,怎麼會懂得這麼多旁門左道?
若是當初沒有其他人,那她是不是要親自
「你很熱嗎?」
白拂一臉古怪看著突然紅了臉的郭六郎,忙拿起扇子,撐開,熱心替他扇風。
郭六郎猛然回神。
在心裡鄙視一番自己不受控制的胡思亂想,一把奪過扇子自己給自己扇來掩飾心虛。
「大熱天你騎馬大半天試試,不熱才怪!」他沒好氣地說道。
可是你剛才下馬臉也沒紅成這般啊。
白拂看破不說破,換了話題:
「等後面的人到齊了,我裝成你的隨從一起去見榮七娘。」
說著看安哥兒,「我們的馬車已經暴露,不方便再進城,你和長鳴就在城外找個客棧住著,等我消息再行動。」
這就是不打算帶他們進城了。
安哥兒頓時苦了臉,不過也沒多說什麼,乖乖點頭,道:
「城外三十里有虎嘯鏢局的倉庫,我們去那邊等著,有事讓虎嘯鏢局的人傳個話就行。」
眼瞅著到了飯點,白拂讓安哥兒從馬車裡將吃食都搬出來,和郭六郎邊吃邊商量後面的安排。
白拂將這段時間在青州遇見的蹊蹺事跟郭六郎詳細說了說。
當聽到蘇寧大將軍時,郭六郎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思忖一番後說道:
「前段時日鐵大人從邊境回來,好像提過這個人。」
白拂哦了一聲。
「怎麼說的?」
郭六郎仔細回憶一番才道:
「好像說蘇寧大將軍說今年的戰馬供應有困難」
「和親?」
朝堂上,攝政王安靜聽完大臣們的討論後譏諷一笑。
真是許久沒聽到這個詞了。
二十多年前大業國內亂不斷,先帝將長公主送去北戎和親。
當時他與陛下都還是個年幼孩童,不同的是陛下有母儀天下的皇后精心照料,而他只能在冷宮陪著他那失寵的母妃悽慘度日。
冷宮裡缺衣少食,有次他實在餓得慌,偷偷跑出冷宮去找吃的,結果迷了路,然後遇到一個縮在角落哭泣的年輕女子。
看到髒兮兮的他後,女子停止了哭泣,還好心給了他一盤點心。
許是覺得一個小孩子反正也聽不懂,正適合傾訴,她說了很多話,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當時攝政王雖然只是個小孩子,但其實小孩子反而對人的情緒更敏感,加上攝政王是個擁有逆天智商的孩子,他很快聽明白了--
這是一個要被父親送去當犧牲品卻無力反抗的女子。
後來,長公主出嫁那日,他與母親被特赦出了冷宮在門外恭送。
那時候他才知道,這個可憐的女子就是長公主。
原來哪怕貴為長公主,也不過是個隨時會被拋棄的可憐蟲。
好在長公主去西戎不久西戎王就病逝了,新上任的西戎王為了表達友好,沒有按照西戎傳統直接占有長公主,而是提出將長公主送回大業。
當然,是有條件的。
兩國交涉了幾年,長公主終於回來。
後來西戎爭權更迭又不安分時,長公主作為最了解西戎的人,還給先帝出謀劃策對付西戎,立了大功,被封為大長公主。
和親是一把雙刃劍。
勢弱時越是委屈討好,勢強時越是反擊兇猛。
西戎王這個時候提出和親,無非是石油火炮威懾下的結果。
「若你們這些人還沒有老到得了健忘症,應該知道曾今兩國和親是個什麼結果。」攝政王神情淡淡說道。
群臣一時沉默。
他們已經提前得了消息知道攝政王是堅決反對和親的,理由是西戎狼子野心,此番妥協必定有陰謀詭計。
但朝堂不是攝政王一個人的朝堂。
主座上那個的心思他們也要顧慮。
一個大臣出列舉起鑒板。
「西戎曾經盛極一時,才讓我朝公主屈辱和親求和,如今西戎有意同大業和親,說明我大業如今國富民強,讓周邊國家不得不臣服,有了這個開頭,還擔心其它國家不臣服嗎?」
攝政王彎了彎唇角。
「國富民強?」
他緩緩轉過身看剛才說話的大臣,道:
「似乎前幾日還在討論如何湊錢救災,這才幾日就國富民強了?」
那大臣看一眼曹相,見曹相一副認真傾聽不多話的模樣,咬咬牙繼續道:
「災情只是一時,如今我大業即將平安渡過瘟疫,南邊的水災救濟又有了眉目,軍隊又有了大殺器,接下來不是國富民強是什麼?」
這種時候怎能讓王爺屈尊降貴跟一個三品官員爭執,丙大將出列。
他不會彎彎繞繞文縐縐地吵架,他只懂事實,丙大將沉聲道:
「種痘人數剛過半,救濟銀錢也尚未籌齊,大殺器製造還缺銀兩,國富民強怕是還要靠你們這些實權大臣多操勞幾年,下官認為什麼時候實現了什麼時候再談和親更合適。」
攝政王面無表情任由下邊吵鬧。
那大臣吃癟,但曹相不表態,他不敢退縮,只得硬著頭皮道:
「和親也不是說成就能成,這不是需要談?」
「大不了慢慢談,談個一年兩年,屆時大業國富民強再成親就是。」
「但提前給其它國家一個威懾也很有必要,這樣國內才能更安穩地修生養息。」
大業國相鄰的幾個國家中,西戎是最驍勇善戰,也是鬧騰最多的國家。
若傳出他們臣服的消息,其它國家必定不敢動其它心思。
這些個大臣別的不行,但個個巧舌如簧。
此話一出,好歹似乎都被他考慮周全了,丙大將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接話,眼珠子一轉急智道:
「傳聞北戎公主奇醜無比,性格彪悍蠻橫,我大業兒郎誰願意娶這麼個女人回家?」
主座上的皇帝微微蹙眉。
「此話當真?」
丙大將拱手回話:「回陛下,臣雖沒親眼見過,但邊境都是這麼傳的。」
大臣不信。
「堂堂西戎公主,母妃必是美人,怎會奇醜無比?哪怕再彪悍,也不會在外拋頭露面,邊境之人怎會知道?」
丙大將呵呵兩聲。
「既然大人如此篤定,那大人您府上將西戎公主娶回去鎮宅可好?」
大臣一噎。
這莽夫!
說的什麼渾話!
「臣區區一屆三品官員,哪敢提出此等無理要求,皇室和親自然是要皇室血脈才能成。」大臣一臉惶恐說道。
丙大將不看他,直接躬身對著皇帝道:
「陛下,各位大人久在朝堂,對外面的事不太清楚很正常。」
「現任西戎王原本是一介莽夫,靠著悍勇成為西戎王,他的女兒是成為西戎王前的原配所生。」
「據聞此女天生神力,一頓能吃掉一頭羊,曾帶領僕從在邊境城強買強賣,是以很多人見過她。」
「還有傳言說此女雖然自身奇醜無比,卻好美男,看到俊秀的大業男子就饞得挪不動腳」
丙大將口沫橫飛好一通說。
直接將一個彪悍貪食好色女莽夫的形象植入在場所有官員的腦海里。
剛才發話的官員看一眼皇帝不悅的神色,乖乖閉了嘴,退回隊列。
龍椅上的皇帝面上神情無波,內心卻惱怒萬分。
當初為表誠意,父皇可是將大業國最受寵的長公主送去了西戎,西戎卻要送來這麼個不堪入目的公主。
簡直是豈有此理!
這哪裡是和親,明明是來結仇的!
皇帝語氣淡淡開口道:「此事容後再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