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打聽

  第217章 打聽

  白拂光明正大住進了榮府,榮七娘第二日身子恢復一些便請了白拂到房中敘話。

  白拂有意與榮七娘培養感情以獲得更多未來預言信息,因此表現得格外熱絡,噓寒問暖,還透露自己會點功夫的事。

  榮七娘覺得自己與白拂投緣,加上白拂是她救命恩人,沒兩天功夫兩人混了個滾瓜熟。

  不過白拂可不會自作多情地覺得榮七娘真的跟她滾瓜熟了。

  因為她透露自己還打算去趟安州時,榮七娘沉默了。

  按理說這個時候她應該說「哎呀真的嗎,太巧了,我也正要去安州呢!」

  但她只是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事關重大,謹慎點能理解,畢竟是見多識廣的現代人,又不是真的古代深宅大院長大的傻白甜。

  因為榮七娘身子弱又剛遭了罪,榮夫人不放心,出發去安州的日程就這樣被拖延了下來。

  白拂雖然住在榮府,但她騙人說自己來青州是遊玩的,榮七娘靜養的時候她整日待在屋裡也不好,便出門去客棧找了安哥兒。

  安哥兒皮糙肉厚,身上那點傷早好了,每日在客棧閒得不行,這日去了虎嘯鏢局分局找存在感。

  白拂撲了個空,好在安哥兒給他留了字條,白拂便沒去尋他,自己逛了會兒便找了個茶樓吃茶聽書。

  白拂耳朵聽著說書,腦子裡卻在琢磨其它的事情。

  席南那日後一直跟著佛印大師,確認那日他們離開後北戎人也走了,並且與佛印大師,與無量寺的其他和尚都沒有交集。

  佛印大師也沒有任何異樣,發現她逃走後也不曾多過問半句,只讓寺里的僧人查一查,當日訪客里是否有北戎人,好似壓根不知道有這麼回事一般。

  難不成北戎人真的是追人追到那裡的?

  斐公子給她回了信,讓她不要輕舉妄動,儘量遠離北戎人確保自身安全,其它的他自有安排,於是她也就不操那個心了。

  反正她現在也沒能力去操心那些。

  榮七娘這邊倒是有些新發現。

  她故意說好姐妹的未來夫君現在在北邊邊境,打算明年開春邊境閒下來回饒州成親。

  榮七娘聽後說了一句春天怕是邊境最忙的季節,秋天成親也挺好。

  這話其實挺矛盾。

  邊境現在不打仗,能忙的只有邊防和囤田。

  邊防沒有季節性,一直忙。

  囤田春天忙播種,秋天忙收割,沒道理春天忙,秋天就不忙。

  因此白拂判斷榮七娘其實是在隱晦地說明年春天北邊可能有戰事,秋天前會結束。

  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戰爭半年,在現代可能是毀滅性的,但在古代,可能頂多算是個小戰事。

  她已經提前給斐公子的人通了氣,攝政王又有石油火炮加持,提前做好防範說不定戰爭根本起不來。

  她依舊能安枕無憂。

  這麼想著,她手指輕快地在桌上敲打起來。

  元都。

  散朝後大臣們沒有離開皇宮,皇宮一角最寬敞的值房裡坐著不少官員。

  「相爺」

  一位官員慢騰騰放下茶杯,開口道:

  「工部那些人突然不唱反調,反而幫咱出謀劃策,說不定有詐。」

  主座上一位五十多歲的紫袍官員正掀開杯蓋垂眸喝茶,沒有回答。

  那官員繼續說:

  「依下官看,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以工代賑看似不錯,但執行是我們的人,萬一有陷阱被倒打一耙又得一番撕扯,吃力不討好。」

  其它官員互相對個眼色,爭相發表意見表示贊同這番說法。

  修建道觀一事,戶部工部先前反對得最厲害,甚至在朝堂上破口大罵贊同修建道觀之人都是要亡國的奸臣。

  如今突然轉性,不但不反對,還主動獻計.

  雖然尚不知有什麼詐,但小心駛得萬年船,防著總是好的。

  待下面議論完一輪,主座上的曹相爺才瞥一眼眾人,半晌開口問道。

  「什麼陷阱?」

  下官一頓,惶恐道:

  「下官愚鈍,尚未想出,容我等」

  曹相爺笑著擺擺手。

  「同意繼續修建鎮天觀的是我,銀兩不足也是事實,賑災之事也刻不容緩,一箭三雕的事,陛下都同意了,我們還能反對不成?」

  下官還要說話,曹相爺卻突然起身打斷他。

  「行了,去辦吧,難道我們的人還不如他們的人?」

  話罷,曹相爺已經出了值房,眾人忙起身失禮相送。

  走到門口,有太監上前在他耳邊低語幾句,曹相爺點頭跟著太監朝御書房方向而去。

  「曹相快幫朕看看,這些物件放在匣子可好?」

  曹相一進御書房,就看到皇帝興致勃勃在書桌前挑挑揀揀,他掃眼看去,桌上有字畫,有詩集,還有玉佩一類飾物,足足有十來件。

  「陛下」

  曹相躬身上前,語氣坦然又真誠:

  「微臣覺得,這些物件太過珍貴,其價值遠超千金.只可惜其他臣子也拿不出比這些更有吸引力的物件讓天下人爭相著買,讓陛下如此破費.臣慚愧!」

  皇帝展顏一笑。

  一旁肖公公不動聲色看曹相一眼。

  果然曹相最懂如何讓陛下開心。

  「無礙,這些如能讓百姓不再受苦,朕有何不舍?」皇帝大方說道。

  「是,陛下英明」

  曹相握拳施禮,「為了儘快湊齊百件匣子,臣已經命朝中大臣捐贈,匣子也在趕製中,五日後即可發往各主要城鎮。」

  「務必確保公平」皇帝囑咐一句。

  曹相表示明白。

  「臣還有一事相求」

  他繼續說道:

  「為確保公平,臣請求陛下將用過的筆,以及陛下親手製作的手工賜予臣,以彌補沒得到陛下之物的人覺得不公平。」

  聞言皇帝先是一愣,隨即爽朗大笑。

  「好好,肖公公,去將朕這些年用過的筆和小玩意都取來!」

  肖公公應聲是退下。

  曹相離開時,在官道上遇見兩個官員並肩走來。

  「曹相」

  看到曹相爺,兩人停下腳規矩行禮。

  曹相回禮,笑得一團和氣:

  「沈尚書,蘇尚書,兩位官署相隔甚遠,今日怎的湊到一起了?」

  戶部尚書蘇尚書不喜沈尚書,面上沒多少表情。

  沈尚書知道兩人不合,笑得比曹相還和氣,「還不是因為南邊修道觀與賑災的事情要一併進行,陛下一齊召見了我們。」

  曹相恍然,隨即神情佩服道:

  「這次多虧兩位為陛下排憂艱難,陛下定念著兩位的好。」

  「哪裡的話,都是為人臣子應該做的事,哪裡敢邀功,說起來還多虧曹相您在早朝時替我等美言。」

  沈尚書熱絡寒暄,一旁蘇尚書卻極不給面子地撇過了臉。

  曹相也不在意,又客套幾句才離開。

  「一個靠投機取巧當上丞相的人,值得你如此討好?」

  蘇尚書不滿地對沈尚書抱怨道。

  沈尚書目送曹相身影消失在門後,這才緩緩轉過身,「那有如何?能當上丞相就是他本事,手段重要嗎?」

  蘇尚書譏諷一笑,「沈尚書還真是豁達。」

  不愧是靠賣女兒當上尚書的。

  沈尚書眼角餘光稍稍一撇,便瞧見蘇尚書臉上的譏諷果然還沒收起,不動聲色搖了搖頭。

  好命的人,一身傲骨,哪裡懂得小人物的辛酸。

  「說起來,這次我們工部也幫了戶部大忙」

  不想繼續掰扯,沈尚書轉移話題,「後續還請沈尚書高抬貴手,不要因為一些小事掰扯耽誤了工期,屆時你我都不好交差。」

  以往戶部沒少給工部找麻煩,蘇尚書心裡有數,這次工部想出籌款的好法子確實解了他燃眉之急,理當回饋:

  「好說好說。」

  五日後,一百個大小一致,顏色統一的匣子被送上朝堂。

  大臣們當著皇帝的面,將自己千挑萬選的物件放進去,最後由肖公公親自帶人在

  每個匣子裡放入一支毛筆,當場封條。

  哪些匣子送往哪些州郡,由皇帝陛下現場隨機指定,最後交由皇帝黑甲衛當即親自押送。

  目送黑甲衛們離開,堂上眾人神色變幻莫測。

  曹相全程端手而立,神色和煦。

  一旁慶元候低聲道一句:「曹相爺好執行力。」

  說罷看一眼站在另一側的幾位大人,「難得的皆大歡喜啊。」

  「托侯爺的福」曹相謙遜笑道。

  一下子了卻幾樁大事,皇帝故作莊嚴的面上喜色難掩。

  皇帝看向站在百官之首的攝政王,問道:

  「不知攝政王捐贈了何物?」

  攝政王略顯敷衍地躬躬身。

  「臣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字畫,只捐了一把匕首。」

  皇帝拖長語調哦了一聲。

  「攝政王拿出來的,想必是難得一見的好匕首。」

  攝政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匕首好不好不知,但曾用這把匕首的人很厲害。」

  皇帝不解。

  「如何厲害?」

  「這把匕首乃前北戎王貼身之物,北戎王曾用此匕首刺殺過先帝,可惜計輸一籌,被先帝反殺回去,先帝就是用這把匕首刺穿了前北戎王的脖子。」攝政王淡淡道。

  下面百官譁然。

  十年前先帝大勝北戎,是何等風光。

  可再風光也是過去的事,安逸日子過久了,先帝也不再了,已經沒有幾個人記得那些人那些事。

  攝政王簡單幾句話,勾起在場人的回憶。

  皇帝也動容萬分。

  「先帝威武。」他神情感慨道。

  攝政王勾勾唇角沒接話。

  言語永遠是最輕鬆最容易被遺忘的,只有真正流過血的人,才會將那一幕幕刻在骨子裡。

  經過幾日休養,榮七娘總算身子恢復一些。

  那日她中了迷藥,回來大夫診治後說病情又有反覆,建議她靜養近期不要出遠門。

  榮七娘卻堅持說自己沒事要親自去安州。

  最後還是榮夫人在榮知州面前好一番哭訴,才讓榮知州給元都上了摺子說明女兒情況,問攝政王那邊意見。

  得知此事時榮七娘正在喝藥,聞言她蒼白臉龐上嬌眉微蹙。

  圖紙都獻了,半途而廢豈不是可惜?

  「女兒」

  榮夫人坐在床頭憂心忡忡喊了一句,等女兒回神,才苦口婆心勸道:

  「你一個姑娘家,不懂官場險惡,萬一你有個好歹,讓娘怎麼活?」

  話剛說完,榮夫人的眼淚就再也忍不住了。

  雖然老爺那邊還沒查出頭緒,但這事不是明擺著的嗎?

  一定是女兒獻武器壞了一些人的事,才遭此劫難。

  一個大姑娘家被人下了藥封在棺材裡,萬一那日沒被人救下,豈不就是要被活活給埋了?

  母親的擔心榮七娘哪能不懂。

  她嘆口氣道:

  「母親,您別哭了,我不去就是,不過麻煩您將父親請來一趟,女兒有話與父親說。」

  不多時榮知州得了消息趕來,都來不及換下官服。

  「女兒今日感覺可好?」一進門榮知州就關切問道。

  榮七娘淺淺一笑,「爹爹放心,女兒身子已經好多了。」

  榮知州鬆口氣,坐到一旁椅子上看夫人一眼,「你就在家靜養,等元都回了消息再做打算。」

  也只能這樣了。

  榮七娘點頭應下,想了想又說道:

  「爹爹,能否請攝政王將石油火炮匠人送來一位,若有難點,我好跟他說明一番。」

  榮知州道:「這點爹爹已經在信里要求了,尚不知攝政王是否會同意。」

  榮七娘垂下眸子。

  攝政王應該沒有不同意的理由。

  「小姐」

  靑桃挑起帘子走進來,給夫人老爺行了禮後道:「杜姑娘回來了,說買了糕點來給您嘗嘗。」

  榮七娘忙道:「那爹娘你們去忙,我這邊與杜姑娘說會兒話。」

  白拂在榮七娘屋門口碰到出來的榮知州榮夫人。

  榮夫人拉著她的手好一番感謝。

  白拂客套幾句進了屋子。

  「七娘姐姐我沒打擾到你和家人敘話吧?」白拂挑開帘子後客氣問道。

  榮七娘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

  「怎麼會」

  她說,「我爹娘是怕我閒得慌,有妹妹在他們開心得很。」

  白拂笑了將食盒放在桌上,打開食盒從裡面拿出兩碟糕點,「妹妹今日去了趟無量寺,聽說裡面的糕點很好吃,特地給妹妹也帶了一些。」

  聽到無量寺幾字榮七娘眉頭微蹙。

  「妹妹你信佛嗎?」她猶豫片刻後問道。

  白拂歪著腦袋認真想了想,「也說不上,就是那日有緣見佛印大師一面,覺得此人慈眉善目,幫那麼多人實現願望,所以也想去許個願。」

  說著白拂故作嬌羞狀,「妹妹也想要個好姻緣。」

  榮七娘一直覺得白拂言行偏女漢子,沒想到她也有這嬌羞一面,不禁笑了。

  「妹妹這般能幹,一定能有個好姻緣。」

  白拂將果盤端到榮七娘跟前,榮七娘選了一塊棗泥酥,小口小口吃起來。

  白拂卻坐到床位嘆口氣,道:

  「可今日我見到佛印大師,他說我的姻緣怕是會有一番曲折,讓我虔心禮佛吃素廣積善緣我聽糕點鋪子老闆說捐些恩銀能心想事成」

  說完白拂一臉愁苦看著榮七娘,似乎在等榮七娘幫她出主意。

  榮七娘果然接下話:

  「這些話不可信,妹妹不要信,也不要花那冤枉錢。」

  白拂面露不解。

  榮七娘斟酌了一番用詞,解釋道:「佛印大師雖是高人,但姻緣之事不是他能看出來的。」

  「可是我那日看到不少去還願的人,他們都說是因為佛印大師才得償所願。」

  白拂挺認真地說道。

  榮七娘道:「他們所求和妹妹你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我看那日都是一些夫人小姐,他們所求都是家宅安康子女幸福嗎?」

  榮七娘搖頭。

  「不見得,他們很多人不是為自己求的,妹妹你莫要輕信。」

  「不為自己求,為子女求也一樣吧。」白拂道。

  「也不是」

  榮七娘見白拂還沒斷了念頭,有些心急地說道:「他們很多是為自家老爺求的。」

  「為自家老爺求升官發財嗎?」白拂問

  榮七娘點頭。

  白拂驚訝了,「去年青州那麼多人升官發財了?」

  「不僅僅是青州的」榮七娘說,「也有外地的。」

  白拂眸光微閃。

  她不信鬼神,一個能讓人升官發財的寺廟.不簡單啊。

  她有些無語地說道:

  「沒想到無量寺供奉的觀世音菩薩和送子娘娘還能保佑人升官發財。」

  榮七娘笑了,卻沒有解釋更多,只道一句妹妹你就省省銀子吧。

  白拂又與榮七娘說了會兒,其實大部分都是她在說,榮七娘似乎不大愛說話,只是安靜聽著。

  但看得出來她聽得很認真,沒有敷衍的意思。

  這姑娘嘴還挺嚴。

  見時間差不多,趁榮七娘的丫鬟送藥進來,白拂告辭離開。

  榮七娘接過藥小口小口喝起來。

  靑桃見小姐蹙著眉頭,猶豫著問道:「小姐,是藥太苦了嗎?」

  榮七娘搖頭,喝完最後一口湯藥後問起另外一件事。

  「去無量寺還願的人家名單青松還沒拿到嗎?」

  靑桃道:「青松只打聽到一部分本地的,外地的還在打聽。」

  榮七娘點點頭,「讓青松謹慎點,不要暴露自己。」

  靑桃點頭應下,又問:

  「小姐,我們到底為何要查那些還願人家?」

  榮七娘垂下眼帘。

  自然是因為那些人家會參與對攝政王的迫害,她要拿到清單後提前給攝政王提個醒,以免原劇情中的悲劇上演。

  因為怕爹爹被牽扯進去,她不敢跟爹爹說,只能讓自己貼身小廝一點點打聽。

  能查到多少是多少吧,總好過一點都不知道。

  晚上席北將偷聽到的內容報告給白拂。

  白拂摸了摸下巴。

  想要還原人家的清單.要不她去試試?

  席南趴在屋頂透過縫隙看佛印大師念經許久,差點就要被那有節奏的聲音給催眠了,忽然身邊一個黑影落下,席南驚得剛要動手,就聽那聲音輕輕說了句是我。

  席南停下動作望去,與他同款黑衣黑髮黑口罩的白拂沖他一笑。

  席南:「.」

  原來除了那些奇怪的招數,白小姐的輕功也這般好。

  白拂從縫隙往下看,佛印大師剛停下念經,一個小沙彌上前攙扶他起身後,遞過來一封信道:

  「一岩大師的信。」

  一岩大師?

  白拂眨眨眼。

  這兩人認識?

  佛印大師沒有看信,他將信揣進懷裡,出了佛堂。

  白拂對席南道:

  「想辦法弄到那封信,我去找找有沒有還願人家名單。」

  席南點頭,兩人兵分兩路。

  白拂將寺廟只要有書的屋子都翻了一遍,一無所獲。

  這和尚還挺謹慎,看來圖謀還不小。

  最後她來到一間看起來不太起眼靠角落的廂房,正要開始翻找,外面突然傳來腳步聲,白拂忙關了手環電筒躲進一個柜子後面。

  不想柜子後面已經有一個人。

  四目相對,兩人都吃驚不小,但又都默契地選擇不出聲。

  吱呀一聲。

  屋子門被打開。

  是佛印大師。

  他舉著一盞油燈,環視一圈後在什麼東西上一按,另一個隱秘的角落突然想起開門聲。

  是暗室。

  白拂:「.」

  還整得挺先進。

  佛印大師走進暗室,很快暗室的門又被合上,白拂與那人對視一眼,從書櫃後走出來。

  白拂朝暗室門方向走去,趴在門上想看看能不能聽到動靜。

  可惜那人也從書櫃後走了出來,在屋裡柜子箱子裡一頓亂翻。

  白拂蹙眉。

  「你動靜小點。」她沒好氣地說道。

  這麼大動靜也不怕人聽見。

  關鍵是因為這人弄出來的聲響,她都聽不到裡面的動靜!

  裡面安靜得可怕。

  那人笑了一聲,「別聽了,聽不到的。」

  白拂回頭看他。

  「你試過?」

  那人沒看白拂,仍舊低頭一頓翻找,語氣不屑道:「裡面什麼都沒有,害我浪費半天功夫,你也別浪費功夫了。」

  白拂問:「裡面就是一個空屋子?連桌椅書冊都沒有?」

  那人道:「一屋子的冊子,一兩銀子都沒有。」

  原來是來偷銀子的。

  白拂想了想問道:「賊不走空,你幫我進去,我給你十兩銀子,如何?」

  那人:「.」

  兩人等了好一會兒,等佛印大師離開後,那人帶著白拂進了暗室,還體貼地點亮火摺子給白拂照明。

  白拂彎了彎唇角,開始翻看書架上的冊子。

  居然都是佛經。

  白拂頓時黑了臉。

  看個佛經值得你搞得這麼神秘兮兮!!

  從暗室出來結了銀子後那人便走了。

  白拂找到席南,席南將一岩的信內容說給白拂聽:

  「一岩大師說今年的禪茶可能要晚一些,讓佛印大師不要再催。」

  白拂:「.」

  沒有名單,沒有髒銀,沒有勾搭看來還是要從榮七娘那裡打探消息。

  將繼續找名單的任務交給席南後,白拂回了榮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