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第200章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黃秋陽拿出三個冊子遞給白拂,這是往年考題,羅兄讓我帶來給你。

  應該是斐公子給羅錦的,白拂接過來看了看。

  她一看從右到左豎著寫且沒有標點的文章就生理性抗拒。

  她沒說什麼,合上書,「我回去慢慢看。」

  黃秋陽哦一聲道:

  「我也有一份,羅兄在謄抄,應該是給你的。」

  白拂會心一笑。

  他們家羅錦就是體貼!

  從瓷器窯回來時黃秋陽蹭的白拂馬車,外面下著雨,吃完飯白拂先將黃秋陽送回家,自己回了雲旗家。

  奇怪的是雲旗還沒回,問了管家說是去了另外一條街的程四娘夫家。

  白拂回了自己院子,洗漱一番先休息了。

  翌日早上吃早餐,她才知道雲旗一整夜沒回來。

  「是出什麼事了嗎?」她問道。

  管家也不清楚情況,只道:

  「小姐遞了話回來,說有點事,結束了自然就回來。」

  白拂哦一聲不再多問安靜吃飯。

  吃完飯白拂打算替雲旗去兩個鋪子轉一轉,這是雲旗每日必行流程,她路過一間柴火鋪子時,看到久違的程老爺子。

  「您每日親自巡視鋪子?」一老一小打完招呼,白拂好奇問道。

  程老爺子斜倪白拂一眼,「其實只是順路路過。」

  這還差不多,白拂心安了。

  她雖然開了幾家鋪子,入股了幾家工坊,又在村里建房子,還整出個幼兒園,但她其實很閒,最近偶爾會有種自己這個甩手掌柜是不是太過分的自責想法。

  這自責想法在看到程老爺子一把年紀還親自巡視鋪子時達到了峰值。

  好在是她誤會了。

  「您都到了該頤養天年的年紀,著實沒必要太辛苦,養養鳥逗逗孫兒多好啊。」白拂笑道。

  程老爺子總覺得這丫頭的笑有些不懷好意,但他沒有證據。

  聽說白拂要去巡視鋪子,程老爺子來了興趣,說一直想去白拂鋪子參觀,又怕被人當不懷好意所以沒好意思去。

  畢竟是競爭對手。

  白拂大大方方邀請程老爺子同行。

  「丫頭」

  路過一個種痘棚時,程老爺子喊白拂,「這幾日種痘的人少了許多,聽說是因為郭家村的那件事,很多人又怕了。」

  白拂掃一眼隊伍長度,確實不如前日那般長,幽幽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總不能拿著刀子去逼人種痘吧。」

  程老爺子笑了。

  「小溪村村民不就是被你用金刀子銀匕首給逼著種的痘?」

  「那怎麼能算逼呢?」白拂正色,「頂多算誘惑好不好!」

  程老爺子問:「那你為什麼要誘惑他們?」

  白拂毫不猶豫道:

  「自然是因為大家都是左鄰右舍,一人患病比鄰皆遭殃,大家都遭殃了誰給我幹活兒?」

  程老爺子撇撇嘴兒。

  「都說老頭我嘴硬,我看你這丫頭比我還硬,丫頭,你這性子以後要吃虧啊。」

  明明就是好心,卻似乎不太願意承認,非要給自己找這樣那樣的合理理由,將自己的好心撇乾淨才心裡舒坦似的。

  其實白拂並不是嘴硬,這種自我合理化的本能其實源自她直接或者間接的一些生活教訓。

  嗯,間接的其實更多一些。

  例如她在現代的妹妹,是個實習醫生。

  一次一時好心將自己手頭的醫療設備借給其他人,結果導致她後面緊急接診的一個病人因為正好缺少那個醫療設備,差點沒救過來。

  事後妹妹被導師訓得頭都抬不起來,寫了好幾份檢討書才將事情了結。

  事後妹妹一直跟她說不要爛好心幫別人。

  她有時候間歇性有些爛好心——

  總覺得都是同類,又不是你死我活的狀況,順手的忙順手幫幫又怎麼了?

  她覺得這是強者的一種自信。

  妹妹卻說這是一種病。

  是病就得治。

  怎麼治?

  那就是順手幫忙之前給自己找三個合理理由,如果找不到,就不能去順這個手。

  想起妹妹說這話時煞有介事的小表情,白拂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嘿,怎麼還笑上了。

  程老爺子以為白拂不信,語重心長道:

  「一個小女子,就應該溫溫柔柔,服服順順,哪像你,整日在外蹦躂不說,還死要強,生怕別人知道你的好心,這樣哪個男子還敢去幫你護你?」

  白拂笑了。

  「若需要男子幫我護我,直接去鏢局請兩個鏢師就能解決,有必要讓自己活得那般憋屈嗎?」

  溫溫柔柔,服服順順,算了吧,那會要了她的老命。

  程老爺子成功被噎住,不敢置信瞪大眼睛。

  小丫頭,我說的男人幫助和保護,是這個意思?

  「那你一輩子不嫁人了?」

  好半晌,程老爺子才再次開口古怪問道。

  白拂摸了摸下巴,認真道:

  「長得好,嘴巴甜,學識好,不花心,又會逗我開心的話,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程老爺子:「.」

  你確定這是選夫君,不是選花魁娘子?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閒聊著去了鋪子,半圈都還沒轉完,程老爺子便被人叫走了。

  下午等她回去雲旗家,看到雲旗正氣洶洶地啃一個大豬蹄子。

  「這大豬蹄子跟你有仇嗎?」白拂有些好笑地問道。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雲旗撕咬了一大口,用力咀嚼著說道。

  白拂給自己倒杯茶,等雲旗吃得差不多才問起昨晚的事。

  一提這事雲旗更來氣兒了。

  「我真是替程四娘不值!」她說道,「這才成婚多久,就有兩個姨娘進門,昨日又有個表妹鬧上門說懷上了宋家長子,硬要程四娘同意她進門當平妻。」

  「所以程四娘不同意,你去寬慰她了?」白拂問道。

  雲旗氣得直拍桌子。

  「她哪裡需要我寬慰!我是去罵她的!」雲旗道,「想她程四娘也是參加過特殊科考的才女,怎麼就活得這般窩囊,居然二話不說就同意平妻進門?」

  那氣憤小語氣,就跟自家男人要娶平妻一般。

  白拂眨眨眼。

  哎喲喂,我的大小姐,你吃飽撐的吧。

  人家夫妻間的事,雙方都同意了,你夜不歸宿去勸人搞事,不是有病嗎?

  白拂給雲旗倒杯水。

  「緩緩氣兒,又不是你家小將軍要娶平妻,你在這急個什麼勁兒?再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這事你去點火半分理都不占。」

  雲旗不可置信地看著白拂。

  「若是我犯傻,作為好友你不打算勸勸我?」

  白拂一噎。

  這.

  她沒想過,可能要看當時的具體情況吧。

  「我跟你說」雲旗認真道,「若有一日我犯這樣的傻,你一定要一刀把我給了結了,我寧願死也不做這種傻子!」

  白拂:「.」

  需要這般狠嗎?

  「你別衝動」

  白拂忽然有些怕雲旗去把程四娘一刀給了結了,隨口寬慰道:「事情也許還沒到這個地步,你別亂來。」

  雲旗又氣呼呼吃了兩個大豬蹄子。

  翌日,外面下起了雨,白拂懶得出門,窩在家裡耐著性子看黃秋陽帶來的冊子。

  都是一些實務題。

  例如如何解決乾旱,如何高效開荒,如何解決洪澇,如何改良兵器,如何安置退伍將士.總之五花八門,啥都有。

  白拂看到其中一個考題時挑了挑眉--

  如何解決軍馬短缺,以及行軍時馬匹的載重與耐力問題。

  從這道題中不難看出攝政王軍隊面臨的困境。

  白拂早就發現了,大業國馬少得可憐,但沒想到少到了連軍馬都保障不了的地步。

  「虎嘯鏢局缺馬嗎?」

  正好雲旗進門,白拂開口問道。

  雲旗沒急著答,將桌上冊子往旁邊挪了挪,放上一盤糕點一盤水果示意白拂吃,這才漫不經心開口:

  「不缺啊。」

  白拂:「?」

  「咱爹這麼豪橫嗎?」

  雲旗翻白眼,「你這改口倒是挺快。」

  自從知道白拂女兒身,又無父無母孤身一人,雲母便念叨著認白拂為干閨女,前日吃飯時雲母趁機提出來,白拂覺得這樣也不錯順勢應了下來。

  雲母高興得不得了,已經開始讓人給她安置院子,說等著雲鏢頭回來辦認親儀式。

  白拂拿起一塊糕點邊吃邊等雲旗下文。

  雲旗吃完一塊點心才開口,「馬死貴不說,還難伺候,哪養得起,咱鏢局用驢車牛車就夠了,馬只是偶爾拿出去撐撐門面,倒是不缺。」

  「那別家鏢局也一樣嗎?」

  雲旗:「都差不多」

  雲旗又絮絮叨叨說了不少。

  大業國現有的馬匹大多是戰敗的北邊遊牧部落貢獻的,據說那些部落每年都會進貢馬匹,但這種進貢關係畢竟不夠穩定,馬匹質量也難以控制。

  還有一點,進貢來的馬匹大多是母馬,公馬則都被騸過。

  公戰馬弊端多多,騸馬是慣例。

  但這樣一來也就斷了大業國馬匹繁育的路。

  當然,主要還是地理環境原因,大業國缺少大批量養馬的地理環境。

  白拂腦子裡靈光一閃,預感自己又找到一個好商機。

  歷史上,騾子因為載重強度大,耐力持久,且脾氣好、好養活、又壽命長,一直被當做軍隊後勤最佳交通工具。

  她打聽過了,這個時空確實還沒有騾子,她家那個意外是獨一份!

  若能大批量繁育,用於虎嘯鏢局的跑鏢任務肯定沒問題,說不定還能借著這個貢獻在特別科考中拿個好名次?

  翌日雨停了,白拂興沖衝去找徐知州,卻被告知徐知州不在。

  「去哪裡了?何時回知道嗎?」白拂問徐府管家。

  管家搖頭。

  「說是去處理一些急事了,要些時日才回。」

  白拂無功而返。

  傍晚,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白拂面前。

  當時白拂剛洗完澡,雲旗急吼吼跑來敲門說斐公子有急事找她。

  白拂連頭髮都來不及擦乾,斐公子便被雲旗請了進來。

  白拂:「.」

  月光下,白衣公子一身清貴絕塵,被雲旗的毛糙襯托得仙姿淡雅又氣質勾人,抬眼看到白拂濕著頭髮他微微一怔,不動聲色避開了視線。

  這似乎是就別再遇後他第一次看她女裝的樣子。

  那晚似乎也是女裝,只是他沒有細看。

  「我晚些時候再來。」說著他轉身要走。

  剛才雲旗嚷嚷斐公子找她有急事,白拂沒多想,出聲喊住他:

  「沒事,進屋說話吧。」

  斐公子猶豫一刻,終是邁開長腿進了屋,雲旗也跟著進來了。

  白拂忍住嘴角的抽搐沖雲旗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她迴避。

  雲旗不動,眼冒金光,一副要看好戲的八卦表情。

  白拂只好下逐客令,「來了客人總要上杯茶吧?」

  雲旗走到門口喊丫鬟,正要回頭,白拂直接一把將她推了出去,不忘警告道:

  「不許偷聽!」

  關上門,白拂回過身看著斐公子問道:

  「這麼晚怎麼過來了?是家裡出什麼事兒嗎?」

  斐公子看白拂一眼。

  那一雙眸子又黑又沉,平日裡波瀾不驚的眸底此刻夾雜著複雜情緒。

  他有些不太明白白拂是如何做到跟沒事人一般,畢竟他一個大男人輾轉難眠了數日.半晌他開口道:

  「家裡沒事,我是為那日之事而來。」

  白拂倒沒太意外,只是有些費解地歪了歪腦袋。

  這傢伙,是聽不懂她在轉移話題嗎?

  那麼尷尬的事就不能順勢給揭過去?

  白拂無奈一笑,伸手請斐公子坐,「不過是順手幫忙,不用記掛著。」

  斐公子唇角抿直。

  哪有那麼容易。

  「我想給你一個交代。」他神情認真說道。

  白拂倒茶的手頓了頓,不過只是一瞬,很快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倒茶,遞茶過去時儘量語氣輕鬆道:

  「你想給我個什麼交代?」

  斐公子接過茶,卻沒喝,垂眸沉吟片刻後不疾不徐道:

  「以你的性子,可能並不需要這樣的交代,但你我有了肌膚之親,我,願意對你負責。」

  斐公子聲音很好聽,態度也是極其誠懇,白拂能感受到其中誠意,不過——

  那樣就算肌膚之親了嗎?

  白拂微微揚眉。

  她很想說其實還好吧。

  隔著厚厚的衣服呢,但現在的氛圍似乎不適合說這話,於是道:

  「你不會是想以身相許吧?」

  斐公子是做好了心理建設才來的,聞言鄭重點點頭道:

  「是,我以身相許。」

  還真是。

  白拂短促地笑了一聲。

  不好意思,她就是莫名覺得兩人的緣分有些好笑。

  以身相許這個詞,第一次出現在她腦子裡,是當初他將她從水裡救起來,她去道謝時差點嘴順說出來的話。

  後來,小思用以身相許的幌子給她倆亂拉紅線。

  現在,這個男人又告訴她他要以身相許。

  她沒急著拒絕,思忖著摸了摸下巴想了一會兒,最後有些好奇地開口問道:

  「但凡有肌膚相親之人,你都要以身相許?」

  是不是對自己太草率了點?

  難道別人的身體像鑽石一般珍貴,自己的身體就像瓦礫一般輕賤?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問題問得太尖銳,斐公子沉默了。

  白拂等不到答案,覺得這樣下去太尷尬了,只好接著道:

  「大家都這麼熟了,你也知道我不需要這種交代,為何還要開這個口?」

  斐公子這次沒有沉默,眸光微微有些迴避,但最終還是定在白拂臉上:

  「因為,我心悅你。」

  似是為了證明自己沒有半句虛言,斐公子直視著白拂的眼睛,認真道:

  「因為心悅,所以願意以身相許。」

  白拂:「??????」

  她真的被突兀蹦出來的「心悅你」三字整得有些不會了。

  啥啥啥?

  斐公子心悅我?

  前幾天不還在避嫌,生怕她靠近一點點的嗎?

  白拂困惑極了,「你何時開始心悅我的?」

  斐公子微微抿唇,似乎難以啟齒,好一會兒才道:

  「應該是在你拒絕合作之後。」

  白拂:「.」

  她在腦子裡快速過了一遍,卻發現一時想不起那之後她都幹了啥魅力爆棚的事,讓人突然心悅自己了。

  但有一件事她很肯定。

  她沒從這個男人身上感受到傾慕之情!

  反倒是她,曾對人家動過摸小手的齷齪小心思。

  咳咳。

  也不算齷齪。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白拂沉默著用手指敲打了一會兒桌面,突然,她起身去旁邊拿了一塊干巾,歪著頭邊擦頭髮邊往斐公子走來。

  斐公子坐著沒動,眸光追隨著白拂,露出幾許不解。

  白拂在斐公子面前站定,因為身高差,斐公子被迫仰視白拂,兩人挨得有些近,斐公子很快感覺到不自在,「你」

  白拂做了個噓聲的動作,眼底有淺淺的狡黠笑意。

  就在斐公子不解之際,忽地,白拂兩手一伸,壓低身子,霸氣地將斐公子圈在自己與桌子之間。

  斐公子反應很快,下意識後仰保持住兩人之間的距離,卻仍被白拂落下來的幾捋濕發掃到。

  再抬眼,眸底滿意詫異震驚。

  白拂勾了勾唇角,沒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帶著幾分痞氣的俏臉慢慢往下。

  面前男人神顏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微顫的睫毛清晰可見,睫毛下的眸光卻帶著閃躲。

  白拂繼續。

  就在雙唇要碰到的一瞬。

  一直努力保持鎮定的斐公子,猛地,側過了臉。

  他果然還是做不到。

  耳邊有炙熱的呼吸掃過,一聲短促輕笑傳來,夾雜著幾分輕鬆,接著,白拂揶揄的聲音傳來:

  「你真確定你心悅我?」

  頓了頓,繼續,「我早就發現了,你很不喜歡被我靠近,都不讓我靠近,還談什麼心悅,談什麼以身相許?」

  若要談場戀愛,她絕對沒有柏拉圖的覺悟。

  她才不虧待自己。

  斐公子身子僵硬得厲害,只有他知道自己在忍受著怎樣的煎熬。

  是的。

  他不喜歡被靠近。

  但那不是針對白拂。

  多年前那件事後,他不喜歡被任何女子靠近,包括他的母親,只有小思是例外。

  他想過,也許白拂會成為另外一個例外,但不是現在,他需要時間適應。

  卻沒想到,白拂會突然這般操作,又毫不掩飾說出來。

  白拂沒指望得到答案,身體語言說明了一切。

  見差不多了,她退開一些,笑著拍拍斐公子肩膀聊作寬慰。

  正要起身,說時遲那時快,一隻大手突然攬住了白拂腰肢,白拂一個不防被拉了下去。

  「啊——」

  一個冰涼又柔軟的觸感落在她的唇上。

  白拂剩下的半個啊被吞進肚子,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斐公子。

  這這這.太犯規了吧!

  斐公子閉著眼,睫毛輕顫,小心翼翼地碰觸,沒有任何其它動作。

  這是一個極其生澀的吻,每一個呼吸都在表達這個男人的青澀與小心翼翼。

  白拂莫名一陣心悸。

  嗯.味道似乎還不錯。

  原來和神仙級帥哥親吻是這種感覺。

  乾乾淨淨,清清冷冷,水水潤潤就,白拂還挺享受的。

  該享受時就享受,做作矯情在白拂這裡是不存在。

  就是怎麼好像半天沒點動靜?

  白拂眨巴眨巴眼。

  這人不會以為親吻就是這樣吧?

  白拂深深覺得這個可能性有些大,雖然她也是初吻,但誰讓她見識廣呢!

  是教他呢?還是教他呢?還是教他呢?

  白拂此刻滿心都是好奇,沒有不好意思,順著心意沒有推開人,還試著伸了伸。

  因為離得近,她能切身感受到男人肢體語言表達出來的震撼。

  他似乎真不知道親吻還能這樣操作。

  白拂承認,她被男人這個反應成功取悅到了。

  她勾了勾唇角,忽地伸手環住男人的脖子,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斐公子似乎一開始還有些糾結,或者心理負擔,但在白拂的帶動下,他漸漸也開始適應。

  不知過了多久。

  從最初的僵硬,到漸漸變得放鬆,再到火熱.一個換氣的功夫,白拂喘著氣脫離了男人懷抱。

  她清清嗓子,目光落在對方有些紅腫潤澤的唇上,這才微微有些不自在地避開男人視線,「那個.還不錯。」

  因為角度原因,此刻男人頗有些凌亂美。

  平日看似溫和有禮又淡漠的眸子,此刻居然也染上幾分朦朧,看不真切。

  斐公子輕咳一聲起身,白拂被帶著一起站了起來,一站定,天然身高差立馬讓兩人視線調了個頭。

  氣勢也調了個頭。

  斐公子突然低頭,白拂瞬間以為這男人還要報復親回來,下意識要推他。

  「夠了夠了」

  再來該起火了。

  「現在相信我是真心以身相許了?」他目光幽深盯著白拂。

  白拂輕咳兩聲,「一個吻而已,不代表什麼。」

  斐公子好看的鳳眸微微眯起。

  這丫頭可知他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有的這個吻,現在居然告訴他不代表什麼??

  不過說回來,他也有些意外。

  他方才不僅克服了心裡障礙接受白拂,甚至在不可言喻的歡悅中忘掉某些噩夢般的不好回憶。

  她對他,確實是不一樣的存在。

  想到此,斐公子的眸子又幽深了幾分。

  「那兩個呢?」他突然問道。

  話音剛落,他大長手一伸,像拉一團棉花一般將白拂重新拉進懷裡,這次他沒有任何猶豫地低頭吻了下去。

  白拂有一瞬間懷疑這個男人剛才的生澀是裝的。

  現學現賣也不用這麼嫻熟的吧?

  不過不管了,沒有推開的理由,那就好好享受吧。

  白拂再次環上男人的脖頸,踮起腳尖去更好體驗這個美好的初吻。

  (本章完)